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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隱出世

第五十三章 六耳獼猴

茶隱出世 君劉 7137 2019-10-09 08:26:30

  送走覃主任,修文這才去深加工房。

  一進屋就嚇了一跳,歐陽兩眼通紅,滿臉疲憊地斜躺在那里。

  他忙問出什么事了?

  歐陽笑著搖搖頭,說沒事,就是有點累。

  修文轉(zhuǎn)身一看,那邊已堆了好幾個已包裝好的大紙箱。心里頓時明白,原本是要歐陽請人來包,結(jié)果她自己獨自加班加點在做,應該熬了幾個通宵。

  修文立刻想起,當初兩人一起在深圳吃十元的盒飯,有些心疼,于是說,如果急著用錢,我給你幾萬?

  歐陽很感動,差點眼淚就差點掉下來了。

  稍平靜了一下,還是決定地搖搖頭說,我靠自己的勞動賺錢,心安。

  修文問,急用錢嗎?

  歐陽說,不是,只是我弟弟讀書讀不好,要花很多錢補習。家里沒錢,就想著把我嫁,嫁個年紀大、有錢的,這樣他們輕松點。

  修文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好打電話要了個豪華套餐讓送過來,陪歐陽吃完,然后開始工作。

  修文想清楚了,既然是按盒計價,那自己就稱茶葉吧,這樣所有的包裝活都是歐陽干的,她拿錢也心安理得。

  修文記得當初文婷對茶葉的重量很敏感,而自己則完全沒概念,心想現(xiàn)在正好練手。

  拿過天平,修文用竹勺舀茶葉,既要保證重量,又要不傷了茶葉。

  一天下來,修文對重量的把控已經(jīng)相當精準了,基本上一出手,需要加減的茶葉不超過十片。

  同時,歐陽對包裝也越來越熟練,包裝速度大大加快,原本打算請人才能完成的任務,估計兩人加班就能完成。

  修文要請歐陽出去吃晚飯,歐陽說算了,別到時有惹雨瑤不開心了。

  修文無奈,只好再點豪華套餐,一起吃過,再加班到晚上11:00,活基本干完。

  與此同時,BJ方面的辦事效率也很高,沒兩天律師團隊就到了宜豐。

  他們的思路很明確,因為沒有注冊商標或?qū)@?,只能以“老字號”的概念來打官司,因為老字號在中國普遍受到國家保護。

  所謂老字號,其實是數(shù)百年來商業(yè)或手工業(yè)競爭中所創(chuàng)下的品牌,如BJ的同仁堂、全聚德、泥人張或者西安的老孫家的泡饃、成都的賴湯圓等。

  律師團隊首先要收集確認茶隱世家、茶隱八大家以及江西陸家等的形成及社會認同度等,簡單點說,是要證明江西陸家的茶葉品牌是中國的老字號。

  陸爺爺給律師們上了兩天“基礎課”,盡管有修文在一旁解釋,律師團隊還是有些云里霧里,修文又給了三老的聯(lián)系方式,并告知一些老人還健在的茶場,因為老人們也知道。

  律師團隊很快全國轉(zhuǎn)了一圈,收集整理好資料,跟陸爺爺和修文作了一次匯報,確認無誤后,信心滿滿地對修文說,現(xiàn)在可以起訴了,肯定贏!

  修文很高興,請他們吃了頓山珍大餐,并向馬總做了匯報。

  馬總說,如果沒問題,就交給律師團隊吧。

  修文說好,然后隨運茶車一起去了深圳。

  到公司發(fā)現(xiàn)員工多了不少,連貨卸都不用請人,大家直接將茶葉搬到了儲藏室。

  修文多少有些奇怪,怎么這幫人干體力活也這么賣命?不過當他看了眼漂亮的前臺就反應過來,看來美女經(jīng)濟是有道理的。

  覃主任問,要不要開個會,跟大家認識認識?

  修文說算了,我是最不會講話的。

  覃主任這才坐下,話題轉(zhuǎn)到官司,說律師團隊已經(jīng)在上海起訴蔣家,第一次開庭蔣家律師主打沒有注冊商標,可我們主打“老字號”,因為對茶隱世家的資料準備充分,讓對方有些措手不及。

  按他們的說法,如果今天第二次開庭沒什么意外,官司基本贏了。

  修文很高興,說太好,如果贏了,我爺爺也會很開心,到時我請他們吃大餐。要不,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先吃,我買單。

  兩人正高興,律師團隊來電話,說對方強調(diào)茶隱世家沒有任何史料記載,僅大家口述,證據(jù)鏈不完整。

  修文沒聽懂,覃主任解釋,其實就是要人證、物證齊全。單純靠大家說,也可以認為是大家聯(lián)合做偽證。

  修文急了,說這么多人,怎么可能聯(lián)合做假。

  覃主任忙說,這是法律問題,怎么解釋都沒用。除非……

  見覃主任沒了下文,修文忙問除非什么?

