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以后,秦瑟就來了操場。足球隊(duì)的訓(xùn)練還沒有結(jié)束,她就坐在臺階上吹吹小風(fēng)。不遠(yuǎn)處是陳妍和王可,秦瑟嘆了口氣,這周的日子難熬了。
訓(xùn)練隊(duì)休息的時候,陸笙朝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陸笙自然的接過陳妍遞給他的一瓶水,和她倆有說有說有笑的。
秦瑟瞇著眼睛靠著背后的欄桿,眼不見為凈。
“你理綜偏科這么厲害,還有時間進(jìn)拉拉隊(duì)?”秦瑟聽到聲音以后,慢慢睜開眼睛。陸笙正晃著那瓶水,嬉皮笑臉的取笑著秦瑟。
“張平川說有空給我補(bǔ)習(xí)?!鼻厣p描淡寫的說了這句話。
陸笙輕蔑的笑了一聲,坐在秦瑟旁邊說“他那點(diǎn)兒成績,也是整宿整宿拿命熬出來的,你跟他補(bǔ)什么?”
秦瑟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陳妍和王可,陳妍關(guān)注著陸笙的一舉一動,王可正瞪著自己呢。
秦瑟心里突然起了一個壞念頭。
秦瑟笑著看著陸笙,陸笙靠著欄桿不解的看著秦瑟,沒有讀懂她的笑容。
秦瑟朱唇輕啟,緩緩地說“那我有空……也陪他整宿整宿的熬個成績出來好了?!?p> 這語氣聽著,可真是曖昧啊。
秦瑟說完得意的看了一眼陸笙,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接著取笑自己。
陸笙現(xiàn)在哪還有心情玩笑,他現(xiàn)在兩只眼睛瞪著秦瑟,看上去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臉上沒有了陸笙專屬的傲勁兒和不屑,只剩下絲毫掩藏不住的怒氣和妒火。
秦瑟沒想到她使壞的效果這么好,挑眉沖陸笙得意的笑了笑。瀟灑的起身走了。
秦瑟本是跟陸笙使壞的,沒想到這么快就遭到了報(bào)應(yīng)。
此刻她正在體育館里被幾個女生,死命的按在地上壓腿呢!
“啊——”秦瑟終于疼得叫出了聲來,這叫聲,聽得幾個年輕的男老師手足無措。
足球場上,隊(duì)員們聽到體育館里的動靜,一個個都停下了動作。
“這……這是秦瑟的叫聲。”
“是的啊?!边@個踢后腰的大個子男生,兩只眼睛都冒著星星。
“你你你……鼻血!”
這個大高個,擦了一下鼻子,紅著脖子,尷尬的笑了笑。
“笙子!笙子!”小居著急的喊著“好像是秦姑娘的聲音,你不去看看嗎?”
陸笙在操場上,反復(fù)練習(xí)著帶球過人到門前射門。
他剛開出了這腳,把球穩(wěn)穩(wěn)的送進(jìn)了球門。掛著滿臉的汗,看了一眼身后的體育館。拿起地上的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大半。把剩下的連瓶帶水,重重的扔進(jìn)了垃圾桶。
“砰——”垃圾桶發(fā)出了一聲巨響,這些聽著秦瑟叫聲,想入非非的男生們,才緩過了神。
“啊——啊——放手?。∧銈?!”秦瑟脖子都憋得通紅,她現(xiàn)在真想殺了秦柏。
拉拉隊(duì)的李老師聽到動靜從辦公室出來了,這幾個女生才住手。等秦瑟站起來的時候,腿已經(jīng)疼得不能好好走路了。
“哎喲!你二叔不是說你練過舞蹈嗎?”拉拉隊(duì)李老師反倒責(zé)備起秦瑟來了“算了算了!你明天開始就來干干后勤就行了?!?p> 還來?真想要了她的命不成?
“哈哈哈哈哈”旁邊的王可她們看著秦瑟狼狽的樣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秦瑟沒有和她們爭辯,在心里感嘆著家門不幸,一瘸一拐的扶著梧桐樹回家。
“這不是秦姑娘嗎?怎么了?受傷啦?”小居跑到秦瑟旁邊擔(dān)心的問著,旁邊的陸笙目不斜視的從他們旁邊走了過去,像是在跟誰鬧脾氣似的。
“笙子!秦姑娘受傷啦!你聾啦!”小居著急的喊著陸笙。
“我沒事兒,謝謝你。你先走吧!”秦瑟笑著對小居說。
小居不解的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走了老遠(yuǎn)的陸笙,又看了一眼受傷的秦瑟說“你倆怎么了?鬧什么呢?”
秦瑟尷尬的笑笑說“沒事兒?!?p> 站在體育館里的王可對旁邊的陳妍說“你看她裝可憐的勁兒,陸笙還不是理都不理她!”
陳妍欣慰的笑了笑。
秦瑟艱難的走出了校門,發(fā)現(xiàn)陸笙沒有走。他站在一輛出租車的旁邊,模樣看上去十分生氣。
陸笙走過來,拉了一把秦瑟的胳膊,粗魯?shù)陌阉狭塑嚒?p> “你干嘛?。““““?!疼疼疼!”秦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陸笙塞上車了。
秦瑟坐在車后座,抬頭仰望著陸笙,本來是想罵他來著。可這樣與他四目相對,秦瑟心跳突然加快了,竟忘了要罵他什么。
“你都這把年紀(jì)了,別拉韌帶了。”陸笙冷冰冰的丟下這句話,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車門。
“你……”這把年紀(jì)?她哪把年紀(jì)???她今年才17,就要被他嫌棄嗎。
關(guān)上后,出租車就開走了。秦瑟沒跟司機(jī)師傅說地址,看來陸笙早就跟他說了。她又想起了他剛剛那張生氣的臉,平時都嘻嘻哈哈的,倒是很少看他這樣生氣。
秦瑟像打了一場勝仗,心情輕快了起來……雖然腿很疼。
秦瑟回家后,艱難的洗完澡。躺在床上打開暖色的床頭燈,抽出了生物練習(xí)冊,摸出了牛皮紙,翻過來的時候。
秦瑟臉紅了……她似乎第一次這么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清晰的心跳聲,那聲音不知所措,慌亂如麻……
“我是華年,秦瑟的那個華年?!?p> 上次她問他是誰,這是他的回答。
她從小都收過不少情書,也算是看過酸話的人。可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先是陸笙又是他。
秦瑟拿著紙條,往后躺倒在了床上。她的長發(fā),肆意散落在軟綿綿的被子里,她肌膚白皙,鎖骨線條分明。
她捧著紙條,放在心臟的地方。她的胸口上下聳動,有節(jié)奏的呼吸著。閉上眼,那張生氣的小俊臉,嚴(yán)肅認(rèn)真的對她說“我是你的華年?!?p> 他是……我的華年。
他要是,我的華年……該多好啊。
陸笙要是有華年對她一半的熱愛,她一定會,一定會……會怎樣呢?
華年,陸笙
我們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