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之第一個說道:“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徐家馬家在平谷經(jīng)營多年,我們是初來乍到,依我看還是謹慎一些好?!?p> 秦惜若接話道:“虎狼關(guān)都能過得,地頭蛇怎么就打不得,依我看這個堂口要開?!?p> 秦穆之一聽秦惜若當中給他難堪,立刻坐直了腰桿,道:“妹妹,那虎狼關(guān)和地頭蛇能一樣嗎,再說了,宋巖這一趟是僥幸,誰又知道下一趟什么樣?!?p> 秦惜若正色道:“爹爹早就有吞并平谷之心,豈能因為兩個地頭蛇而退縮?!?p> 秦穆之一聽是秦爺?shù)囊馑迹讱庖幌萝浟撕芏?,“即便是大伯的意思也應該謹慎為好,我們秦家鹽幫現(xiàn)在生意蒸蒸日上,又何必要去平谷招惹他們?!?p> 秦惜若道:“固步自封遲早會被別人吃掉!”
秦穆之氣的哼了一聲,懶散的靠在椅子上。
秦爺看二人針尖對麥芒也不打斷,他倒希望每個人都能各抒己見,哪怕是吵起來。秦爺看了看盧誠和丁奎,這兩位都是老人,經(jīng)驗畢竟豐富,對于開拓新市場有經(jīng)驗,秦爺主要還是看看這兩人的意見。
這人不但是生意場的老人,做人也比較事故,二人一直都在察言觀色,未說一個字。
見二人沒有要發(fā)表意見的意思,秦爺只好提點名,他叫盧誠道:“盧老哥,你怎么看?”
盧誠不緊不慢,好像心中早已有了盤算,他道:“地頭蛇我們遇見的還少嗎,如果遇到地頭蛇就跑,那就沒有我們現(xiàn)在的秦家鹽幫了。”
盧誠簡單的兩句話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秦爺點了點頭,又問丁奎,丁奎的意見和盧誠一致。其實盧誠和丁奎贊同是必然的,秦惜若已經(jīng)挑明了,開設(shè)堂口是秦爺?shù)囊馑迹沁@二人又怎么會反對呢,對于他們來講,只要不觸及到自己的利益,他們是不會和東家對著干的。
四位堂主有三位同意,這事基本已經(jīng)定局了,不過秦爺又象征性的問了一句,“各位堂主誰有什么意見?”
廳內(nèi)一片寂靜無人應答,秦爺最后說道:“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開設(shè)堂口的事情就這么定了?!?p> 宋巖懸著的心終于是放下了,他壓制自己心中亂撞的小鹿,仔細的聽秦爺下面將要說出的話。
秦爺?shù)溃骸爸T位,你們說說,誰能擔任平谷堂口的堂主?”
宋巖一聽,身體微微顫了一下,這可不是他想聽的話。平谷的市場是他開發(fā)的,這個堂主不是他還能是誰?秦爺這樣說是什么意思,難道還能是別人嗎?
秦爺這話一出,安靜的大廳突然變的嘈雜起來,人們議論紛紛,也許其他人也和宋巖想的一樣,堂主非他莫屬,可是秦爺一句話,卻讓這個位子空出來了,人人都想為自己的兄弟爭一爭,誰的人爭到了這個位子,那么這個人以后就是誰的人了。
嘈雜聲中,第一個站出來的是秦惜若,她起身說道:“宋公子是開發(fā)平谷市場的首功之臣,我認為堂主的位子除了他沒人坐的了?!?p> 秦穆之站出來道:“我反對,宋巖來到鹽幫才兩個月,業(yè)務能力根本不足以當此大任?!?p> 大廳中一陣交頭接耳,的確,這是宋巖的軟肋,有的人干了五年也得不到提拔,憑什么干了兩個月就能上位,這也太不公平了。
秦惜若道:“宋公子雖然資歷尚淺,但是他的功勞大家都看到了,誰能比得過?”
“宋巖的功勞秦爺已經(jīng)賞賜過了,若是再給他一個堂主的位子,這賞賜也太厚了點吧,再者,經(jīng)營一家堂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賣的了一車鹽并不代表能經(jīng)營好一個堂口?!?p> 秦惜若輕哼一聲,“我看你是想推自己人上去吧。”
秦穆之道:“我只為我們秦家舉薦人才,若是有才我當仁不讓,若是無才我也肯定不答應。”
“哦?那你要舉薦誰,說來大伙聽聽,看他的資歷夠不夠?”
秦穆之道:“我要舉薦的人是西六胡同堂口的范吉,此人聰明能干,在西六胡同堂口干了三年有余,各方面能力那是沒得說,我看此人擔任平谷堂口的堂主正合適?!?p> 秦惜若突然笑出聲來,道:“三哥,這個范吉還有個漂亮的妹妹吧,聽說三哥對范吉的妹妹心儀已久,不知道有沒有這事?!?p> 秦穆之的臉突然間漲紅,道:“你聽誰說的,根本子虛烏有!我舉薦范吉那是為了秦家著想,堂堂正正?!?p> 秦若惜臉上洋溢著自信,道:“范吉只不過干了三年,這種資歷在我秦家鹽幫少說也有四五十個吧。”
范吉的條件明擺著在那,秦穆之想蒙混過關(guān)是不可能了。
秦穆之怒道:“就算范吉不行,宋巖也不行,連個月的資歷,如何能服眾?”
秦穆之的一句話一下調(diào)動了大家的情緒,眾人紛紛表示宋巖資歷太淺,不夠當堂主的條件。
宋巖在門口一句話不說,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心里在不停的盤算著。
“既然兩個都不行,那我提一個人?!倍】洳欢〉拿俺鲆痪湓挕?p> 眾人見他要說,均安靜的等著。
秦爺也好奇,他問:“丁老弟,你要提的是哪一位人才?”
丁奎道:“我要提的人叫丁瑞?!?p> 丁奎一說完,眾人又議論起來,因為這個丁瑞也姓丁,會不會和丁奎有關(guān)系呢?
丁奎道:“不瞞大家,丁瑞是我收養(yǎng)的義子,凡是我管轄的堂口都知道?!?p> 秦穆之嘲諷道:“丁伯伯可真不避嫌。”
丁奎道:“若是有才,不管他是誰,我都會推薦,丁瑞在我身邊多年,在堂口工作六年,對于鹽的所有事務都了如指掌,雖然年紀不大,但為人老成,辦事穩(wěn)妥,一個堂主的位置他是可以勝任的。”
秦爺微微點頭,道:“丁瑞這孩子確實不錯,我也見過他幾次,沒先到他在堂口已經(jīng)工作那么長時間了,也該單獨出來歷練歷練了。”
丁奎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秦爺?shù)溃骸澳銈冋l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
廳內(nèi)沒有人答話。
秦爺又問盧誠道:“老哥,您看呢?”
盧誠的兒子盧俊現(xiàn)在已經(jīng)擔任了堂主,丁奎安排自己的義子也沒什么不妥,盧誠犯不著和丁奎對著干,他答道:“丁瑞的才能確實不錯,我同意丁老弟的舉薦?!?p> 秦爺點點頭,“好,那就這樣定了。”秦爺看了一眼門口的宋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畢竟宋巖兄弟走過一次虎狼關(guān),我看將他安排到丁瑞的堂口,也好有個幫助。”
丁奎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