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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荒唐王爺

第一百七十五章 點燃

重生之荒唐王爺 游仆蟲 3292 2019-10-25 14:34:34

  “將!我又贏了!”棋盤一側(cè)的青年搖搖頭,沒有任何的成就感,端起身邊的涼白開狠狠地灌了一口,添了下嘴唇,看了眼對面人手中的茶杯,眼神中的羨慕一閃而逝。

  “老啦!腦子轉(zhuǎn)不過你們年輕人!”

  嚴(yán)祌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當(dāng)總統(tǒng)的那十年榨干了他半輩子積蓄來的精力,伸出顫抖的手努力收拾棋盤,他對面的年輕人瞧見后心中不忍,便半起身幫嚴(yán)祌收拾紅子。

  “誒!你的吊墜呢?不是讓你不要離身的么?”嚴(yán)祌手停在半空中,眼珠子瞪得老大,操勞的心再次涌動,他真怕眼前的娃把那個墜子給弄丟了,那可是看得比他命根子還重要的寶貝?。?p>  年輕人眼皮都不抬,平淡地回到:“不離身?此地?zé)o銀三百兩?告訴別人我是誰?太累贅!扔了!”

  “什么?”嚴(yán)祌驚得跳起來,自覺失態(tài),他左右瞧了瞧,四下沒人,便又坐下去,灌了口涼茶,不停地?fù)崦约旱男乜冢m然知曉自己的徒弟做事向來毫無章程,但這種荒唐事他一定是干不出來的,再看徒弟說話的模樣和語氣,又不像是開玩笑,難不成,荒唐也能遺傳?

  永璧坐回到凳子上,微微瞥了眼嚴(yán)祌,收拾己方的白子,邊說到:“慌什么?丟在太史令黃冠子的墓里了,跟你的黃金一起?!?p>  “啪”,嚴(yán)祌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難以置信地說到:“你咋找到那兒的?”他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永璧終于抬起頭,目光清澈,瞳仁暗紅,“你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還是想問我為什么還活著?”

  不理會嚴(yán)祌的目瞪口呆,也不理會地上摔碎的杯子,永璧靠在椅子上,雙手抱頭,仰視頭頂上的綠蔭,慢慢地解釋道:“你留的線索太簡單,那個吊墜的材質(zhì)不是翡翠,近距離靠近紫光,對著白墻一照就出來了,畢竟,你那個年代的技術(shù)有限,放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大問題。找地方容易,進去也容易,可是出來就不容易了。不過,那里面可神奇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鐵王八,潛魚,就連現(xiàn)在還沒有搞定的帶翅膀的,都出現(xiàn)在了石壁上,還有些外面沒有的東西,雖是雕刻,也是過足了眼癮,你若是進去了,一定會覺得不枉此生!但是,有一點不好,封閉久了,里面毒氣太重,替你放黃金的那些個東瀛人,還沒出得了墓門,便全死干凈了,奇了,肉全沒了,骨頭一塊不少,我也差點著了道?!庇黎蹬e起手揉了揉額頭,似乎是在感到后怕,“那里面的陣法很特別,正常人的想法是破陣,陣法破解了就能出來了。但在那里,是不行的,殘缺的陣法像是人為的,就像一座橋,中間是斷的,你不把它修好,你就不過去。陣法必須要修補完,從里往外補,一點一點地補,不能有絲毫差錯,就這樣,一人一鐵鍬,有啥吃啥,干了兩個月,補完了,就出來了。”

  永璧起身面向依舊麻木的嚴(yán)祌,笑道:“如今我也算是李老頭的關(guān)門弟子,說到底,他墓穴的大門是我給他關(guān)上的!”

  “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你去那里做什么?”嚴(yán)祌緩過神,驚得外焦里嫩,他真后悔那么早就把吊墜掛在永璧的脖子上,更沒想到永璧能破解他藏在吊墜里的圖,那可是他留著用作絕境中重啟帝國的資金。

  “做什么?”永璧挑挑眉,“當(dāng)然是看看你給我留了多少錢?!庇黎地Q起大拇指,“夠意思!加上李老頭的家當(dāng),估算應(yīng)該值個兩千五百噸黃金?!?p>  話落,永璧又似自我安慰道:“現(xiàn)在那地方,旁人是進不去了,但是我想你們兩個老頭,任誰也不希望有朝一日后人會用上它吧!都滅國了,豈有完卵?”

  嚴(yán)祌抖抖索索地彎下腰,拾到地上碎裂的杯子,輕聲說到:“人沒事就好!你有你的算盤,我老了,禁不住你折騰了!”

  永璧聽完,咧嘴笑了笑,瞧了眼嚴(yán)祌扔進簸箕里的碎片,碎片的花紋全部朝上,永璧輕笑著搖頭,余光卻瞧見了黏在杯口的茶葉,不由地瞇起眼,嘴中念叨:“大胡子啊!故作藕斷絲連,何必掙扎?”

