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姑娘們都捐了錢,這些公子哥們的臉都掛不住了,他們心道,‘咱不能讓姑娘們小瞧了。’于是各個也爭搶著捐錢,他們都是一千兩千的捐,少了真拿不出手,姑娘們都在旁邊看著呢。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宋巖將所有的名字都記下了,銀子也都收下了,最后一統(tǒng)計,已經(jīng)超出了五萬兩。
這下輪到秦穆之和陳禮尷尬了,他們兩個還杵在那兒,想走也走不了,畢竟是留香院的???,今天走了,那還不得被別人笑話死,以后這門還怎么進,所以只能硬著頭皮過這一關(guān)。
蕭曉將所有的銀子都收了起來,她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看向秦穆之,“剛才誰說的來著,別人捐多少,他就捐多少?”
秦穆之這時候也不含糊,反應(yīng)硬氣起來,“我說的,你說吧,最多的捐了多少,我跟多少。”
“好!還算個爺們!五千兩?!?p> 錢能花,面子不能丟!秦穆之從袖口瀟灑的拿出五千兩銀票甩給蕭曉,“拿去?!眲幼麟m然瀟灑,但是秦穆之的心里卻像被割了肉一樣疼。
蕭曉收了錢,又看向陳禮,“剛才誰說的來著,別人……”
“得得得,你別說了,我這就回家取銀子去。”陳禮的臉色像死了娘一樣難看,五千兩對他來說不是個小數(shù),他的肉割的比秦穆之的還要疼。
“等等,你難道不帶錢就出門的嗎?”蕭曉止住了陳禮。
“我這只有一千兩,也不夠呀。”陳禮解釋說。
“先拿來?!?p> 陳禮很不情愿的,緩慢的將右手伸進了自己的左袖,掏出一千兩銀票,當(dāng)銀票拿出來的時候反而變的瀟灑了,“拿去!”他也想學(xué)秦穆之那樣一甩,不料蕭曉的手更快,沒等陳禮的銀票甩出,蕭曉一把就搶了過來。陳禮瀟灑的動作沒耍成,心中一陣厭惡。
“記得明天將剩下的四千兩送到知府衙門去。”蕭曉收了一千兩銀票說道。
陳禮氣的牙齒直打顫。
捐完了錢,眾人漸漸散去了,素心也轉(zhuǎn)身打算回去,宋巖及時叫住了她,“素心姑娘。”
素心轉(zhuǎn)過身,宋巖迎了上去,“募捐的事多謝姑娘了?!?p> “守住康州,人人有責(zé),這是你們說的,我只不過做了自己應(yīng)該做的,沒有什么可謝的?!薄霸掚m這樣說,可是沒有素心姑娘的一百兩銀子,我們今晚恐怕一兩銀子也捐不到?!?p> “宋公子嚴重了,說到謝字,我倒應(yīng)該謝謝你們才是,你們才是能夠守住康州的人。”
“宋某汗顏,一定拼死保衛(wèi)康州城?!?p> “待公子打退了南國軍隊,我為公子慶功。”素心低眉淺笑,轉(zhuǎn)身回了。
宋巖一時愣在原處,還在回味素心剛才那句話和剛才的一絲淺笑。
蕭曉用胳膊頂了宋巖一下,一臉壞笑的說道:“人已經(jīng)走了?!彼螏r知道她壞笑背后藏著的心思,白了她一眼,道:“任務(wù)完成,回去吧?!?p> 第二天,宋巖、蕭曉、華鵬、段世明還有蕭知府在知府衙門碰面。華鵬和段世明臉色有些難看,宋巖心中猜想,可能募兵的事情有些不順利。
蕭知府開口問道:“段捕頭,募兵的事情怎么樣了?”
段世明道:“回大人,原來的官兵已經(jīng)按照名冊找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應(yīng)該今天也能到齊,牢里的囚犯也好編隊,只是讓百姓守城的事還有些難辦?!?p> “怎么,百姓們都不愿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多少人了?”蕭知府問道。
“額……數(shù)量不多。”段世明眼睛閃躲。
“不多是多少?”蕭知府追問道。
“只有五十人不到?!?p> “什么?只有那么點人?”蕭知府驚了一下。
“額……”段世明遲疑了一下。
“說!”蕭知府命令道。
“這五十人都是乞丐,他們聽說有飯吃,還有錢拿,就來了?!?p> 蕭知府尋思了一下,“不對呀,康州的乞丐成百上千,怎么只有五十人?”
“其他的乞丐不相信有錢拿,也不相信有飯吃?!倍问烂鹘忉尩?。
“這幫刁民,看來平日里對他們還是太好了?!笔捴異汉莺莸恼f道。等他說完看向其他人時,其他人都用異樣的眼睛看他,蕭知府立刻改口道:“這些百姓不理解朝廷的苦衷呀?!逼渌诉@才將目光收回來。宋巖心道,“這個蕭知府也不是什么好鳥,平日里對百姓的死活不管不顧,背地里又貪財斂財,百姓們從未受過他一分恩惠,他哪有什么號召力。”
宋巖道:“攻城還有很多準(zhǔn)備工作要做,比如打造兵器,準(zhǔn)備火油,滾木,滾石等,現(xiàn)在沒有人,一切的準(zhǔn)備工作也都無從談起,募兵是重中之重,需要盡快想辦法?!?p> “實在不行我們就去派兵抓人,每家抓一個。”段世明說道。
“這不是逼著老百姓造反嗎?”蕭曉說道。
“抓人未必就能造反,若是不抓他們有可能都死在南國的屠刀一下?!比A鵬說道。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彼螏r一開口,目光全都投向了他,他繼續(xù)開口道:“我們先發(fā)糧發(fā)錢,然后再讓百姓們守城?!?p> “這不可,要是吃完了拿完了他們還不守城怎么辦?”華鵬道。
“我想百姓們應(yīng)該不至于此?!?p> 所以人都沉默了一下,誰也不敢保證,宋巖繼續(xù)說道:“百姓們被壓迫慣了,他們早已對朝廷失去了信心,所以才不愿配合我們守城,我們?nèi)羰悄苣贸稣\意,百姓們應(yīng)該也會以誠相待,保衛(wèi)他們自己的家?!?p> 一陣沉默之后,蕭曉大聲說道:“就這么干!”
這一聲說的太突然,嚇的周圍的幾個人一跳,其他四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也都默認了。
蕭知府道:“既然公主都同意了,那就按照公主的命令去做。發(fā)糧募兵。”
“是?!倍问烂黝I(lǐng)命。
宋巖用余光瞟了蕭知府一眼,他剛才的那句命令說的頗有心機,按照他的意思,這個命令是公主發(fā)的,若是失敗了,他可以推卸責(zé)任,損失成功了,他作為第一責(zé)任人卻是頭功。蕭曉在皇宮長大,周圍的宮女太監(jiān)對她百依百順,哪能聽出這句話的厲害。
宋巖并沒有將這層意思告訴蕭曉,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蕭曉畢竟是公主,再怎么樣胡鬧皇上也不會治她的罪,拋開親情不說,她也不在朝廷中任職,追究責(zé)任頂多治一個干預(yù)地方政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