  覃主任說,中國特色,除非有一個級別很高的官員來幫你說話。

  修文一想,對呀,當年第一個認可茶隱世家的就是李老,但修文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李老是文婷介紹的,不可能幫自己。

  對了,還可以找王大使,畢竟,在日本的王大使對茶隱世家也是極為肯定的。

  想到這,修文找出了駐日文化參贊的電話,直接說有人冒用江西陸家品牌一事,對方聽了說可以跟王大使匯報一下,但原則上政府官員不能為作證。不過陸總可以找石田先生試試,說不定能找到歷史書籍的記載。

  修文一想對呀,怎么沒想到石田呢。

  急忙打電話給石田,石田一聽就說你找對人了,我研究茶隱世家?guī)资?,日本歷史書籍上的記載很多,我整理一下,明天發(fā)給你。

  不知是石田本身對中國法律很了解還是他咨詢過律師,他給出的資料很“專業(yè)”。當然,還有意外驚喜的是,石田將日本各電視臺播放的比賽視頻也收集了很多發(fā)給修文,其中就有日本各界以及王大使對江西陸家的肯定和評價。

  律師團隊如獲至寶,再次說這回肯定贏了。

  修文沒再說請大家吃飯,只是說有什么問題及時溝通。

  有了日本的史料證據(jù)和王大使的肯定,對方果然無法否認。

  不過,沒等律師團隊高興,對方出具了一份蔣家跟一家名為“上海江西陸家茶葉有限公司”的合同。說他們只是在代銷這家的茶葉。

  律師團隊有些傻眼,但很快冷靜下來,說這家公司剛成立,可蔣家賣茶葉有一個多月了。

  對方律師請出了公司法人代表,姓陸,在江西種植生產(chǎn)茶葉有好幾年了。他還帶了本家譜,證明自己也是陸羽家族的后人。

  電話再次打到修文那里,修文打電話問爺爺,爺爺說冒充陸家后人的很多,這種事根本無法辨出真假。

  修文有些喪氣,但很快想到蔣家賣的是令狐家的茶葉。于是告訴律師團隊,說蔣家賣的是西湖龍井,不是陸家的茶葉。

  對方顯然也早有準備,讓小公司法人出示了他們與令狐家簽的購買合同,意即他們購買令狐家的茶葉后再賣給了蔣家。

  這種明顯不合邏輯的東西,但對法律而言居然是可行的。

  律師團隊知道問題會在哪里,急忙打電話給修文,讓他找令狐家主確認情況。

  修文直接打給了令狐佳,問你們什么時候跟那個所謂的江西陸家簽了銷售合同?

  令狐佳也是一愣,說我最近主抓新品種研發(fā),沒管銷售的事。

  修文說,合同是在春節(jié)過后不久簽的。

  令狐佳脫口而出,不可能!但很快補了句,我去問一下。

  令狐佳很快回電話,說是銷售部經(jīng)理簽的。

  修文問,什么時候?

  令狐佳沉默了片刻才說,蔣家一直是我們的大客戶,又是會長,我們家真的得罪不起。

  修文一生氣直接掛斷電話。

  問題有點復雜了,原本是蔣家的過錯,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偽陸家的過錯,蔣家也成了受害者。不過問題的關鍵在于簽約時間,如果真的是蔣家早已籌劃好了,那這場官司基本就輸了。

  但修文從令狐佳那里得到的消息,合同應該是剛簽的。

  只是修文有些不明白,問,不是王大使都認可我們江西陸家了嗎,為什么還會輸?

  律師團隊集體沉默了片刻才說,是我們的過錯,當初應該在江西宜豐起訴蔣家,那樣贏面會大。因為上海法院不怎么買王大使的賬?;蛘哒f,蔣家在上海的勢力比較大。

  律師團隊讓修文問問宜豐那邊,看那邊是否支持陸家。實在不行,改在宜豐起訴蔣家。

  修文答應去問問雨瑤爸。

  令狐佳到深圳了,直接住在修文租的房子里,并將那位偽陸家的電話給了修文。

  修文接通電話,表明身份,然后問到底怎么回事?

