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難道你沒有殺他嗎?”
這句反問對于方一行來說,是致命的,一時間,他竟然無言以對。畢竟,楊醫(yī)師,游戲里的那個楊醫(yī)師的確是他所殺,是他一鐵管砸碎了楊醫(yī)師的后腦勺。
可方一行不明白,那是在游戲里,現(xiàn)實里的楊醫(yī)師是怎么死的?雖然游戲里的東西能帶出現(xiàn)實,難道在游戲里殺掉一個人,現(xiàn)實里的同一人也會死嗎?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TM的刺激了!”
內(nèi)心里嘀咕了一句,方一行看著姚乾洺,卻沒有開口,他把玩著手中的硬幣,腦海里飛速思考著。對方明顯領(lǐng)先自己幾步,一切暫時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方一行還只是第一次進入那個游戲,不論是對信息的掌握,還是立足點都玄之又玄,甚至對于游戲本身的規(guī)則都不算很明白。拋開這些游戲里的東西,現(xiàn)實中的情況也對他非常不利,游戲里的東西是可以帶出來的,在游戲中他被擊昏,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姚乾洺可以做太多事情了,方一行甚至覺得眼前這柄匕首上都有他的指紋,而這柄匕首很有可能就是刨開老王的兇器。
輕易開口很容易被對方抓到什么把柄,方一行只能選擇靜觀其變,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姚乾洺看方一行不說話,似乎覺得沒趣,“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別的玩家,本來我是準備了別的方法,可你的出現(xiàn)讓我的劇本不一樣了,是你完善了我的故事,而我會讓你成為我的羔羊,當神需要的時候,我會向他獻祭上我手中最美味的血食。”
他說著,甚至把匕首往方一行的面前推了推,仿佛這柄匕首就是用來獻祭血食的器皿。
“你……”
方一行面色一變,這王八蛋果然是想把他也當做祭品,他停止把玩硬幣,看著眼前的匕首,眼中露出兇光。對方就在他對面不足一米,只要站起撲刺上去,就算姚乾洺是玩過游戲的資深者,方一行覺得這一下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等他們發(fā)現(xiàn)兇器,就會把你帶回去,不過無關(guān)緊要,你會因為你的病而被重新關(guān)進更嚴肅的地方,但游戲依然會進行,當事情平息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會把你重新拉進游戲,那時候,才是結(jié)局?!?p> 姚乾洺繼續(xù)訴說著自己的計劃,這讓方一行腦袋發(fā)燒,對方很可能就是‘手機’中提到的主持人,他方一行不能成為任人待宰的羔羊,等是死,不等也是死,現(xiàn)在動手,至少還有反擊的機會,大不了在被抓之前逃出去,實在不行也能和他同歸于盡。
硬幣被方一行放在了桌子上,他突然伸手一把將匕首奪在了手中,眼神瞄了一眼門的方向,醫(yī)院里的門上半邊都是有玻璃的,能夠看到外面,門外時不時有人走過,這里死了人,這會兒估計來了不少上面的人,如果沒有意外,他和姚乾洺的對話并不會有太多的時間了。
“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p> 方一行握著匕首,興許是錯覺,剛觸碰到這柄匕首,他就感覺到有一些力量涌入了他的身體,讓他精神隨即一陣亢奮,甚至擺動匕首的時候,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姚乾洺看到方一行的行為,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張狂,他拽開自己的衣領(lǐng),露出鎖骨以上的部分,黝黑的皮膚近在咫尺,微微跳動的血管都能看的清楚,只要揚手一刀,血會噴出來,會噴的如同一朵鮮花。
手輕輕抖了一下,方一行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同樣是脖頸,但畫面中那人的皮膚白如雪,質(zhì)似綢,而后畫面便被血色給覆蓋。
這突然出現(xiàn)的記憶讓方一行冷靜了下來,他發(fā)現(xiàn)姚乾洺脖子上帶著一個木質(zhì)的十字架,看顏色應(yīng)該有些年頭。
一個念頭猛地在方一行的腦海里生了出來,姚乾洺的話是帶著某種隱含的意味,結(jié)合他脖子上帶著的十字架,方一行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羔羊,神明,獻祭,血食……
圣經(jīng)神話中,亞當?shù)拇巫樱撾[的弟弟,亞伯正是獻祭羔羊得到了耶和華的看中,不考慮神話故事的本身,僅僅看表象的話,這姚乾洺似乎是把自己當成了替神牧羊的神使,在期待著得到神明的饋贈。
這一瞬間,方一行想到了那尊浮雕。
“他果然是那個邪教徒。神話故事中,獻祭給神的祭品必須是最好的,如果老王真的接觸并沉迷于那尊浮雕背后的東西,甚至結(jié)合了圣經(jīng)信仰的話,在整個醫(yī)院里,除我以外,老王的確是最好的祭品。但由于我臨時進入游戲,能夠擁有參與游戲權(quán)利的我自然也就超越了老王。”,
“可他為什么不在打暈我之后動手呢?他明明沒必要等到進入現(xiàn)實,也沒必要單獨和我面對面,更沒必要向我說明,哪怕是點到即止的說明?!?p> 想到這里,方一行又有些模糊,心里也沒來由的發(fā)燥,而恰恰是這點燥意又讓他回過味兒來。
“等等……他告訴我這些無非是想讓我心神不寧,他就是在激怒我。如果是這樣的話……哈,那我就明白了?!?p> 內(nèi)心一番分析,方一行也是理清楚了思緒。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不是老王,我應(yīng)該是站在老王的身份之上的,同樣作為游戲的參與者,我與姚乾洺的身份平等,不論他把自己立足在什么位置。沒有我的出現(xiàn),他是牧羊人??晌页霈F(xiàn)了,他便是亞伯,我不管是該隱,還是賽特,他都不能主動向我下手。他若殺我,他便有罪。而他若自殺,同樣有罪?!?p> “想要把我當做祭品,那就得把我降為羔羊的身份,也就是把他自己也當做羔羊。可比起來,他是游戲的資深者,是比我強的,他才是領(lǐng)頭羊,如果真的有什么劇本的話,沒有我的出現(xiàn),他自己才是真正的祭品。我的出現(xiàn)讓他多了一個選擇,一個不必獻祭自己的選擇,那就是讓我成為領(lǐng)頭羊,讓我超越他。”
在原始的自然界,強者才能站在領(lǐng)頭的位置,勝者為王。姚乾洺的目的很簡單,給方一行一個緩沖,再隨意露出一兩個漏洞,只要方一行抓住機會,便能夠壓住姚乾洺,也就完成了姚乾洺的目的,身份過渡,成為領(lǐng)頭羊。
想到這里,方一行也跟著姚乾洺笑了起來,他晃了晃匕首。
“你猜,我是選擇捅你呢,還是不捅你?!?
Yog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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