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城市的郊區(qū)有一個小漁村,每天傍晚的時候大家都會在院子外面曬漁網(wǎng),張平川的家就在這座村子里。
“喲,平川回來啦!”村里的李叔招呼張平川。
“李叔叔好!”張平川禮貌的打著招呼。
“你不是平時周末才回來的嗎?”李叔叔關(guān)心的問。
“今天……有點(diǎn)事情。”張平川低下頭,小聲的解釋著。
李叔對張平川笑了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多回家看看弟弟妹妹也好……晚上來叔叔家吃飯吧,你李嬸做了好吃的。”
“謝謝李叔叔,我下次再去?!睆埰酱ㄕf完就朝自己家走去了。
張媽媽在院子里洗衣服,張平川的弟弟趴在媽媽背上睡著了。
張媽媽全神貫注的搓著大盆里的衣服,全然不查張平川現(xiàn)在站在門口。
張平川眼角微微濕潤了,今天他本來是想回家質(zhì)問父母的。張平川從初中就和陸笙一個學(xué)校,陸笙他家世、相貌什么都比自己好……他們的成績本是不相上下,可為什么?為什么他不能生在陸笙那樣的家庭?他也想,像陸笙那樣活著……
“平川!”張媽媽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高興壞了“你怎么回來啦?”
張平川沒有說話,把弟弟從媽媽的背上抱了下來,走進(jìn)屋子輕輕把他放到床上。
張平川看著熟睡的弟弟,想到媽媽剛剛在院子里背著他洗衣服的模樣,一陣心酸。如果那背著孩子洗衣服是秦瑟……他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10年,再給他10年。10年之后,不管是媽媽還是秦瑟,他都不會讓她們再吃苦!
“平川,你……沒事吧?”張媽媽站在房間門口,擔(dān)心的看著張平川。
張平川走出房間,關(guān)上了門。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個信封塞給了張媽媽“這是上次競賽得獎,學(xué)校發(fā)的獎金?!?p> 張媽媽用衣角擦了擦手,歡喜的接過信封“剛好給你弟弟買雙新鞋?!?p> “媽。”張平川叫了她一聲,語氣中透著心酸“上次去外省參加比賽,路費(fèi)是秦老師給我出的。能從獎金里……把路費(fèi)拿出來還給老師嗎?”
“還要自己付路費(fèi)???”張媽媽不敢相信的反問著“你初中的時候參加競賽,就是學(xué)校付的啊。”
張平川緊緊的攥著拳頭,他腦子里全是陸笙的模樣。他穿著體面的衣服,最好的球鞋,站在操場上,肆無忌憚的笑著。他只用自己三分之一的時間學(xué)習(xí),也能輕輕松松的超越自己。
張平川原以為在陸笙面前,他早已放下了虛榮心和自尊心這兩件東西了。
當(dāng)他聽說陸笙碰過她的琴時,這些負(fù)面的情緒,如井噴般從心底迸發(fā)……他不甘心!陸笙現(xiàn)在的優(yōu)勢,全是娘胎里帶出來的。他不甘心拿現(xiàn)在的自己去和陸笙比,他要拿“以后”去和陸笙比。
張平川看著張媽媽,咬牙切齒的說“以前,都是老師替我付的。以后……我不要這樣生活?!?p> 夜晚的小區(qū)門口,飄著美味的燒烤香味。秦爸爸開了一罐啤酒看著電視,抬頭叫了一聲秦瑟,她在廁所墨跡半天了。
“瑟兒,你們學(xué)校足球隊明天踢半決賽???”
秦瑟擦著頭發(fā)出來說“對啊,怎么了?”
“我明天去看看!”秦爸爸高興的說。
秦瑟坐到沙發(fā)上,扔了一個花生米在嘴里,對秦爸爸說“你看那個做什么???”
“什么叫那個???足球可是全世界最火的運(yùn)動!看著多振奮人心??!”秦爸爸像個孩子一樣高興。
秦瑟沒有靈魂的“哦”了一聲。
“陸笙那小子就是厲害!我去年也看了兩場你們學(xué)校的比賽,8強(qiáng)都沒進(jìn)。那小子一來……蹭啷啷啷就殺到了4強(qiáng)!”秦瑟噘著嘴看著秦爸爸,以前他只有說起自己的時候才會這么驕傲。陸笙算個什么東西???連自己父母的愛都要搶!真是藍(lán)顏禍水!
“咳咳咳!”秦媽媽端著水果出來,警覺的咳嗽了兩聲。提醒陸爸爸不要亂說話。
“梅梅。你又怎么了?”秦爸爸紅著微醺的小臉兒叫囂著。
“喝酒就喝酒,哪兒這么多話?。 鼻貗寢尳o秦瑟拿了塊兒西瓜,秦瑟撅著小嘴兒搖了搖頭。
“怎么滴了!我又沒有說錯!瑟兒你……你要爭氣?。‘厴I(yè)了陸笙得給我領(lǐng)回來??!”秦爸爸高興的搓著小手,用食指指著花生米撒酒瘋說“這小子!好??!”
“他好?他好你跟他過去??!”秦媽媽把秦瑟往房間趕了趕說“進(jìn)去吧,進(jìn)去吧!別理這個老不休!”
秦瑟垂頭喪氣的被媽媽推回房間,在門口可憐巴巴的對媽媽說“天天都是陸笙,陸笙……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秦媽媽捋了捋秦瑟的頭發(fā)說“沒事兒!咱也不喜歡他??!”
“嗯!”秦瑟用力的點(diǎn)著頭“秦松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