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成王動情
“參見殿下,”
獻王連忙下馬行禮“不敢接舅舅禮,許久不見,母后十分掛念舅舅,這是母后親筆所書的家信,托我轉達”
徐子謙不避不閃,當場拆了書信,看了宇文清宇一眼,緩緩開口“子謙是陛下親命的守城將士,唯一的任務就是護佑皇上和各宮娘娘的安全,不勞娘娘囑托,下官自會秉公執(zhí)法”
獻王聞言也不多言,行禮告退。
等白玉婷找到一家客棧,換了男裝后,重新畫了一個英姿颯爽的中性妝容,將頭發(fā)豎起,自己是不可能去商行雇傭馬車留下證據(jù)的,還需搭個便車才行。在街上尋找目標時,看到一家玉器行,正在裝車,知道是機會來了,上前和指揮裝車的管事搭話“這位兄臺,可是要去外省”這管事顯然是受過良好教育,回身行了一禮“我們正要去粟裕州行商,不知小公子有何要事啊”
白玉婷頓了頓,厚著臉皮說道“是這樣的,我想搭個便車?!?p> 管事一愣答道“從這道街直行,第三個路口右轉就是商行,可以聘請車夫”白玉婷皺了皺眉,焦急道“實不相瞞,實在是有些難言之隱,”白玉婷正思索如何讓管事答應,卻沒見不遠處一輛錦繡紋絡的馬車車簾被掀起一角,一對漂亮的杏核眼正上下打量自己?!肮雍问鲁錾瘛?p> 鄒少宸也不答話,一撩車簾朗聲道“姑娘家獨身在外多有不便,就讓她隨商隊一起吧”
白玉婷被一陣悅耳的男聲從思慮中喚醒,轉身看到一位真正的翩翩公子,成王雖然偶爾也能看出一些溫潤如玉,那是那位爺睡覺的情況下,只要一睜開那雙攝人心魄的丹鳳眼,是絕對和溫潤搭不上邊,但面前這位,雖然整體來看不及成王,卻也是有棱有角的美男子一枚,也許是看成王那張臉久了,產(chǎn)生了免疫力,白玉婷并沒有在此人容貌上停留過久,
也不在意自己男裝被拆穿,從容的行了一禮“謝公子,我也沒什么能報答公子,想來公子也看不上在下那點錢財”
鄒少宸聞言微微一笑“那也不必,若是姑娘真要報答,我這路上倒是缺個廚娘”
白玉婷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嘴角,這古代人都這么喜歡讓別人做飯的嗎,不管了,先留下來要緊“小女倒是會做幾道膳食,公子若是不嫌棄,小女就暫替了這廚娘一職”
兩人談定,鄒少宸也沒有多話,重新放下了車簾,倒是其身旁的紅衣女子,面色不善的瞪了白玉婷一眼。
既然是在一個商隊,總低頭不見抬頭見,但自從第一次見面后,白玉婷再見到鄒少宸也只是禮貌性的微笑,兩人未曾有過任何交談,只是白玉婷時刻記得自己的承諾,每日到飯時,都會進小廚為鄒公子做一道--蛋包飯,雖說沒有親自聽到公子的品鑒,但是既然小廚沒有叫停,那定是還算滿意,這一路也沒有聽到有人盤查和詢問的消息,白玉婷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成王定是回京后就忘了自己,或是派人回去接迎時沒見到人,成王聽一聽也就不在意了吧,
這不是應該高興才是,自己終于能夠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雖然如此告誡自己,但是沒來由的心中還是有些悶,白玉婷甩了甩頭,神經(jīng)病啊,人家都忘了你了,說不上懷里正抱著別的女人快活,你還在這里戀戀不舍,難不成還喜歡過那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活嗎,不過是一個男人,對,剛分手總是有些煩悶的,過一段時日就會好了。
反觀成王這里,回京之后,就看什么都不順,李賀每日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王爺也沒提接那姑娘,本來任誰看都是忘到腦后了,可這行事作風,正想著,就聽到房門里一陣嗶哩啪啦的響聲,伴隨著成王的怒吼“誰做的膳食,就給本王吃這些東西,李賀?!?p> 聽到傳喚,李賀連忙低頭進了房門,小心避開滿地的瓷片,行禮道“王爺,可要再換一批廚子”,這已經(jīng)是第四批了,旁人不知,李賀心理卻是清明,王爺這是吃慣了那姑娘做的膳食了,既然喜歡,派人接回來也就是了,這又是在耍什么小性子,
“不必了,本王要沐浴”
李賀聞言想了想,小心回到“可要安排人侍奉”成王狠狠剜了李賀一眼,進了內(nèi)室,李賀嘆了口氣,現(xiàn)在是舉步維艱,做什么都不對,稍加思慮,派人去請了林美人,這林美人可是王爺以前最為寵愛的,喜歡能夠起點作用,李賀站在門外,聽到里面?zhèn)鱽淼恼{(diào)笑聲,長舒一口氣,應該是無事了,過幾日等王爺忘了.......想到此,李賀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了笑意,是了,就是忘了,王爺這反常的原因終于是找到了,
