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被人盯上
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魏冉和許詩允的注意力被成功地轉(zhuǎn)移了過去,魏冉趁機開口怯懦地說道,“我……我知道的,詩允姐,你不是故意的……”
聽到魏冉這樣的話,許詩允手掌絲毫不客氣地抓住了她的肩頭,強迫著魏冉抬起頭來和她四目相對。
“我再重復(fù)一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至于米雅,是她自己要跑的!和我們完全沒有關(guān)系,聽清楚了嗎?”
許詩允的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大,鼻尖幾乎要抵到魏冉的鼻尖。
魏冉就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鼻頭呼哧著,心臟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許詩允的話說得格外的巧妙,她特地強調(diào)了“我們”二字,試圖要將魏冉也一同拉下水。
魏冉?jīng)]敢出聲,驚恐的眼淚順著淚溝滑落了下來,拼命地點著腦袋。
許詩允咧開了嘴角,臉上綻開了嗜血一般的微笑。
她緩緩抬起了搭在魏冉肩膀上的手掌,像撫摸自己心愛的東西一般輕輕撫摸著魏冉的腦袋,柔聲地低語道:“乖~”
魏冉打了一個冷顫,沒敢吭聲。
“走,我們?nèi)タ匆豢词鞘裁礀|西碎了?!痹S詩允伸出了手掌,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許詩允這是在試探魏冉,看她是不是聽她的話。
魏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手掌有些猶豫地抬起,在顫抖之中緩緩落在了許詩允的手心當(dāng)中。
許詩允的掌心很溫暖,但是魏冉卻感受不到,她甚至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當(dāng)中,不論是身,還是心,都感覺拔涼拔涼的……
許詩允滿意地點了點頭,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往聲源走去……
他們停在了之前他們所待的偏房門前,離開時還存在的紫色幽光此刻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偏房當(dāng)中黑得瘆人,伸手不見五指。
月光悄無聲息地分散了一點光芒進(jìn)去,終于讓她們倆看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是從何發(fā)出來的。
那先前透亮的自水晶球此時碎得滿地都是。紫色的光芒已逝,碎片玻璃上,卻還是能瞧見詭異地在不停翻滾著灌了墨一般的紫黑色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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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dāng)空,聶心悅踱步在蜿蜒崎嶇的盤山公路上,不時抬起頭仰望掛在天邊的那一輪圓月。
似乎和之前在金世誠府邸庭院中看到的大有徑庭。
庭院上空中的月,陰沉沉的,毫無生氣可言;而此刻懸掛在頭頂上的這一顆月亮,圍繞在它身邊的云霧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它的萬丈光芒。
“可不是么,出來之后感覺空氣都好了許多!”
聶心悅仰頭,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間的好空氣。
一陣呼嘯的寒風(fēng)刮得道路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趁此機會迅捷地鉆進(jìn)了聶心悅的衣服。
打了個措不及防,聶心悅忙裹緊了自己的衣裳,雙手緊緊地塞進(jìn)口袋之中。
她繼續(xù)朝前走著,孑然一人自然是會想很多。
“不知道魏冉怎么樣了……”她輕聲呢喃著,口氣中帶著些微的自責(zé),“不知道米雅和許詩允會不會欺負(fù)她……”
地上是粗糲的柏油馬路,聶心悅細(xì)長的高跟鞋每走一段路都要被勾一下。
更別說此刻分心了,擔(dān)憂著擔(dān)憂著,一個趔趄,就崴了腳。
“嘶——”聶心悅倒吸了一口冷氣,蹲下身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痛處,“還真是倒霉!”
再繼續(xù)穿高跟鞋走路是不可能的了……
突然的一下子,聶心悅的小矯情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冒了出來,雙眸瞬間變得婆娑,她別嘴呼哧著朝道路的兩邊望了望。
“有人就有鬼了!”聶心悅認(rèn)命了,再度開始自省為什么之前要一時耍帥。
就算是蹭一個理事長派來的車子也好??!
蹲在路邊,陷入自我懷疑好一會兒,才深深嘆了一口氣,扶著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
微傾下身子,果斷地將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高跟鞋勾了下來。
溫?zé)岬哪_掌,觸碰到沁涼的地面上,聶心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還真是造孽哦!”她想,“所以我為什么要一時硬氣呢?遭罪的又是自己!”
道路兩旁的路燈一閃一閃的,沒隔幾盞,就有一盞熄滅。
昏黃無力的燈光,就像垂暮的老牛,茍延殘喘著,卻還是要在田地中,將自己的全數(shù)力氣消耗殆盡。
“我記得來的時候……好像路燈沒有壞??!”
聶心悅向來不搞什么封建迷信,對于金世誠的這個占卜術(shù)也完全當(dāng)成是娛樂性質(zhì)的游戲。
但今晚發(fā)生的種種跡象,都讓聶心悅覺得這個占卜啊,可能不是游戲這么簡單,有點東西啊。
“不然怎么會這么倒霉!”她在心中吶喊。
活了二十年的聶心悅,人生中還是第一次這么水逆,以往她都自詡是最幸運的人。
但經(jīng)歷了今晚這些事情之后,她意識到她的好運氣,可能是被她揮霍光光了。
內(nèi)心中的話音剛落下,身后就傳來了汽車行駛的聲響。
“不是吧……不會這么倒霉吧??!”聶心悅的脖子瞬間僵硬。
她一直想著“倒霉”的事情,這輛車一出現(xiàn)的時候,就下意識地沒有往好的方面想。
聶心悅迅速地靠在了山路的邊緣,瑟縮的瞳孔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正前方,步伐一點一點地加快。
理智告訴她,她是不可能擺脫掉身后的這輛轎車的,但“求生的本能”驅(qū)使著她,不斷地往前快步疾走,乃至小跑。
身后,轎車行駛著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大概是神經(jīng)緊繃的緣故,聶心悅甚至能聽到輪胎碾過柏油路的摩擦聲。
那種聲音越來越清晰,聶心悅意識頭皮發(fā)麻的感受愈來愈濃烈,仿佛那車輪胎碾過的不是道路,而是她的頭皮,她的心口。
聶心悅的心臟咚咚咚直跳,幾乎血脈噴張,額間劃下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轎車的遠(yuǎn)光燈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身后,就像被裹在了光芒當(dāng)中那般夢幻……
但聶心悅還沒有愚蠢到這種境界,她清楚的意識到——
自己是被身后那輛轎車上的人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