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撲朔迷離
蘭寄靈獨自坐在書雪別墅的小院子里,默默想著這一世擁有的母愛,忍不住眼淚汪汪。
突然,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讓她警惕起來,扭頭一看,凌筠羽分花拂葉,穿過小花園走來。
依然是那樣長身玉立、面若春花秋月,讓人眼睛發(fā)直。
可是,蘭寄靈卻恨得牙疼,霍的一下站起來,厲聲說:“你過來干什么?是要殺了我嗎?反正這條命是你救的,你自便!”,
凌筠羽黑矅石般的眼睛里全是痛楚,他幾步跨到蘭寄靈身邊,一把摟住她說:“殺柳姨的人不是我,靈寶,相信我!”,
蘭寄靈一怔,余光瞥向東邊角落,牙一咬,一把推開凌筠羽,悲憤的說:“你還打算騙我到什么時候?我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凌筠羽從懷里掏出“一片冰心在玉壺”,舉著說:“靈寶,我的心就和這塊玉一樣,天地可鑒!”,
蘭寄靈咬了咬嘴唇,一把將那塊玉打掉在地上,怒氣沖沖的說:“我不會相信你的!告訴你,凌筠羽,我和你恩斷義絕,從今以后,形同陌路!”,
凌筠羽趕緊把掉在地上的玉撿起來,手指摩挲著玉,心痛的說:“靈寶,你……你這樣,我很難受,知道嗎?”,
蘭寄靈冷哼一聲,說:“你難不難受和我有什么關系?你殺了我母親,還要讓我心疼你嗎?你快點兒走,否則我一定親自殺了你!”,
凌筠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可眼睛里的點點淚光折射出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蘭寄靈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她索性轉身,背對著凌筠羽說:“你再不走,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凌筠羽咽了一口唾沫,艱澀的說:“我要你跟我走,否則,我寧愿……你殺了我!”,
蘭寄靈一跺腳,轉身指著凌筠羽罵道:“你還要不要臉了!我在趕你走,聽清楚,趕你走!難道讓我對你喊滾蛋嗎?”,
她的聲音高亢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凄涼。
凌筠羽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卻微笑著說:“靈寶,你說什么我都聽!我,我,我這就滾蛋!”,
他轉身,凄涼的離去,身影依舊高大,看起來卻那么單??!
蘭寄靈忍了很久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往下掉。
淚眼朦朧里,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越來越遠了,似乎要走出這個世界,再隔幾千年才能相見……
然而,凌筠羽還沒有走出房門,有人大喊:“抓住凌筠羽,別讓他跑了!”,接著很多人涌了進來,喊叫聲震天!
蘭寄靈閉眼,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走到門口的凌筠羽最后一次回頭,看了看頹然坐下的蘭寄靈,長嘆一聲,縱身一躍,在不知道什么東西的牽引下,很快消失了!
蘭寄靈閉目坐著,一個人輕輕走過來,蹲在她面前,遞給了她一張柔軟的白紙,蘭寄靈睜眼,看到是一臉關心的凌筠峰。
她苦笑一下,接過白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凌筠峰站起來,微笑著說:“你還是不忘舊情,對嗎?我可以理解,也可以給你時間,總有一天,你會看見我的好!”,
蘭寄靈抬頭,看了看凌筠峰,一臉的不可思議,說:“你說什么?你還要和我……”,
凌筠峰坐在她對面,溫柔的說:“無論你曾經怎樣傷害我,我還是放不下你!可能,在我心里,已經把你認定為妻子了吧!”,
蘭寄靈低頭,捏著白紙,說:“我和凌筠羽……”,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如何開始才是最關鍵的!我希望你以后和我在一起,我們共同把翰塵經營好,即不負爸爸的期望,也給自己一個美好的未來!可以嗎?”,凌筠峰打斷她的話,鏗鏘有力的說。
蘭寄靈低頭不語,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抗拒。
凌筠峰想了想,起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抱住她,蘭寄靈身體抖了一下,卻,沒有抗拒,靠在凌筠峰的腿上,默默看著東邊角落。
小院子里姹紫嫣紅的花朵競相開放,似乎都在仰頭看著院子里的金童玉女,他們,看起來也很般配!
翰塵飛雪生活部里的人幾乎都在尋找凌筠羽,可是,凌筠羽卻如空氣一般,似乎能看見,卻怎么都抓不住!
沒有人知道他動用了多少高科技手段,不過大家也都明白了他在翰塵里沒有渾渾噩度日子,至少有逃跑能力!
蘭寄靈當然明白原因,可她并不想多管閑事,而且她和凌檀處于悲痛之中,似乎沒有精力關注凌筠羽的消息,而且蘭寄靈明白柳書雪的心意,并不愿意把母親安葬在翰塵飛雪周圍,所以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凌檀同意把柳書雪葬在了當初蘭寄靈第一次見柳書雪的那個島里并開始實施。
凌檀為柳書雪準備了一副水晶棺材,里面有上好的防腐材料,能夠在很長一段時間讓她保持容顏不變,不僅如此,他還為她在島內建了一個特殊墓地,派人專職看護,這樣,他就可以經常去看她!
如此用心良苦,讓蘭寄靈也自愧不如,難道真的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柳書雪死后得到了善待!
柳書雪得到妥善安置后,蘭寄靈還沒有享受到安寧日子,凌筠溪母女就出現了!
多羅麗絲滿臉冰霜的打量著書雪別墅,一言不發(fā)。
凌筠溪則傲慢的說:“蘭寄靈,原來前面大家都在找的人是你!我真該在你還是武約的時候殺了你!”,
蘭寄靈坐在她日常坐的地方,連起身都沒有,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石椅,卻被她坐出了龍椅的感覺,尤其是她對凌筠溪掃過去的那淡淡的一眼,不威自怒,頗有帝王的風范!
凌筠溪和多羅麗絲同時感覺到了,她們對視一眼,多羅麗絲搖搖頭,凌筠溪立刻炸毛了,對蘭寄靈大喊:“你什么意思?你以為爸爸對你有了特殊感情,你就可以在我們面前趾高氣揚?告訴你,這里,還輪不到你撒野!”,
蘭寄靈唇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說:“我怎么敢在你們面前趾高氣揚!我只是太累了,經歷了這么多傷心事,你們怎么還能要求我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