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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無清歡

第十八章:衣冠??嗍逻`心

世無清歡 陰天不下雨W 1482 2019-10-20 20:00:00

  所有人都期待著五月五日的到來,蔣氏特意叫來了隨身侍候徐玉郎的鄢旭,吩咐他務(wù)必要讓徐玉3郎在五月五日收拾停當(dāng),又讓丈夫徐遠配合,讓徐玉郎坐上去卓府的馬車。

  徐遠早已被看淡官場浮沉,如今只顧著在家種花養(yǎng)鳥,早已不過問侯府的事,妻子一心想要忠勇侯府恢復(fù)往日榮耀,態(tài)度強硬,徐遠只得聽從。

  鄢旭捧著新衣弓著身子,跪在徐玉郎面前,“公子,就可憐可憐小的們吧,世子若不穿這身衣裳,奴才們可都要受主母的罰了?!?p>  “母親……”徐玉郎苦笑著轉(zhuǎn)過頭“他已經(jīng)發(fā)賣了畢戈,既留下你,便不會再處置你?!?p>  “公子……”鄢旭聽及此立馬放下手中的衣衫,朝著徐玉郎磕頭。

  “主母若知道小的勸不住公子,便真的要打死奴才了?!?p>  鄢旭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個勁兒的磕頭,額頭都磕出了青印。

  徐玉郎伸出手抬起鄢旭的頭,仔細的打量著鄢旭額頭的青印,良久方十分可惜的道“還差點兒……再磕重一點,才能見血?!?p>  鄢旭顫顫巍巍的與徐玉郎對視,目光方一觸到,便立馬心虛的垂下眼眸“公子……”

  “你害的畢戈被杖責(zé)發(fā)賣,害得我被困在嘉熙居這么久,還沒有得到我母親的信任么?”徐玉郎不放過鄢旭臉上任何的變化,徐玉郎突然對他興趣極大。

  “小的……小的不懂公子說什么?”鄢旭身子打著顫,眼眸垂得更低了。

  “你聽不懂?”徐玉郎放下抬起鄢旭頭的手,笑出了聲“你這么聰明,哪里會聽不懂?!?p>  徐玉郎回到桌前坐下,端起案上的茶盞,淺酌一口,“你向母親告密的事,我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最初我的一舉一動你都報告給母親,我都沒有將你怎樣,因為你沒有將丹砂的事捅到母親那里,可你如今害得畢戈被發(fā)賣……”

  “公子!”鄢旭爬到徐玉郎面前,涕泗橫流,終是磕破了頭。

  “丹砂姑娘的事,并非奴才說的,是主母,主母聽卓家的小娘說的,主母想讓侯府恢復(fù)往日的榮光,在宮宴上搭上了卓貴妃的線,知曉卓家小娘鐘意您……”

  徐玉郎喝茶的動作頓了頓“你仔細說說?!?p>  “主母得知丹砂姑娘的事,便找了奴才,問奴才可知道您在外養(yǎng)外室的事,奴才指天發(fā)誓,當(dāng)時奴才什么都沒有說,只說奴才只在府中伺候公子,外面的事都是畢戈陪著的,主母便讓我打聽那位姑娘的住處?!?p>  “所以你便告訴她了?!毙煊窭珊莺莸膶⒉璞K摔在桌子上,厲聲道。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鄢旭又是連聲求饒。

  “主母拿我父母妻兒作要挾,奴才也是身不由己……”

  鄢旭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他悄悄抬頭瞟徐玉郎,卻見徐玉郎竟是一臉笑意,讓鄢旭莫名覺得脊柱一陣寒冷,連忙低下頭,下一刻卻聽見徐玉郎道。

  “衣服呢?替我穿上吧?!闭f罷走向室內(nèi),留下猶自發(fā)愣的鄢旭。

  鄢旭看著面前一下子變了態(tài)度的徐玉郎,自好立馬起身拿起蔣氏準(zhǔn)備新衣替徐玉郎換上,過程中徐玉郎還特意提醒鄢旭收拾收拾額上的血跡。

  待鄢旭為徐玉郎換好衣裳,徐玉郎更是極配合讓鄢旭帶路去見蔣氏,鄢旭再覺得反常,也不敢說出口,只能沉默的領(lǐng)著徐玉郎出門去見蔣氏。

  徐玉郎見到蔣氏時,蔣氏也早已收拾完畢,一邊催促徐遠快些收拾,一邊命下人整理好二人結(jié)親的聘禮。

  蔣氏看見徐玉郎打扮得體體面面的站著自己面前,臉上笑開了花,知道自己兒子終于想開了,也不顧徐玉郎是因何突然就想開了,只高興的拉著兒子的手,滿心歡喜。

  可不是高興么,忠勇侯府即將依靠卓貴妃恢復(fù)往日的榮光,徐家終于不用出門便看人臉色,徐玉郎看著自家母親的樣子,心中只覺一陣翻騰,他一向認(rèn)為母親是女子中難得識得大局的人,縱使忠勇侯府落魄成如今的樣子,父親雖不再管事,卻沒有讓外人動搖到忠勇侯府的根基。

