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莊園大門不遠,便迎面一并排六間大廳,重檐九脊,斗拱交錯,黃瓦蓋頂,宮殿一般;迎面房墻雕花窗欞,屋檐下并排有十六根石柱,盤龍交纏,騰云駕霧;中間為一寬敞通道,通道兩邊各立四名持刀壯漢,看來后進幾院均為機要重地。院落兩旁聳立著六根旗桿,上面飄著龍黃旗,旗上繡上黑色骷髏頭,迎風招展,獵獵作響,陰風森森。
迎賓廳位于右手,梅寒梅領先跨步進了大廳。正廳中央,一把紫檀交椅,坐著一位四十歲許,身著金錦花袍,頭戴紫羅氈冠,面容剛毅,蓄著短須,其余的人分成兩道站立。
“你們是來投降黑鬼門的什么烏仁幫的英雄豪杰?”中間座椅上的短須中年漢開口說道,聲音低沉,帶著肅殺意味。
“你是什么人?開口說話不懂禮貌?!泵泛窔夂咧∧?,指指坐在正中的短須中年人毫不客氣的問道。
“大膽!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如此與我們仁德堂堂主說話!”兩旁站立的人員中走出一人對梅寒梅吆喝道。
“堂主?堂主什么了不起?我,堂堂七尺男兒,烏仁幫最大的小頭目,江湖人稱棉花大俠美杰杰,帶領未婚賤內一人、二虎將二人及貼身護衛(wèi)大總管一人前來這這這這……這交流拜訪團結貴門,何來投降二字,我們也是江湖上的門派,螞蟻怪小,照樣有鼻子有眼、有吃喝拉撒的東西,與大象有何區(qū)別?你們誰知道?”梅寒梅在兩旁人員面前連說帶比劃,最后用手快速指了一圈質問道。
在場之人竟然被問的目瞪口呆,無人應話。
“俺知道答案!”此時天門雪晃晃肩膀走上前來,仰著丑臉道:“答案A:螞蟻沒鼻子;答案B:大象比螞蟻大。俺選答案B。答對了!”說完便自個兒高舉著手原地亂蹦亂跳的歡呼雀躍起來,完全一副現(xiàn)代版明星扭扭胎。紅丫兒對天門雪的表演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由便花枝招展的狂笑,卻真如一個村婦。
黑鬼門的一群門眾及梅寒梅、趙瑩瑩、藍梅俱都個個冷著臉膛子瞅二人興奮不止。
梅寒梅也不知道天門雪為什么會從陽春白雪一下子跌到天朝社會,而黑鬼門的門眾則想也沒想這丑臉的笑胎從何而降。
正當紅丫兒笑的前仰后合、家雀唧唧喳喳,那黑鬼門仁德堂堂主忽的猛喝一聲:“住笑!”聲若洪鐘,震耳欲聾。
紅丫兒一個激靈靈,就把笑彎的小腰給僵住了,天門雪則咯嘣停了舞步,梅寒梅則急忙嚇的捂起了耳朵,趙瑩瑩則與藍梅一下子互抱了一起。烏仁幫竟然被這一聲吼嚇的都破了魂魄了。
那仁德堂堂主一瞧這五人驚魂破膽模樣,卻反而一下子抖顫了滿懷舒展,哈哈癲笑開來,聲振房瓦,人人感染。“好笑!好笑!好笑!”收住半截狂笑,然聲腔仍舊炸雷一般:“娘也,你這五個娃子,先還認為有兩把刷子,最不擠也是個二流的貨色,這一咋呼,哦,我的親嬸子來,都都都尿褲子了。”
梅寒梅還有些擔心,覺得這五人都表演的有些過分,忸怩作態(tài)的有些驢唇不對馬嘴,沒想這仁德堂的堂主也與那水師堂堂主一樣的好騙。其實,梅寒梅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所以能以這種小兒科把戲騙過這黑鬼門一大堆門眾,關鍵不是她與天門雪的編演,而是因為他們五人中有三名女人打扮的村婦。
大天朝男男,別看自個兒甜不削的臉妄稱爺們,只要放眼瞧瞧,就會不攻自破這自吹自擂的稱號,因為小臉膛子幾乎就不扎毛,有幾根小毛毛還沒成綹呢,就被剃刀刺啦下刮得像白虎樣,真好與大天朝男男的小性性相符相稱——“我賤我溫柔”。
那黑鬼門仁德堂堂主雖然聲若猛虎,面似金剛,其實也是個八戒哥哥,愛天下女女都癡情,大天朝女女俱美貌,個個皆是白骨媚狐妖,女女們精華的各不相同,有女美在一痣,有女麗在甜笑,有女靚在杏唇,有女妖在一瞟,有女俏在金蓮,有女俊在纖腰,有女媚在秋波,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是女女皆為上上品,且不可待之三六九等,更不得惡面摧殘虐待。
