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麻煩
自從進入縹緲軒來,游月幾乎砍柴燒水煮飯樣樣都學了,可以說是完美融入普通仆人的程度。但最重要的化骨石卻遲遲沒有消息,她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明年五月人族在蜀山會舉行劍道會,她還想著在五月之前趕去那里與韓沖他們會合,也許是角色陣營的緣故,她自從穿越以來所見的劇情和原文幾乎沒半點重合之處,這讓她下意識覺得不放心,要親眼看著韓沖在劍道會上的表現(xiàn)才好。
如果按照真龍逆天傳正常的發(fā)展來看,沖突矛盾應該是主要集中在男女主那兒的,可她這段時間以來遇上的全是些奇奇怪怪的炮灰的愛恨情仇,這和主線劇情有什么關系么?會不會不小心影響到主角們的劇情?
她又不是來填補劇情bug的作者化身,按道理劇情怎么發(fā)展應當是和她毫無關系的,只是她想著自己好歹看過半本書了,比起土著來說生存率應當是大大升高了,萬一這外掛失靈了總是很麻煩。
先為魔族干活把恩情還了,直到蜀山劍道會就投奔韓沖去,他幾個不太好對付的對手她還是記得的,還可以幫忙提點提點給他施些恩情,至少將來身份暴露以后讓他不要動手才是,嗯,她就是這么想的。
她現(xiàn)在的想法比起剛開始倒是改變了一些,既然魔族總是要掛的,最初她還想過投奔人族或是妖族,只是經過之前的相處,她對魔族人民還是有些感情,大家除了暴力一點實在都不是什么壞人,要讓她為了活命倒戈相向,她也做不出這種事。
————————————————————
游月猜得沒錯,趙婉和錢婷那樣憋不住心事的遲早有天會在明面上撕起來,只是這來得也太快了些。
她前腳剛踏進后院大門,就聽見周圍結群的姑娘們竊竊私語:“是不是要打起來了……”
下意識覺得不對勁,立即聯(lián)想到整個院里最能來事的室友玉晗,游月猛地抓著面前的姑娘問:“哪兒呢哪兒呢?!”
那被她抓住的姑娘忙著看戲,只把她當作一個跟著湊熱鬧的,頭也不抬道:“走廊中間,看見沒。”
游月尋思著室內的熱鬧你們也能看得這么起勁,可見下人們的精神生活方面著實匱乏得很。她才不像這些瑟縮著的姑娘們盯著一扇窗戶背后若隱若現(xiàn)的上半身,能看到些什么呀。
于是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蹭一下鉆進了宿舍里,從過道邊上光明正大打量起這出好戲來。
她們平日里住的地方是很長一條通道,通道兩側分別有許多相同房間,出門回房都必須從此經過,玉晗和趙婉她們估計就是在路上撞上了。
這可真是倒霉,本來平日里各種摩擦就夠多了,如今還在如此狹窄的空間里正面撞上,她頗為設身處地地替對方想想,該有多煩哪。
趙婉眼睛瞪得鼓起,活像她早上親手處理的那條草魚,游月又覺得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這樣低俗的形容是不是有些侮辱人啊?老天作證,她可真沒這個意思,只是詞匯儲備量不高而已。
玉晗的表情不太淡定,和她平日里勝券在握的樣子全然不同,好像被抓住了把柄似的咬牙低聲道:“你說的什么?我聽不懂。”
趙婉冷笑一聲:“怎么了?平日里傲氣的玉晗哪兒去了?我以為你會大大方方承認是自己呢,畢竟從前這樣的事也沒少干不是嗎?”
周圍偶爾幾個路過的雖額都假裝鎮(zhèn)定地向前走,但底下的腳步恨不得黏在原地。其實平日里玉晗和趙婉不和的事也不是秘密了,只是玉晗確實有手段,趙婉也憋著氣忍下了,今兒不知道趙婉發(fā)什么瘋,竟是鬧得這樣難看。
玉晗卻好像也變了個人,沒像往常一樣反唇相譏回去,秀眉微微一動,只是吞聲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有事下次再說不行么?”
至少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什么意外都不能出。
游月好奇地觀望著她二人的動作卻什么也沒看出來,雖然她自詡不是個八卦的人,但每次看到這種畫面都下意識挪不動腿。
……所以這是八卦吧?。。?p> 錢婷看來也是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惡氣,恨恨道:“我們要算的賬豈止這一本,之前告狀的事我們只是不提,可你竟然變本加厲,甚至讓孟瑾偷聽我們的對話?!?p> 這怎么又提到孟瑾了?
不止圍觀群眾不知所云,就連玉晗也微微一愣:“孟瑾怎么了?”
“現(xiàn)在還要裝嗎——不是你讓她來威脅我們的?那日有關大少爺……”
玉晗一臉茫然,好像全然不懂她說的什么,但游月卻一霎那懂了。
那天——趙婉和錢婷討論南宮羽身世的對話那天,偷聽的原來不止她一人。
玉晗雖然不清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根據她們的表現(xiàn)來看大概猜到孟瑾可能握著她們的把柄了,兩人惱羞成怒下不管不顧找她麻煩來了。
她忍不住懊惱又怨怪,孟瑾根本不懂她所想,叫她幫忙看著局勢,竟然自作主張給她惹了這樣的麻煩。
“我不知道,既然是孟瑾說的,那么你去問她好了,找我做什么?”玉晗抬起眼皮瞥了對方一眼,淡淡道,“我聽說私下議論主子們是要被趕出飄渺軒的?!?p> 這話戳中了她們二人的痛點,一來確實是她們不夠謹慎才落人把柄,二來她們其實心里也摸不準孟瑾和玉晗二人到底什么意思——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的。孟瑾昨日找來她們面前威脅說她聽見了她們的對話,而玉晗卻好像對此毫不知情。
總之她們這樣想著,假如一定不讓自己好過,那死活也要拖對方下水。
游月支著胳膊看了好一會兒,其實她不太明白玉晗為什么忍氣吞聲,雖然和她的關系也是表面上的塑料友誼,但至少玉晗這人絕對有些手段的。
一旁觀戰(zhàn)的錢婷終于開口:“我知道你想的什么——內院祭祀馬上要開始了不是嗎?”
玉晗聞之色變,之前冷靜的表相瞬間終于裂開了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