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的大雪總算停歇了,久違的陽光飄灑了下來,所有人都知道化雪永遠比下雪更冷,褚衛(wèi)國看著室外的陽光卻覺得內(nèi)心格外的溫暖。
打開窗,在寒風中掰下窗臺上低垂的下來的冰凌,感受著冰在掌心中消融,遞到唇邊,咬了一口,冰涼的感覺在口腔中發(fā)酵,傳遞全身。
褚衛(wèi)國很久沒有做過這么弱智的事情了。
看了看在收拾裝備的唐山一眼,喊道:“小山,子彈不要太多,彈夾多帶幾個,待會兒抬一箱子彈放車后斗,方便補充?!?p> 丟掉手中的冰凌,一手扶著胸前的步槍,用嘴巴咬著戰(zhàn)術手套的邊緣下拉,把手套戴上,拿起窗臺的墨鏡帶頭走了下去。
多日的大雪讓整個城市雪白一片,天陰暗還不覺得,這時陽光一出來,潔白的雪花反射著陽光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褚衛(wèi)國慶幸當初讓唐山在商場找了幾幅墨鏡,這會兒帶上極大的緩解的眼睛的疲勞,畢竟褚衛(wèi)國只是眼睛被強化了又不是換上激光眼不受雪盲證影響。
兩人合力抬著子彈放在了皮卡的后斗,兩人一色的戰(zhàn)術服,同樣的黑色避彈衣,同樣的背著步槍,腿上綁著手槍,褚衛(wèi)國腿上還有把軍用匕首,唐山是掛在腰間的尼泊爾彎刀,區(qū)別是褚衛(wèi)國的步槍多一個榴彈發(fā)射器,身影一大一小有幾分重疊。
幫著唐山把胸口的手雷擺好,看了看唐山紅潤起來的臉龐,拍了拍肩膀道:“準備好了嗎?”
唐山點了點頭的回答道:“好了,準備好了,哥哥?!?p> 褚衛(wèi)國點了點頭,“我們出發(fā)。”
打開車門邁了上去,幾十斤的裝備給了褚衛(wèi)國身體不小的負擔,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事情,褚衛(wèi)國心中更確定唐山說得進化對身體不小的負擔的說法。
盡管食量翻了幾倍依舊趕不上身體能量的消耗,這也是褚衛(wèi)國越來越瘦越來越虛弱的原因。
唐山就是極好的例子,那晩唐山吸納那枚來自于爬行者的能量碎片,原本瘦骨嶙峋的身體豐盈了不少,從第二日開始食量也下降了很多,用少年的話來說那是一種吃飽了的感覺。
藍色的皮卡開出小院的鐵門,在雪白的地面上拉出一條黑色的車轍,一路向前。
山林間的雪地上散布著許多動物的腳印,這個時候是捕獵的好時候,平時很難找到的獵物在大雪的痕跡中將無處遁行。
而這一次褚衛(wèi)國與唐山一行也是為了捕獵,只是對象卻是不可思議的生命體--高階的喪尸。
出于對翟先生的恐懼,褚衛(wèi)國沒有選擇醫(yī)院,選擇了唐山上一次捕殺喪尸的地下商場。
早晨開始融化的雪讓地面開始凝結成冰,褚衛(wèi)國掛上四驅,也沒怎么打滑,車輪碾過,冰面破碎的聲音傳來,聳立在城郊的大道上的梧桐樹早已掉光葉子,雨水在樹枝上凝結成冰,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反射著陽光如水晶般璀璨,下一個轉角,還帶著葉子的樟樹也凝結上了冰殼,積雪和冰壓彎了樹枝,帶下來大片凍在冰殼中的枝葉,南方的冬天總是和北方不同,少了北方說下就下的大氣,南方的冬更纏綿,總是淅瀝瀝的雨水開始,然后是凍雨最后在你不經(jīng)意間轉變成雪花。
繞過斷在路中間的枝椏,車輪在帶著冰殼的葉子上碾過,伴著破碎聲擴散的是樟樹特有的芬芳。
皮卡在地下商城的門口停下,褚衛(wèi)國下車看了看地形,上車,發(fā)動機轟鳴聲漸起,直接開下了地下通道。
