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法言明的感動包裹著她砰砰直跳的心,讓她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她感覺沐君久壞死了,專門來把她弄哭,都不知道把她給哄開心。
記得箜女曾對她說過,等她遇見了那個能讓她明明很開心,卻想哭的人的時候,那就是遇到愛的人了。
愛情來的總是那么突然,那么的猝不及防,無關(guān)乎時間,無關(guān)乎地點,只是一眼看去,便認(rèn)定那么一個人了,然后痛苦與否,幸福與否,都甘之如飴!
箜羽公主撲進(jìn)他懷中,緊緊抱住他,望著長情亭內(nèi)高掛著的長情牌,悶聲道:“我們的長情牌會一直亮下去嗎?”
“會的!”沐君久沒有一絲遲疑的堅定道。
“可是他們好多都黯淡了,還有的都?xì)Я恕斌碛鸸鞯膬?nèi)心充滿了莫名的恐懼與哀傷。
“只要不放手,只要心里有愛,它就不會毀掉。”沐君久把她的頭扳過來,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睛,笑道:“你是對我沒有信心嗎?還是……”
“才不是呢!天災(zāi)人禍那么多,我是擔(dān)心……”
沐君久的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上,阻止她要說出口的話。
“不要想太多,我們就在這里,哪兒也不去,會有什么天災(zāi)人禍?”
沐君久笑笑,“什么時候喜歡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了?”
箜羽公主也不知道剛才心里為什么會冒出那樣的想法,不過聽沐君久如此一說,她心頭一喜,她知道自己覺醒不了天翎血脈,可能永遠(yuǎn)都出不了空靈谷,可是他愿意永遠(yuǎn)都在這里陪她,還有什么比這更讓她心安快樂的事情。
“是我自尋苦惱了?!斌碛鸸魍峦律囝^,不好意思的笑笑。
沐君久摸摸她的頭發(fā),“是我還不夠讓你信任!”
箜羽公主抿著唇,眼角帶笑的搖搖頭,并不說話。
沐君久摟緊她的腰,帶著她飛出長情亭,天際飛來一抹絢麗的白,近了一看,竟是一只空靈鷹,他帶著她坐在空靈鷹的背上后,不用人支會一聲,此鷹便一飛沖天,在空靈谷之中飛旋翻轉(zhuǎn),帶著二人,將空靈谷的所有景色一覽無余。
箜羽公主依偎在沐君久懷里,笑容甜美的陪著他一起賞美景,說盡人間最美的情話。
命天宮——
清冷素雅的宮殿之中,一直在大殿之上閉目修行的梨先生突然睜開眼睛,大殿之下靜靜守候在一旁身著淺藍(lán)色祭服裝扮的箜女,行禮道:“先生可是出了何事?”
“生生世世的情恨糾葛,真的斬不斷嗎?”梨先生宛如天籟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帶著無奈又帶著對未來的迷茫。
箜女一怔,她與這位梨先生相處了許久,從未見過他如此神態(tài),只怕是……她出事了。
“去把箜聆皇子請來吧。”他望向遠(yuǎn)方,目光似穿越了時空,回到遠(yuǎn)古之初,看見了那不容于天下的孽緣被深深斬斷的情景。
“是。”箜女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一個身著暗金色錦袍的男子從殿外走進(jìn)來,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哪家的紈绔子弟誤闖進(jìn)來了,實在是他長了一雙風(fēng)流多情眼眸,再加上一張帶著點痞氣的帥臉,就算穿得再正經(jīng)也會讓人誤會。
“先生讓箜女邀本皇子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箜聆皇子如此一本正經(jīng)的問出這話,再配上他外表給人的感覺,怎么聽怎么怪異,但梨先生似乎早已習(xí)慣了。
“長情牌已亮?!?p>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讓箜聆皇子臉色劇變,連聲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空靈谷已關(guān)閉,外人根本進(jìn)不去!”
“斬斷的情緣都能讓他再續(xù),何況是個空靈谷!”梨先生眼中冷光閃閃,手下意識的握緊。
“……我馬上去空靈谷?!斌眈龌首蝇F(xiàn)在什么也不想管,他只想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還是不愿相信!
“去天域把鎖神鏈取來吧!”梨先生話一出,箜聆皇子瞪大眼睛看著他,良久之后,點點頭。
“你……”箜聆皇子欲言又止,面露猶豫之色。
“沒有什么比她能活著更重要?!崩嫦壬淅淇粗蝗葜靡傻?。
箜聆皇子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梨先生望向大殿之外空靈谷的方向,眼神凌厲而冷酷無情。
沐君久,你若還要執(zhí)迷不悟,我絕對會讓你世世代代都無法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無仙城——客棧內(nèi)——
翌日,月姝早早的就起了,整個人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她站在院子里,伸了伸懶腰,呼吸一口下線的空氣,好久沒有睡得那么舒服了,還是慕然在好啊!
“呵呵……”慕然站在她后面,看著她滿足的笑容,愉悅的笑了。
這姑娘還是得靠他守著,才能睡好覺?。?p> 昨夜他可是悄無聲息的處理了好幾撥不知死活的廢物呢!
“慕然,還是你最靠得住?!?p> 這句話無疑是對他最大的肯定了,但也不是說其他看守的人無用,只是他們或多或少都會鬧出點聲音,而她一向睡的淺,只要一丁點聲音就能把她吵醒,一個晚上反反復(fù)復(fù)被吵醒,再入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呢!
“先去吃飯,再去銀樺村吧?!?p> “嗯?!?p> 兩人酒足飯飽一頓,便馬不停蹄的趕去銀樺村了。
月姝再次踏足銀樺村,心里有一絲微妙的感覺。
空氣中散發(fā)出干尸特有的氣息,已經(jīng)覆蓋毒尸殘留下來的氣息,整個村莊死寂的可怕。
他們沒有在其他地方多做停留,直接往水井那兒去了。
慕然查看水井的同時,月姝對他說道:“這水井被施了隱匿之法,所以尸毒花的氣息完全被隱匿了?!?p> 他神色有一絲凝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月姝注視著幽深的井底,“下去探探,看看是怎么回事。”
慕然拉住她的手臂,“你在上面等著,我下去查探?!?p> “不是……”不是說好了一起的嗎?怎么又……
“兩個人一起下去,萬一底下有什么危險,沒個人接應(yīng)怎么行?”
月姝撇嘴,“那我下去,你留在這兒接應(yīng)?!?p> “讓你下去,我留在這兒,八輩子的臉面今天都得丟在這兒了!”
月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輩子的臉面都早丟盡了,還八輩子的臉面呢!”
底下到底有著什么危險,誰也不能預(yù)料,他怎么能讓她跟著下去冒險呢?
“我不跟你貧嘴,你、就老老實實守在這兒,等我消息。”慕然不給她反駁的機(jī)會,直接往水井跳下去,撲通一聲,就不見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