  如今看來,是他錯了,他一直以為的與現(xiàn)實相差甚遠。

  蔣氏的驕傲容不得她不甘落于人后,即使跌落到塵埃里,也要使命的爬起來,不惜淌一身的泥水,也要爬到最高點。

  這并沒有錯,只是她的方法不對。

  “居所里來了位貴客,聽說指名點姓的要見丹砂姑娘……”丫頭甲在后院拿著手中的笤帚悄悄靠近丫頭乙道。

  “丹砂姑娘?我們居所里只有丹珠姑娘,紅砂姑娘,這丹砂姑娘是誰呀?”丫頭乙一臉迷茫道。

  “你是剛來的吧?連丹砂姑娘是誰都不知道?”丫頭丙在旁邊道。

  “勞姐姐給我說說罷~”丫頭乙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得從五年前說起了,五年前啊,咱們居所里最有名的姑娘有五位,分別為朱砂、紅砂、丹砂、丹珠、紅珠。她們五位當(dāng)時被稱為五姝,可是咱們居所里的頭號招牌?!毖绢^丙侃侃而談,顯然在居所里待的極久了。

  “真的嗎?”丫頭甲問道。

  “那當(dāng)然,當(dāng)年我可是幫朱砂姑娘抱過琴呢,你不知道朱砂姑娘可是五姝中最風(fēng)光的……”丫頭丙對此顯然十分得意。

  “那丹砂姑娘呢?”是丫頭乙的聲音。

  “你等等,等我慢慢說嘛!”丫頭丙打斷她的話,接著道“朱砂一直是五姝榜首,后面便是丹砂,丹珠,紅砂,紅珠。朱砂丹珠擅樂,紅砂擅舞,紅珠擅歌,丹砂擅琵琶通文墨……”

  “這么厲害嗎?”丫鬟甲一臉羨慕。

  “那后來呢?”丫頭追問。

  “丹珠和紅砂大家都知道,丹珠如今成了咱們居所里如今的管事不再接客了;紅砂如今可是咱們居所里的頭牌。

  朱砂后來嫁了個商戶去了江南,聽說如今已是正經(jīng)人家的主母了,你們知道北閣樓住著的那個女人嗎?”

  “北閣樓?”丫頭甲知道,“就是那個有些喜歡夜半唱歌,有些瘋癲的女人?”

  “是了?!毖绢^丙點頭,有些感慨“紅珠跟了個進京趕考的書生,書生及第后被分去薊州任職,為了前程名聲將紅珠拋棄,紅珠那時已經(jīng)身懷六甲,只好自己贖身跟去了薊州,不料那書生原有家室,害得紅珠失了孩子,后來被主子好心帶回來后便是如今了?!?p>  “那書生也太不是人了,只是可憐了紅珠……”丫頭乙邊抹眼淚便道。

  “紅珠姑娘是可憐了些,但是青樓里的姑娘哪里還敢奢望擁有愛情,紅珠卻偏偏沉迷其中,讓人唏噓?!?p>  “那丹砂呢?”丫鬟甲到底還得最初的話題。

  “丹砂據(jù)說曾是大家族的娘子,聽說還是嫁了人的,只是后來娘家犯事被夷了三族,因此才淪落了風(fēng)塵……”

  “夷三族?丹砂竟然還活著?”丫鬟甲疑惑道。

  “按理說丹砂是該被斬頭的,但她是那家族旁支得不能再旁支的女兒,因此才被充了妓?!毖绢^丙解釋道。

  “然后呢?”丫頭乙好像更喜歡聽故事。

  “丹砂與前面四位是不同的,因為曾破了身是不接客的?!毖绢^甲小聲道,“聽說跟咱們居所的主人關(guān)系不錯,因此才不接客的?!?p>  丫頭甲又道:“說來有些文采的人都有些傲氣,丹砂也不例外,對恩客總是不見笑顏,雖待客人冷了些,但顏色極好,對手下的丫頭也不錯,所以呀名次僅在朱砂之下?!?p>  丫頭頓了頓道“丹砂就比較神秘了,聽說是被京中某位權(quán)貴贖了身,去年秋天主人在的時候還來過咱們居所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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