064 回信
吃完晚飯之后,周慧慧拉著姜孟良進了屋,把姜府送來的竹簡給他看。
而姜小念則拉著姜維進了她的房間,同樣給他說了姜府來信的事,讓他幫她寫封回信。
“我看那竹簡上的字寫得不怎么樣,肯定不是爺爺寫的,說不定是伯母或者老太婆自己的主意?!?p> 姜小念在一旁分析著,而且故意把姜家老太太說成老太婆,她殺了原主,她才不會真把她當奶奶。
姜維也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我雖然只見過爺爺幾次,但也能看出來他是個愛面子的人,肯定不會明明白白問我們家要添妝禮?!?p> “既然這樣,那我們寫封回信給爺爺,讓他知道其他人在他背后搗鬼的事?!?p> 兩人商量之后,一致同意向爺爺“告狀”,于是由姜維下筆,寫回信。
剛寫完,就聽到隔壁姜孟良和周慧慧大聲的說話聲,就快吵起來了。
“你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真打算送那些東西去做添妝禮?!”
“慧慧,你不要激動嘛,這不是我們手中也有一點銀子了嗎?不說全套,一支金釵還是買得起吧,我們就送一件打頭,其他再送一匹布就行了?!崩咸珷敽貌蝗菀讓λ膽B(tài)度有所改善,他不想再在他跟前失面子。
周慧慧不干了:“我們家才多少家底,一支金釵?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嗎?!五六十兩銀子是最少的吧!你是打算把我們家連鍋端了,送到姜府去是吧?”
關(guān)鍵是連鍋端了,也不見得會討到一個好臉色,說不定還要被嘲笑傻。
姜小念知道姜孟良是個愛面子的人,特別是在老太爺面前,特別想表現(xiàn)自己,得到他的關(guān)注,可她覺得,現(xiàn)在不是表現(xiàn)的時候,吃力不討好。
若是真買了金首飾,家里就回到解放前了。
姜孟良和周慧慧還是各執(zhí)己見,姜小念和姜維兩人只好拿著剛寫的回信來到了他們的房間。
“爹,娘,你們不要吵了。”
周慧慧一想到這些年的委屈,現(xiàn)在相公還要把家底往別人家送,就忍不住掉眼淚,見兒女進門,連忙抹了抹眼角的淚,擠出一個笑容道:“你們怎么來了?快去睡吧?!?p> 姜孟良也偏頭說道:“我和你們娘商量事情呢,你們先出去吧。”
姜小念沒有聽他們的話離開,而是走到周慧慧面前道:“我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有什么事要一家人商量不是嗎?”
頓了頓看向姜孟良道:“爹,我也不同意把家全端給伯父家,這件事我支持娘?!?p> “是的,爹,我也不同意,這擺明著是伯父家為難我們家,我們要是明知道這是他們挖的坑,還往里面跳,那就是傻了?!?p> “當家的你看看,兒子女兒都比你明理比你懂事!”
見一雙兒女都不支持他,姜孟良遲疑了:“這……那你們說要怎么辦?”
姜小念朝姜維使了個眼色,姜維便拿著他寫的回信走上前去,交給姜孟良。
姜孟良一路看下來,臉上神情很是豐富。
在姜小念的大致意思下,姜維遣詞造句把家中的無奈和委屈發(fā)揮到了極致,用詞很是委婉和謙虛,既表明了收到信之后的高興,又說明了家中的情況,還表達了他們的愧疚,讓別人一看,就覺得他們是被壓迫者,不是特意要告狀,而是實在做不到。
姜小念能夠預(yù)想到老太爺看這封信時候的樣子,他那么要面子的人,怕是臉都得氣青。
姜孟良拿著信猶豫道:“這樣寫不好吧?我們家現(xiàn)在的情況也沒有這么差啊,而且……”
周慧慧打斷他道:“大虎子,你念給娘聽聽?!?p> 姜維把信給周慧慧念了一遍,周慧慧聽完之后拍著大腿道:“好,就這樣寫,送給老太爺看看,聽他怎么說?!?p> 家里三個人都同意了,姜孟良也只好妥協(xié),一致決定送封回信給老太爺。
第二天一大早,姜小念姜維還有姜孟良坐在驢車上出發(fā)了,姜維看著新驢車很是歡喜。
“這輛車比之前的暖和多了?!?p> “那是當然,我在里面還放了一個炭盆,以后哥哥可以多回來,不會冷著身子?!?p> “還是妹妹好,哥哥會更加努力做學(xué)問的,以后考秀才讓妹妹過上好日子!”
“好,那我以后可就指望你,要當一條米蟲了,哈哈!”
姜孟良去送食材了,姜維去了學(xué)堂,而姜小念在錢家飯館下了車,手中還拿著兩卷竹簡。
書信親自送不大好,人都親自去了還弄書信就太假了,但是讓別人帶去姜府,姜小念又怕被姜李氏攔截下來,到不了老太爺?shù)氖稚希谑窍胪袀€可靠的人送給老太爺。
想來想去,姜小念決定讓錢德厚幫忙,他在鎮(zhèn)上有親戚和人脈,叫上一個可靠的人,也不用送到姜府,直接往老太爺教書的學(xué)堂里送,想落在姜李氏手上都難。
和錢德厚說了這事之后,錢德厚滿口答應(yīng)了,立即讓人叫了他媳婦過來。
錢德厚的媳婦孟氏是個熱心的人,一聽說是送信的事,立即和姜小念打包票道:“好,我這就去鑫鼎齋送信,絕對親自送到他手里!”
老太爺聽說有婦人找他,還以為是聽說他的名聲要把孩子送過來做學(xué)生的,結(jié)果只收到兩封書信。
疑惑之下接過書信,回到書房之后,打開看了起來,這才知道是二兒子寫的書信。
前面倒還好,問好之后訴說了收到家書的喜悅,并且稱很愿意來參加姜麗人的喜宴,老太爺連連點頭,看來自家二兒子也開始上道了,再不是以前木訥蠢笨的模樣。
同時也感到欣慰,自己大兒子還是十分懂禮儀的,知道書信通知老二,沒有失了姜府的禮數(shù),也多了一些兄弟之情。
再往下看,老太爺?shù)哪樕筒缓昧耍宦房聪聛?,到最后的時候,已經(jīng)是氣得滿臉通紅。
當即,他叫上同樣在鑫鼎齋教書的姜孟成,冷著一張臉回家了。
忍著心中的怒氣沖到前廳,讓下人把家中的幾人全叫了過來。
姜李氏本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到老太爺把手中的兩卷竹簡摔在地上,她才臉色一變。
“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孟成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