車燈在黑暗中亮起兩道橘色的光,褚衛(wèi)國拉起車窗,讓唐山接手開車,打開天窗,端著槍,半個身子探了出去,這種碩大的天窗有種說法叫狩獵天窗來的。
車速極慢,遠處黑暗中血色瞳孔閃爍,褚衛(wèi)國不等靠近,步槍開始閃爍火花,被強化的右眼讓褚衛(wèi)國如魚得水,冥冥中有種感覺讓褚衛(wèi)國幾乎都不怎么瞄準總能命中目標。
暗黑色的血花飛濺,一片一片的喪尸倒下鋪滿了走廊,唐山抬頭看了褚衛(wèi)國一眼,褚衛(wèi)國冷著臉,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唐山碾過去。
唐山咽了口唾沫,手心又些潮濕,腳下加大油門,汽車咆哮,車輪在喪尸干枯的軀體上碾過,咔咔的骨頭斷裂聲不絕于耳,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就這樣前進了百十米,當年防空洞改建時遺留的防護鋼門帶著臺階出現(xiàn)在面前,皮卡已經(jīng)開過不去了,褚衛(wèi)國下車,示意唐山調(diào)好頭。
兩人打開后斗的彈藥箱,補充好彈藥,打開頭盔的照明,褚衛(wèi)國拍了拍唐山的肩膀示意跟好,這才領頭向內(nèi)里出發(fā)。
跨過臺階槍聲就不絕于耳,整個通道喪尸的數(shù)量太多了,有一段幾乎被塞滿,隨著清理推進的同時,暗黑色的污血飛濺到墻壁上,尸體倒下血液流淌出來,開始在通道中聚集,本已濃烈的惡臭更是宛如實質,夾雜著巨大的血腥。
唐山射擊的間隙快速的換著彈夾,看了看褚衛(wèi)國一眼,滿是汗水的掌心在胸口衣服上擦了擦。
不說唐山緊張,褚衛(wèi)國內(nèi)心也是忐忑的,這是兩人第一次大規(guī)模的捕殺喪尸,從臺階開始到現(xiàn)在至少上百具喪尸倒下,無論它們面目如何猙獰恐怖,至少還是人的形態(tài),心里自然也有著沉重的壓力。
好在清理了這個通道,一個拐角后,就再沒發(fā)現(xiàn)大規(guī)模的喪尸聚集,兩人松了口氣,又有些緊張,這也意味著隨時會與更高階的存在碰面了。
轉角有個天井,說是天井其實是一個更開闊空間,并不透光,依舊是濃濃的化不開的黑暗,喃喃低語聲傳來,褚衛(wèi)國和唐山對望了一眼。
這是爬行者特有的聲音,兩人腳步放緩,前行。
細細碎碎的身影傳開,天花板上一只爬行者出現(xiàn),和褚衛(wèi)國以往見過的不同,這只爬行者體型更大,頭顱上覆蓋著細碎的鱗甲,舌頭從裂開的嘴巴里咧出來,褚衛(wèi)國心中一緊,這是一只變異體,端著槍的手摳動板機,火花閃耀,子彈飛射在頭顱的鱗甲上。
火花飛濺,褚衛(wèi)國心中一沉:“射不進去。”唐山的步槍聲緊隨其后傳開。
突然爬行者爬出來的拐角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不容易喪失蹣跚遲緩,腳步聲密集,瞬間從轉角轉了出來,褚衛(wèi)國倒吸了一口涼氣,大聲喊道:“快跑?!?p> 那是一群活尸,黑壓壓一片至少數(shù)十只,帶著猙獰的面孔,盡管沒有在醫(yī)院遇見的體型龐大,很多都是拖著殘破的身軀,但是速度極快的向著兩人撲過來。
原本用來對付爬行者的榴彈帶著火焰的尾巴飛了出去,火光在活尸中閃爍,爆炸聲傳來,彈片帶著尸體的殘骸與惡臭飛濺開來。
掛在胸口的手雷被唐山拽下丟出去,火光閃耀間兩人飛快飛退。
又見拾山
開會第一天,利用時間碼一章,盡可能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