趙瑩瑩、紅丫兒、藍梅雖然是村姑打扮,但仁德堂堂主卻看哪個都俊的沉魚落雁,發(fā)火那也是僅僅是為了面子,好讓人說他是坐懷不亂的真君子,不近女色的柳下惠,乃真正為“相貌堂堂強壯士,未侵女色少年郎”。
面子上的東西是與別人瞧的。一個男在千里無人煙的地方遇上一個女,就不需要面子這個東西了,這個男就可以很猥瑣的求女,也可以很惡恨的要求女,但大天朝男男很自覺的會無病呻吟,不像西方男人,動不動就搧女人的耳刮子。今日大天朝電視上只有女女們義正辭嚴的搧男男的耳刮子,要么是男男們自己搧自己的耳刮子,然后男男們還要罵自己是混沌。這樣的情節(jié)特別感動,大天朝男男有錯就改,還知道自己是王八蛋,實在是浩渺天際之文明先進純潔,有個外國人專門為大天朝男男寫了一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為了女女雙眼皮,賣了爹娘賣心臟?!?p> 有個仙人寫過一首詩:“二八佳人體如酥,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催君骨髓枯?!眱墒自娨粚Ρ?,簡直是靈芝草與地溝油,外國人對大天朝男男是認識的人骨三分,而本天朝仙人卻為了面子,卻必須掛羊頭賣狗肉的賣弄賣弄文筆。
那仁德堂堂主雖然是愛女之心藏在肉皮里面,但由于此時的眾人皆為下屬,便有些任性,任性了怎么著?吾官最大,有本事告老子去。所以堂主就信口雌黃的橫笑。
笑的真情,話語也童真,并不藏三窩四,叫過“親嬸子”后,仁德堂堂主熱氣騰騰不減,繼續(xù)道:“那個賽諸葛牛黃,你……哎吆,我的親嬸子,笑死我了。牛……牛黃,你的那個舉手的本領本堂主倒是從未見過,有些些娘們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功夫?這三個村女留在本門挺合適,本堂主一會給門主說個請,你三人雖然面色黑些,但也五官端正,人模狗樣,就給俺做個端洗腳水的丫鬟吧!”講完便獨自狂笑。
梅寒梅暗思,這黑鬼門外面?zhèn)餮躁幧砥?,而今瞧瞧卻是滑稽可愛,何有神秘恐怖之相,讓雪哥哥做這個教主應是不難之事。想吧,便直對著仁德堂堂主大嚷:“豈行,豈行!我們?yōu)跞蕩褪墙细鏖T各派爭相巴結的名幫,我棉花大俠無人不曉無人不知,給堂主大哥端洗腳水……我也給大哥端洗腳水行不?”梅寒梅噗通給那仁德堂堂主跪下請求道。
那仁德堂堂主驚喜過望,一瞧連這烏仁幫的小頭目也如此愿意給自己當奴,心胸立馬海洋了,自得自滿的從那把大紫檀木交椅上站起來道:“豈敢豈敢!美大俠如此謙恭,本堂主受寵若驚,端洗腳水就免了,就給本堂主端尿罐吧?!?p> 噗……
藍梅一下子噴出了嘩啦一堆笑,緊接著天門雪、趙瑩瑩、紅丫兒俱都天翻地覆的笑將起來。
拍馬屁拍到馬蹄上,連梅寒梅也沒預料到這仁德堂堂主竟然是個得寸進尺的家伙,當下也是苦笑著慢慢站起身來,眼瞟著那堂主無可奈何的可憐兮兮。
正在此時,門外通報:“門主有令,仁德堂堂主夏侯霸帶烏仁幫眾人到執(zhí)會廳議事?!?p> 仁德堂堂主夏侯霸一聽門主又令,則忙忙收起任性,陡然剛毅轉回,下的大交椅,神光精湛,掃視梅寒梅眾人數秒,邁步向廳外而行,走了兩步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隨我見門主!”
梅寒梅與天門雪和其他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梅寒梅便緊跟著夏侯霸向外而行,天門雪緊隨其后,趙瑩瑩、紅丫兒和藍梅亦是不敢怠慢,逐都藏起了嘻嘻哈哈,面色一律的正經著隨那仁德堂堂主夏侯霸后面,朝著后進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