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楚羽一下子驚醒了起來，從座位上猛地站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不過等到他站起來的時候，才發(fā)覺這似乎是在人擠人的地鐵里。周圍的人都有詫異的目光看著他，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抱歉，抱歉?！?p> 他尷尬的擺了擺手，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這是夢？
楚羽揉了揉太陽穴，記憶逐漸恢復過來。好像自己從招聘會場出來之后，就坐上了地鐵。那個巨大的時鐘以及站在半空里的男人果然都是不存在的。不過，自己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呢？
肯定是累著了。
“各位旅客，歡迎來到s市。前方即將到達天臺街。請?zhí)炫_街下車的旅客做好準備...”
楚羽從座位上站起來，等到地鐵停穩(wěn)的時候，就拿起公文包沖出了地鐵。沒法子，剛才也太尷尬了。
人來人往的臺階，所有人都日復一日的如一個機械一般。木然的上去或者下去。
他順手解開寸衫領口的口子，稍微露出了里面悶了許久的皮膚。天色已經慢慢的晚了下來，天空好像被滴上墨水一般。暈染了越來越多的黑色。
“啪。”
幾乎一出地鐵站口。楚羽就迫不及待的點了一根煙。
“呼~”
這是煙盒里留下的最后一根煙。他隨手把空空如也的煙盒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接著把外面的西裝脫了下來，放在了手臂之上。
一天的勞累已經讓他有些麻木了。
沒法子，這就是生活。
人要是永遠都不會長大，那該多好。不過楚羽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街道上的紅燈酒綠，來往車輛。逐漸亮起的路燈。沒入夜色的城市突然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美感。
回家好好洗個澡，洗洗這身晦氣。
楚羽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加緊了腳步。
“嘀嘀?！薄班粥??！?p> 他在手機上輸入了一連串的號碼，放到了耳邊。里面?zhèn)鱽砹肃粥终谕ň€的聲音。
“喂？”
那頭傳來了懶洋洋的聲音。
“大哥，那個，房租能緩兩天么？”
“.....小兄弟，不是大哥不幫你。別的租戶早就看上了我這屋子，已經緩了你好幾天了，你要是不行。就收拾收拾搬出去吧。都不容易?！?p> “明天，明天一定交?！?p> 楚羽掛掉電話。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個人在城市里打拼，除了深深的孤獨感以及無力感。還有無時無刻的壓力籠罩在他的肩頭上。當初考到這個外地大學之后，他就很少跟父母聯(lián)系了。
不是不聯(lián)系。是因為心存芥蒂。
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法院把他判給了母親，但是十幾年來，他媽除了抽煙，和社區(qū)幾個老太太打麻將，其余就沒有管過他。
好歹人家大學畢業(yè)人家父母會說些什么吧。
他的母親只是嘴里叼著煙，手里搓著麻將，斜著看了他一眼：“哦?！?p> 這個哦直接讓他心涼了半截。
當初大學他背井離鄉(xiāng)的考到s市，到如今都感覺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咔噠?！?p> 皮鞋摩擦在地面的聲音，讓楚羽從深思從慢慢清醒過來。慢慢抬起頭望著這棟樓上面寫的四個字體：雅森公寓。
“咳咳，小楚，回來了？”
一踏進公寓樓里面，簡陋的保衛(wèi)處里面，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正在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手里拿著報紙。一看見他進來，就立刻把報紙拿下來，露出一個比較和善的微笑。
“回來了。”
楚羽滿心疲憊，只是硬擠一個笑容。揮了揮手。
保衛(wèi)處大爺認識他，是因為這公寓樓就兩層，不過十幾個住戶。每天樓上樓下的，想不認識都難。
“快回去好好休息吧。年輕人可不要熬壞了身子。”
大爺也是人精，一看見他沒有心情答話，立刻笑著道。
楚羽點了點頭，快速的走到樓梯處。踏著皮鞋，往上去走?！昂魚”他長舒了一口氣，停在二樓某一個門前。從口袋里拿出泛黃的鑰匙，插進孔里。
伴隨著吱呀的聲響。
一股獨屬于家的味道鋪面而來。
“啪嗒?！背鸢压陌诺阶雷由?，走到冰箱旁邊。打開上面的門，從里面拿出一罐冰鎮(zhèn)的啤酒。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冰涼的啤酒順著他的喉嚨魚貫而入。
“哈。”
爽！
楚羽精神一振，打開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一邊端著啤酒，一邊看起來了昨天晚上沒看完的美劇。
時間過得很快。
很快就到了晚上八點多種。
他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在手機上瀏覽起了各種各樣的外賣。今天晚上吃什么呢？黃燜雞，米線？麻辣燙？左思右想之后，楚羽訂了自己最常訂的那家黃燜雞飯店。
他現在連煙都不想下去買。直接讓外賣小哥帶了。
半個小時后
“您好，您的餐，請為我們點個五星好評，謝謝?！?p> “一定給你點，不用謝?！背鸾舆^餐盒，關上了門。打開剛剛送過來的一盒黃鶴樓。放在嘴里率先點上。白霧淼淼而起，楚羽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把外賣盒子解開。
也許是餓了，看著盒子里盛放的黃燜雞。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不過就在他剛把盒子拿出來的時候，卻突然發(fā)覺在這兩個盒子的下面，似乎夾雜著一個不知名信封。這是誰的？外賣小哥弄錯了吧?
楚羽連忙拿起電話，找到剛才外賣員的號碼。撥通了過去。
“嘟——”
“嘟——”
“您好，您撥叫的用戶正在忙。請稍后再撥。”
在忙？
他只能無奈的放下電話，拿起這個信封坐看又看。上面似乎沒寫要寄給誰，只有朝東金融公司應聘書的字樣。
等等！應聘書？
難道是給自己的？
楚羽連忙放下手中的飯盒，上網頁瀏覽，這個名叫朝東金融的公司。這個公司網站首頁，掛著一個貌不驚人，帶著眼睛的中年男人拿著牌匾。笑瞇瞇對著鏡頭的照片。
底下寫著：公司董事長，劉超東。
看樣子是不錯啊。
不過這個年頭用信封當招聘文書的可真是不多見了啊。
?。ū菊峦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