  “你又把你師父氣走了?”院內(nèi)來了位婦人,傾國的容顏不曾沾染半分歲月,她的話里卻沒有絲毫責(zé)備的意思,更像是幸災(zāi)樂禍。

  永璧歪著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沒氣他,我又不是小孩,天天折騰一個老頭兒來取樂?!?p>  坐在龍椅上的人頭發(fā)也白了,不是古稀卻似古稀,十五載彈指一揮間,當(dāng)年就是在這里逼的宮,同樣的晨光,助他逼宮的另一個老頭兒已經(jīng)圓寂了,他沒能守住那個老頭留給他的遺產(chǎn),因為傅恒的不爭,新軍的指揮權(quán)已經(jīng)歸于弘曉。弘時靜靜地?fù)崦弊?,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渾濁的眼淚滴落在書桌上,打濕了精致的綢緞。

  斗了十五年了,你來我往,刀光劍影,聞不到的硝煙飄蕩在乾清宮里,弘時自詡兢兢業(yè)業(yè),勵精圖治,未曾怠慢,但,這個位子太過誘人,什么千秋萬載,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叛匪割據(jù),在他手中的帽子面前,都是云煙。小心地把帽子抱在懷里,枯枝般的手撫平桌上的黃綢,玉璽就在右手邊,他的眼睛始終不愿意往那里瞧。

  大江越是往北,越是烏煙瘴氣,弘時累了,心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和守住江山相比,已是輕的。顫抖的手臂慢慢地向右移動,玉璽就像是座大山,他如何都提不動,卻又不得不提,他想通了,這個位子誰做都可以,只要能守住大清的江山。九牛二虎之力,提起玉璽的那一刻,弘時的腦海里閃過一個人影,乃是弘晝,他咧開嘴,嘴角露出笑容,他不得不佩服弘晝的高明,當(dāng)初,自己還笑他傻,荒唐,把皇位讓給別人,現(xiàn)在他不這么認(rèn)為了,他早已看透了人世間的四同:同舟共濟、同床異夢、同室操戈、同歸于盡。默默地嘆了口氣,用上全身的力氣,在黃綢上蓋上玉璽,做完這一切之后,將懷里的帽子放在了黃綢上。這是封禪位詔書,帽子正好蓋在人名處,那個不愿看到的人名:弘曉。

  十五年改變了很多人,然而有些人卻沒有變,這是韓士承第二次任職總統(tǒng),一個瘋狂的鷹派人物,背后不盡的狂熱支持者。漫長的歲月沒有改變他最初的夢想,他一直想看看地球另一面,那個曾經(jīng)弘晝口中世界第一強國,它到底是個什么樣,他手下的軍艦有沒有資格在那個國家的沿海走上一圈。十四艘登陸艦、九十七艘戰(zhàn)艦、十五艘大型補給艦浩浩蕩蕩地往東方行去,民國海軍一半的兵力出發(fā)了,帶著夢、野心,還有掠奪。

  天黑了,沒有月亮,路燈下的視野依舊清晰,永璧拿著報紙,走在街道上,看著馬路對面的歌舞廳笑了笑,他從未來過這里,不是人多雜亂,是他看不上眼的雜亂人太多。他前進的方向很明確,走到一間包廂前停下了,聽著里面的嬉鬧聲只覺得刺耳,報紙無節(jié)奏地敲著大腿,口中數(shù)著:“一、二、三,來了!”

  走廊拐角處,一個服務(wù)員端著盤子,朝著永璧的方向走了過來,永璧對著姑娘眨了眨眼,待女孩走近,他便把報紙放在了女孩手中的托盤上,報紙上押了五張紙幣。在女孩欣喜若狂之時,永璧神秘地在自己嘴邊豎起食指,又指了指包間,帶著笑意,離開了這個令他心煩的地方。

  那妙齡女孩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么闊綽的公子哥,而且還是這么的帥氣,女孩低頭看了眼盤子里的報紙,她知道這是今天的報紙,不明所以,快速地將紙幣收進口袋,端著盤子敲開門,把盤子放在桌子上,便快速地離去。

  盤子里一瓶葡萄酒,一個果盤,再加一份疊著的報紙,趙元乾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他心中疑惑,自己只是點了酒,果盤是贈送的,這報紙是哪里來的?他握緊了拳頭,他有些惱火,最近他不怎么看報紙,因為他現(xiàn)在的處境不太樂觀,在科技與實體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的當(dāng)下,他這個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投機者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和報紙上的成功人士相比,他簡直一無是處。

  趙元乾一把抓起盤子里的報紙,正要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可他看到了一行字,那是關(guān)于外國的新聞,講的是外國現(xiàn)在有多么混亂,里面介紹了歐洲教派間的紛爭正愈演愈烈。敏銳的洞察力告訴趙元乾這里面似乎有商機,他正要鋪平報紙,放在下層的報紙卻掉在了地上,趙元乾拾起地上的紙片,他看到了日期,是一個月前的,上面刊登的是圍墻處理陳舊的燧發(fā)槍的事,這批槍是十幾年前從外國人手里買來的,雖然后期經(jīng)過一系列的改進,但退役的東西放在庫房除了占地方,已經(jīng)毫無用處,圍墻正要把它們當(dāng)做廢鐵處理掉。既然無用,何不讓他來接手,往西邊一倒賣,那便是大把大把的金子?。?p>  趙元乾看了看門口,那里沒人,他不關(guān)心是誰給的報紙,他只知道現(xiàn)在有一盤肉在自己的眼前,不吃,那就浪費了。

  穿過馬路的永璧,回過頭看了眼對面的歌廳,臉上掛著邪魅的笑?!芭尽钡囊宦暎h(yuǎn)處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絢麗多彩,吸引著來往的路人瞧觀。永璧卻瞧也不瞧一眼,他的世界里就像是一片無盡的湖面,不曾起過一絲波瀾,在眾人駐足仰頭觀望的街道上,獨自一人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搖頭嘀咕道:“難救,難救,神仙難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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