  對方顯然有準備好的說法,說蔣家找到我們,想要買我們的茶葉,可蔣家要很多,我們自己生產(chǎn)的茶葉不夠,所以就找杭州令狐家購買,轉(zhuǎn)手賣給了蔣家。

  “你們什么時候跟令狐家簽的合同?為什么他們主管的副總裁都不知道?”修文問。

  “剛簽的……”對方不是商場老手,差點露陷,“剛簽幾個月?!?p>  “知道嗎?”修文說,“本來是蔣家違法,如果現(xiàn)在成了你們違法,那該蔣家賠的錢就該你們賠了?!?p>  “你姓陸,我也姓陸,憑什么你家可以叫江西陸家,我家就不可以?!睂Ψ缴鷼饬?。

  “如果你真是陸羽后人,就該知道羞恥。你去看看我們我們陸家的茶葉,再看看號稱是你們家供貨的茶葉?!毙尬囊膊桓吲d了。

  “祖宗偏袒你們,”對方理直氣壯,“但我們也要吃飯?!?p>  “祖宗偏袒的是遺傳,不是那本書。你可以在網(wǎng)上看看我的辨水能力,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將書影印給你?!毙尬恼f,“另外,賺錢不能羞辱祖宗?!?p>  “……”對方顯然看過修文的辨水視頻,所以頓時沒底氣了。

  “算了,這是題外話,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官司輸了,你當心傾家蕩產(chǎn)?!毙尬恼f完直接將電話掛了。

  很快,文婷的電話來了,給令狐佳的。

  令狐佳直接開免提,文婷說,我們和陸家的合同都是剛過完年簽的,這點毫無疑問,否則,我們?nèi)叶歼`法失信。

  至于陸家用你們的茶葉冒充他們的茶葉,等這場官司過后,你們可以起訴陸家,要求賠償一百萬。

  令狐佳說,這個陸家有一百萬嗎?

  文婷說,我出,當是合同風險補償。

  令狐佳猶豫了片刻才說,我們跟修文他們也有一千萬的合同,真的很為難。

  文婷說,兩百萬,不行我直接跟你爸談。

  令狐佳無助地望著修文,不敢不答應,但也不敢答應。

  文婷說,你們商量一下,明天早上7:00給我答復。

  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律師團隊給修文來電話,說去那個陸家做過調(diào)查,他們在當?shù)匾惨恢碧柗Q是陸羽后人,族譜也是在祠堂里供著,不是臨時偽造的。

  修文不明白,問什么意思?

  律師團隊回答,如果對方一直堅持這種說法,那他們的確有權使用江西陸家這幾個字。

  修文很沮喪。

  令狐佳去外面訂了菜回來,開了女兒紅,小心伺候著修文。

  修文很快醉了,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堵得慌,只好在令狐佳身上瘋狂發(fā)泄。

  令狐佳本就饑餓難耐,又要討好修文,自是刻意奉承。

  修文正氣喘吁吁,突然手機響了,本想不接,但一看是雨瑤,連忙翻身下來,喘著粗氣接電話。

  雨瑤一聽就明白,生氣地問,你不會又跟哪個人在鬼混吧?

  修文嚇得連忙說沒有,我只是在……自慰。

  雨瑤這才沒追究,說家里的梳妝臺抽屜里有幫你打贏官司的證據(jù),你自己去拿吧。

  修文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還是連聲道謝。

  雨瑤這才來了句,你休息吧,回來告訴我一聲。

  修文有點受寵若驚,忙說,愛你!這才掛了。

  修文也顧不得令狐佳還在等著,立刻打電話給陸父,讓陸父去梳妝臺抽屜里看一下。

  等陸父看完,修文差點沒高興得跳起來。

  不過表明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吩咐陸父拍照后發(fā)到自己手機上來。

  完后修文這才決定剛才有些過分,對令狐佳說,出了一身臭汗,再去洗個澡吧。

  ……

  事畢,令狐佳感嘆,難怪文婷要在那樣的時刻說一句公私分明。

  修文不想說有了新證據(jù),只是說算了,不為難你了,你該干嘛干嘛吧。

  令狐佳臨走前,還是有些擔憂,故意說,如果實在不行,哪怕得罪文婷,我也將那合同解除。

  修文當然清楚,對方是不可能去得罪文婷的,但能說出這句話也不容易了,于是抱了抱對方,說沒事,我這邊你就別管了。

  令狐佳點點頭,這才放心走了。

  修文將陸父發(fā)來的照片轉(zhuǎn)給了律師團隊,律師團隊全體歡呼起來,有人說陸總,我請客,你隨意吃,我買單。

  修文笑著說,你們打贏官司,讓馬總在釣魚臺國賓館請你們。

  對方說,這回百分之百贏!