李賀跟隨成王十幾年,對成王的秉性卻是十分了解,此刻成王看著床上千嬌百媚的女子,心中卻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自己不是不想她,而是太想,每日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想那人乖巧溫順替他穿衣的模樣,每日膳食都會想起那獨特的蛋包飯,每日坐在書案旁,就會想起她握著硯臺的手,甚至是左手中指和食指中心的硬繭,都是她,做什么都是她,這算什么,堂堂成王殿下,被一個女子擾了心神,還是那種貌不驚人,出身低賤的丫頭,不,這不可能。
想到此,不由分說,壓到面前人的身上,又不是非她不可,只是一時被迷了心神,只要自己如往常一樣,如沒有她時一樣,,只要忘了她。林美人驚恐的睜大自己的雙眼,看著身上眼睛通紅的成王,那雙如鐵般的手掌緊緊掐了自己的脖頸,窒息帶來的痛苦,讓人不由自主的掙扎,手指緊握住身下的錦被,因過度用力指甲向上翻起,,在最后一絲清明即將消失,死亡的恐懼戰(zhàn)勝了對成王的畏懼,用盡最后一絲氣力,狠狠抓了成王的手臂,
疼痛感瞬間喚回了成王的神志,看著身下不??人缘呐?,一種難以控制的暴虐情緒襲上心頭,,一把將人扔了出去,林美人被狠狠摔在門上,彈回了地面,哇的一口鮮血吐出,慌忙跪倒“王爺息怒,王爺饒命啊”
李賀聽到聲響,匆忙打開房門,低頭等待成王示意“以下犯上,看來林美人是糊涂了,扔到荷花池反省幾天”說著好聽,分明就是要淹死自己,林美人連忙磕頭求饒“王爺饒命啊,臣妾知錯,求王爺開恩”
不久就被人拖了出去,凄慘的叫聲響徹王府,來往的侍從聽到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嘆了口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繼續(xù)忙碌,李賀思慮再三,看了看失魂落魄的成王,試探性的開口“王爺,可要去裕景城接人”成王聞言皺了皺眉
李賀一不做二不休,眼睛一閉,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那姑娘見王爺沒有派人去迎,一定傷心難過極了,萬一一時想不開......”成王聞言,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那人凄凄慘慘的哭訴“那奴婢只有一死,變?yōu)榛觎`守著王爺”霎時通體冰涼,一陣慌亂“快,馬上派人去接,五日之內(nèi)帶不回人,提頭來見?!?p> 五日,這是要日夜不停的趕路啊,李賀略一思索,親自從暗衛(wèi)中挑了一名身體健壯的好手,給了兩匹馬,火速前往裕景城,王爺?shù)绞遣辉亵[了,可現(xiàn)在憂心忡忡的模樣也沒好到哪去,宇文清彥根本不敢入睡,只要雙眼一閉,立刻就會看到那丫頭慘死的模樣,上吊,割腕,跳井,撞柱。各種死法不停在腦海閃現(xiàn),都是自己的錯,為什么要糾結那些沒有意義的事,喜歡就是喜歡,把人綁在身邊就行了,誰要敢說她貌丑,就剜了眼睛,說要說她出身,就割了舌頭,這有什么的,要是因為自己的猶豫她出了什么事,
只要一想起這種可能性,心就像被揪出來不停的捶打,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把人抱在懷里才安心,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五日后,看到一人一馬,成王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陰郁,李賀連忙詢問“人呢”,經(jīng)過多日奔波,那暗衛(wèi)拖著一口氣回道“啟稟王爺,奴順著李侍衛(wèi)給出的地址尋去,屋內(nèi)根本無人居住,向周圍鄰居打探,自從房子換了買主后,從未有人居住,倒是有人看到一位姑娘和老人上過玲瓏塔,奴順著線索找到了以前的侍奉的趙嬤嬤,卻沒有見到姑娘,于是私自做主把趙嬤嬤帶了回來,”
李賀掃了成王一眼,看成王沒有追究的意思,連忙讓暗衛(wèi)下去休息,暗衛(wèi)這口氣剛松,直接暈死過去,趙嬤嬤年事已高,經(jīng)過兩日不停歇的趕路,已經(jīng)不成人形,但出于對成王的畏懼,還是強撐著說出事情的經(jīng)過“王爺,那日在玲瓏塔上下來,姑娘就給了奴一筆銀兩,譴了奴婢,之后去了哪奴是真的不知啊?!?p> “所以,她是自本王離開,就存了逃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