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娘和左子穆在眾目睽睽之下縱身離去,跟上去的自然不止陸躍一人,只不過兩人前者乃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四大惡人之一,后者又是一派之主,內(nèi)力深厚,輕功不凡,因此沒過多久,就已經(jīng)將其他人甩了下去。
而陸躍雖然有凌波微步之助,一時還能咬住,但內(nèi)功實在太低,無法將其中神妙全然發(fā)揮,因此隨著時間流逝,便也被漸漸拉開了距離。
好在左子穆奔行之時,口中還在不斷呼喝,倒是給他指明了方向,讓其能夠勉強(qiáng)跟上,不至于追丟。
三人一前一中一后,分別追趕,片刻不停,轉(zhuǎn)眼就是兩個小時過去。
此時天色早已大明,陸躍吊在最后,不由有些皺眉。
若非凌波微步本身神妙,不僅不耗內(nèi)力,反而還有增進(jìn)之能,自己如此全力施為,恐怕早就氣力不濟(jì)了。
而這么長時間下來,前方兩人早已不見身影,并且根據(jù)聲音強(qiáng)弱判斷,竟然還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顯然其并未減速,似乎仍是游刃有余,內(nèi)功修為,可見一斑。
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僅是能不能追上的問題,而是追上之后,能不能打過的問題。
不過他心中雖然作如此想法,但腳下速度卻并未減慢,反而似乎還更快了幾分。
又是十多分鐘過去,突然遠(yuǎn)處傳來的喝罵聲一停,再也不聞,陸躍一愣,不僅不驚,反而露出了一絲喜色,知道兩人應(yīng)該是停下了。不由暗舒了一口氣,心道:
“總算是停了,不然再過一段時間,恐怕就真跟丟了?!?p> 當(dāng)下精神一振,向聲音最后傳來的地方行去。
陸躍雖說距離兩人較遠(yuǎn),但速度卻并不慢,如今兩人停步,全力施為之下,不過一時半刻,就已然來到了近處。
剛到此處,他就聽到不遠(yuǎn)處有陣陣兵器交擊之聲,不斷傳來。
陸躍目光一閃,身形直掠而去,數(shù)十米后,就見前方林中有一空地,其中數(shù)人正在交手,而他跟了一路的葉二娘和左子穆也在其中。
腳下不停,陸躍從林中一閃而出,落在空地邊緣,也不做聲,只是目光一掃,將場中情勢收入眼中。
只見左子穆如今甚是凄慘,滿身灰塵,坐倒在地,右肩血流如注,被一柄鋼爪洞穿,好在這柄鋼抓的五根手指不知為何少了兩根,使他受創(chuàng)稍輕,但即便如此,仍是痛的他面容扭曲,可見并不好受。
而拿著鋼爪之人卻是一個身材極高,卻又極瘦,便似是根竹桿的人,面容可怖,堪稱嚇人。
在此人左手邊站著一位怪異男子,身穿一件錦緞黃袍,布料上等,甚是華貴,但下身卻是條粗布褲子,污穢襤褸,顏色難辨。除此之外,其人中等身材,然而上身粗壯,下肢瘦削,腦袋碩大,眼睛卻又極小,頦下一叢鋼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雙手十根手指又尖又長,宛如雞爪。不論是五官形相,身材四肢,還是衣著打扮,盡皆不妥當(dāng)?shù)搅藰O處。
陸躍心知,這兩人應(yīng)該就是“四大惡人”其中的兩位——云中鶴以及岳老三了。
而在另一邊就是一襲青衫的葉二娘,只不過之前一閃即逝,陸躍并未看清她的容貌,因此直到此刻,才有時間細(xì)細(xì)打量。
只見她滿頭長發(fā),約莫四十來歲年紀(jì),相貌頗為娟秀,但兩邊面頰上各有三條殷紅血痕,自眼底直劃到下頰,似乎剛被人用手抓破一般。此刻正抱著一個男嬰,約莫三四歲年紀(jì),錦衣錦帽,唇紅面白,甚是可愛。
至于最后一人卻是個年輕女子,站在稍遠(yuǎn)處,一身黑衣多有破損,血跡處處,顯然受傷不淺。面容秀麗絕俗,雖然過于蒼白,不顯血色,但卻更顯楚楚可憐,嬌柔婉轉(zhuǎn)。
陸躍雙眼一亮,暗贊不已,知道她便是段譽(yù)的紅顏知己之一,木婉清。
這番話說來雖長,但其實不過是他一眼之事,之前打斗正好塵埃落定,此時隨著陸躍突然入場,其余五人不由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然而陸躍來到此地并未做聲,在場之人不論年紀(jì)大小,卻無一不是老江湖,因為摸不清他的底細(xì),一時竟然也無人開口,于是此地突的就沉寂下來。
片刻之后,方才有人打破了沉默,原來是左子穆憂心獨子安危,忍不住開口求救了:
“這位少俠,老夫乃無量派掌門左子穆,如今獨子被人所擒,還望......啊!”
話未說完,就聽其慘叫一聲,原來是他此時右肩尚為云中鶴鋼爪所制,此時聽其說話,頓時冷哼一聲,手上一扭,道:“左大掌門,與其擔(dān)心你的兒子,還不如好好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p> 說完,將目光轉(zhuǎn)向陸躍,臉上一動,皮笑肉不笑道:“這位朋友倒是面生,不知尊姓大名,來此何事?”
他雖面容不善,但好歹說話還算客氣,想要打探陸躍的底細(xì),但一旁的岳老三是個渾人,本就因為苦候段譽(yù),早已焦躁萬分,一腔怒火無處發(fā)泄,況且他與云中鶴原本就不對付,一聽此話,頓時不耐道:“老四,你管他是誰做什么?嘿!那小子,你見過我徒兒沒有?”
這番話問的沒頭沒尾,若是常人定然是滿頭霧水,不知所云,不過陸躍熟知劇情,自然清楚他問的是段譽(yù)。
然而知道歸知道,但他又不是來給他們答疑解惑的,因此并不回答,反而問道:“你們是誰?此地發(fā)生了何事?剛才這位先生說他獨子被人所擒,又是怎么回事?”
說著,就將目光看向了葉二娘手中嬰孩身上,一副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模樣。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神情各異,左子穆先喜后苦,云中鶴隱現(xiàn)殺機(jī),岳老三更是滿臉怒色,看樣子就準(zhǔn)備動手了,而葉二娘倒是笑吟吟的,上下打量著他,只不過配上其臉上疤痕,卻是有些不忍直視。
這四人神色不出陸躍所料,唯獨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稍遠(yuǎn)處的木婉清竟然開口,提醒了他一句:
“這位......公子,他們?nèi)四耸墙虾蘸沼忻乃拇髳喝?,皆是兇惡之輩,若是不想身死,還是快些逃命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