  原來雨瑤在第一次聽到茶隱世家和火漆封印時,就開始著手注冊商標。

  茶隱世家、茶隱八大家、江西陸家等都注冊了商標,連火漆封印等也一并注冊了。

  只是雨瑤當時也不覺得有什么用,就順手塞到梳妝臺的抽屜里。

  這回修文打電話問雨瑤爸關于變更起訴地一事,雨瑤爸知道陸家可能輸,跟雨瑤說起,雨瑤這才想起商標一事。

  雨瑤爸意識到這是雨瑤賠不是的最好機會,所以讓雨瑤立刻主動打電話告訴修文。

  律師團隊根據(jù)照片直接在國家商標登記網(wǎng)站上查到了相關信息并提交給法庭。

  蔣家律師得知消息就知道要輸了。

  打電話給蔣會長,說辯論的焦點改在賠償額上如何?

  蔣會長讓手下立刻在網(wǎng)上查了注冊商標的情況,知道大勢已去,就說盡量減少損失吧。

  蔣家律師的話題轉(zhuǎn)移到五千萬的賠償額上來,說賣這種茶盈利才幾十萬,五千萬是個天文數(shù)字。

  律師團隊不了解情況,打電話問修文。

  修文說文婷自己說的,一年至少幾千萬的利潤。

  律師問有證據(jù)嗎?

  修文說有,當時的談話有錄音。

  律師高興之余,忍不住感嘆,說看你陸總年齡也不大,怎么什么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

  修文聽出對方的意思,連忙解釋,在去年的比賽里,幾次被人折騰,到后來就有了錄音的習慣。

  不過商標則是女朋友注冊的,我也是剛知道。

  律師聽完說,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官司都找我們,我們給你最低價。并且,我們都決定,這輩子不幫任何人跟你打官司。

  修文說謝謝!

  當律師再次提交證據(jù)后,蔣家律師立刻表示要求證錄音真?zhèn)味埱笱雍箝_庭。

  法庭采納。

  蔣家律師沒去求證什么,而是直飛深圳來找修文。

  當然,他也很清楚,除了情感牌,他已沒牌可出。

  修文雖然很客氣,但也明確表示,其實自己不再欠蔣家的情,因為春節(jié)前那單生意已經(jīng)幫蔣家賺了一千多萬。

  但蔣家真的害了我好幾回,告我偷稅漏稅,害得我差點被抓;我去日本交流,居然敢讓海關人員違法阻止我;借給我八百萬也是個陷阱,如果找不到資金,我個人要損失四百多萬,這還不說她害得我跟雨瑤現(xiàn)在都沒和好。

  蔣家律師還想打感情牌,說文婷好歹也懷過你的孩子,對吧?

  修文有些火了,說你不是說會死人的嗎?猜猜看,第一個死的會是誰?

  蔣家律師傻了,不知該說什么。

  令狐佳又來了。

  修文注意到,她戴了個很獨特下胸針。

  她也不忌諱,是文婷要她來當說客的。

  修文看了她半天,然后問,有授權委托書嗎?你的權力比蔣家律師的大?

  令狐佳有點傻眼,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是我們供的貨,哪怕所有貨都賣完,毛利最多五、六百萬。

  修文問,然后呢?

  令狐佳說,和解吧?

  修文沉默了半天,然后說,你的面子真大。

  令狐佳頓時尷尬,但很快就恢復了她潑辣的性格,大大方方說,文婷委托我來說情,我自然要來,面子不夠,但盡心了。行,我走了。

  修文一愣,本以為對方會住下,沒想到兩句話說完就走了。

  不過很快修文就想明白,應該是蔣家律師在等消息。于是也不挽留,將她送到門口。

  文婷來了,說要在蔣家招待所那間中式套房里請修文吃飯。

  覃主任有些不放心,說換個地方吧?

  修文想了想說,也就幾千萬,他們不至于違法吧?

  覃主任依然不放心,說我會在那棟樓的對面呆著,如果感覺不對,陸總立刻跑到陽臺上去露個面,我會帶著警察進去。

  修文謝過。

  一走進蔣家在深圳的這間中式套房,修文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而看到眼前熟悉的情景,當初的點點滴滴也瞬間涌上心頭。

  文婷選擇這里是對的,對于那個青澀的修文而言,這里有太多的記憶。

  文婷正端著一杯紅酒坐在沙發(fā)上,她一襲黑色深V晚禮服,性感中更加襯托出她雪白的膚色。不過這次更白了,白得有點病態(tài)。

  見修文進來,她起身主動給修文來了個美式擁抱。

  只是修文已不是當初的修文,他感到的是文婷的骨感----瘦了很多。

  這讓修文有些心疼。

  文婷給修文也倒了杯紅酒,說我這里沒有梅子酒或女兒紅,只有紅酒。

  修文笑著接過,兩人在沙發(fā)上坐下。

  修文有些心疼地問,怎么瘦了那么多?

  也不知文婷是真的被修文這句話感動了還是為了后面的談話而做的表演,反正她的眼眶立刻紅了,說想你想的。

  修文不為所動,說姐想我的方法有些特別。

  文婷說:“我就是想得到你而已。

  告你偷稅漏稅,本來是想讓稅務局找你麻煩,在你解決不了的時候出面幫你。太老土了,但我是真心的。更郁悶的是你竟然自己解決了。

  借你八百萬也是真心想幫你,因為慕容也說那里值得投資。

  不過懷孕是個意外,我借此逼我爸同意了你的年薪。

  但做人流讓我爸有些失態(tài),所以他想借此讓你虧損幾百萬?!?p>  “孩子是誰的?”修文突然打斷文婷的話問。

   “我不能說。”文婷下意識地道,但想到現(xiàn)在是有求于修文,只好補充,“如果需要,我可以當面跟雨瑤解釋并道歉?!?p>  修文知道文婷不會回答,但她這句話已經(jīng)證實孩子不是修文的,這就夠了。

  文婷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于是說:“你越來越像個男人了,我是真心動了?!?p>  “謝謝!”修文說。

  “在我愛的男人面前,其實說話不必拐彎抹角?!蔽逆谜f,“出完所有的貨,毛利有六百多萬。一百萬給令狐他們,剩下的五百萬給你們?”

  “為什么要給令狐?”修文問。

  “令狐他們家族內(nèi)部的競爭也挺激烈的,冒了風險,應該有回報?!蔽逆谜f,“我這邊也一樣,如果虧損,家族內(nèi)部也有問題?!?p>  看著楚楚動人卻一幅林黛玉模樣的文婷,修文想將她摟入懷中。

  沒想到文婷卻很堅定地推開了修文,說:“我說過公私分明,我現(xiàn)在是真的愛上你了,不想用身體跟你做交易?!?p>  修文有些意外,雖然不大相信她的話,但拒絕倒的確讓修文更欣賞。他想了想,說我給律師團隊打個電話,聽聽他們的意見。

  文婷點點頭。

  律師團隊聽說五百萬,非常生氣,說你好歹尊重一下我們的職業(yè)。我們從來不接一千萬以下的業(yè)務。何況,我們的提成是五個點,你從五千萬降到五百萬,我們的提成變成25萬,還不夠我們團隊一個月的工資。

  修文開的是免提,文婷聽了也知道,五百萬的可能性不大。不過,能得到修文的同意,她至少有了操作空間。沉默片刻,文婷說,不管這事結(jié)果如何,咱們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重新做朋友好嗎?

  修文點點頭。

  文婷吩咐上菜。

  菜很精致,修文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也變得飯量小了,各種菜都嘗一點也就飽了。

  修文沒話找話,問為什么要給令狐家一百萬?

  文婷說,令狐佳沒出過國,比較傳統(tǒng)。為幫我付出身體,我該掏錢。

  修文說,你胡扯什么呢?

  文婷不管,繼續(xù)說,除了她老公,她只跟過你。

  修文喊冤。

  文婷問,你家里養(yǎng)花嗎?

   修文說我家不養(yǎng)花。

  文婷說,如果一盆花開得正艷,你突然兩三天不澆水,花就立刻蔫了。而你再澆水,花又立刻鮮艷無比。

  修文說我聽不懂你說什么。

  文婷不理修文,繼續(xù)說,女人也這樣,尤其是有過男人的女人。

  如果長時間沒有男人的澆灌,女人就會枯萎。而一旦得到澆灌,女人立刻就會活過來。

  知道嗎?令狐佳來深圳前見過我,到深圳回去后又見過我。我不得不說,你是澆花高手,令狐佳回去后,那種全身心發(fā)出的歡愉真是怎么藏都藏不住。

  修文無語。

  文婷也不忌諱,說其實我也類似,不是保守,而是找不到合適的人,可我也不愿吃鴨。

  我原來說過公私分明,我再加一條里外分明好嗎?我不再搗亂,不影響你的家庭,咱們只做性伴侶,好嗎?

  修文不知該說什么。

  文婷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或者,咱們一起洗?

  這里是文婷的地盤,不管文婷說什么,修文還是害怕文婷又出什么幺蛾子,何況,覃主任在對面樓等自己。于是修文說,等這事了了吧,否則我心理還是過不去。

  文婷多少有些后悔,覺得不該這么對修文。但賠償數(shù)額一事,肯定不能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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