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正閑聊著,其中一人聽說,這次防止觀音盜取籌金,將籌金放在了黃會長家里。而且為了不與私人財產(chǎn)混淆,特意擺在大廳,由家丁輪流看守。
另一個人搖著手,“不可能不可能,太兒戲了。就算真的這樣你怎么能知道,你都知道了,觀音還能不知道?!?p> 水仙眉頭緊鎖,籌金換了地方倒也正常,可怎么能這么輕易的被泄漏出來。
想著出門溜達(dá)了一圈,挨個茶館都坐了一會兒,也聽到了類似的議論。
“今年好玩了,有的說籌金還在商會會館里,有的說在黃會長家里。這賊人如果判斷錯誤,就失去了大好的機(jī)會?!?p> “怪不得從一開始就不怕讓大家知道這銀子去不了災(zāi)區(qū)?!?p> “是啊,三年前觀音盜了銀子,是直接捐給了災(zāi)區(qū),按理說是和籌金會的目的一致??山衲耆绱朔乐@不是明目張膽的告訴大家,這銀子還有別的用途?!?p> “那也不一定,老百姓記住商會的好,和記住觀音的好效果可不一樣?!?p>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水仙也感到不解。這次的事情從一開始就很高調(diào),本以為是老百姓變聰明了,猜到了事情的真?zhèn)巍?p> 可放置籌金這么私密的事情,不但泄漏,大家還能有恃無恐的滿大街議論,的確有些蹊蹺。
水仙居打烊后,水仙與蘋兒討論了一陣兒,蘋兒也覺得這次的籌金會怪怪的,可也想不明白什么,勸他還是放棄這次機(jī)會吧。
水仙搖著頭沒說話,不管他們有什么陰謀,與自己并不沖突,自己只要拿到籌金就好。想著從柜子里拿出了觀音的衣服。
蘋兒眨了眨眼,“你今晚就要去?”水仙換著衣服說先去踩踩點。
蘋兒看著他莫名的緊張起來,“踩點也要注意安全。若真是猜不準(zhǔn),這次就算了,這幾日我的眼皮總是跳?!?p> 水仙微笑著讓她早些休息,說眼皮跳是缺覺了。
出門后他直奔商會會館,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制高點,觀察會館。
會館里的家丁也是平均分配的距離,并沒有集中在塔附近。塔的七層的確點著蠟燭,但似乎數(shù)量不夠,昏昏暗暗的。
他又繞著會館飛了一圈,看到捕快們兩人一組的將會館圍了一圈,便記住他們的規(guī)律,而義云正沿著圍墻走著。
塔附近那段圍墻外直接能看到對方的只有四人,另四人守著拐彎的地方,隔段時間會拐到另一邊。只要利用好這個時間差,倒也沒什么問題。
了解情況后水仙又飛到黃會長家,果然像大家議論的,正廳那里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沒想到黃會長的家丁被訓(xùn)練的猶如侍衛(wèi),走路都板板正正的。
表面看上去籌金肯定是放在了這里,可京城傳遍的事情,他們也肯定聽得到。這幫人也不傻,此時守衛(wèi)的嚴(yán)謹(jǐn)程度差異這么大,倒像是故意的。
這么分析,他們是想玩空城計,籌金一定還在會館。
水仙想著朝水府飛去,義父見多識廣與他一起分析分析,也許能得到一些想不到的結(jié)論。
水仙先飛到書房附近,看那里一片漆黑。這個時間沒什么特殊事情是該睡了,可這件事也非常重要,想著又飛到臥房的院落里,還是一片漆黑。
他趴著窗戶聽了聽,房間里很安靜,連義父的呼嚕聲也聽不到,想著也許還沒睡著,學(xué)了幾聲貓叫。
叫的嗓子都干了,房間里卻一點反應(yīng)沒有。
他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賢姨娘,又跑到西院掃了一圈,只有一間房微微的亮著燭光。
他躲在窗下又學(xué)了幾聲貓叫,仍然沒見義父出來。他急的捅破窗戶往里看了看,又猛地轉(zhuǎn)回身,像見了鬼一樣一臉茫然,愣了一會兒飛出了水府。
水仙走在巷子里感覺自己的臉燙燙的,不自覺得扇了扇風(fēng),似乎又冷又熱。
義父那里是去不得了,明日向義云套話倒是可以,可今晚不先得出個結(jié)論,心里總是不踏實。
他抬頭看著月亮,心不在焉,可腳底卻不自覺地拐向了李捕頭家。
李捕頭聽到敲門聲,第一反應(yīng)是吹滅蠟燭,還剩一根時突然停住了。干脆就讓水仙知道自己故意不開門,讓他知難而退。
五遍暗號敲完門還是沒開,水仙嘆口氣坐在了門檻上,雙手捂著臉。
想飛上屋頂看看卻不敢,若里面漆黑一片,恐怕是李捕頭已經(jīng)回了將軍府,這里以后再也沒人了。若他在家,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他是個氣性這么長的人。
突然聽到院子里有聲音,水仙立馬站起來又敲了一遍暗號,趴著門聽了聽。
李捕頭嚇得一動不敢動,剛踢倒的椅子扶起一半停在那,像被點了穴一樣。
水仙已經(jīng)明白,李捕頭是故意躲著自己的,發(fā)呆了一會兒離開了。
回到房間時他低著頭,一臉疲憊的樣子。剛坐到床上,“你怎么了?”蘋兒一說話嚇得他抖了一下,進(jìn)門時完全沒注意蘋兒坐在椅子上。
水仙把看到守衛(wèi)的情況講了一遍,蘋兒很自然的就問水大人和李捕頭都怎么說,水仙猛地抬起頭一動不動的看著蘋兒。
“你不會想不到去問他們吧,雖然這次的治安是魏少爺負(fù)責(zé),可他們兩個肯定了解呀?!?p> 水仙揉著腦門直嘆氣,“義父,義父和賢姨娘……,我不方便去問?!?p> 蘋兒似乎聽明白了,點了點頭,“那李捕頭還是不理你?”
水仙拄著腦門點了兩下,蘋兒走過去正要繼續(xù)問,一下停住了,慢慢的拽開他的手,“你流淚了?”
看著他臉上的一行清淚問道:“你還不承認(rèn)對李捕頭有情?”
“兩年的兄弟情,就這樣斷了也很可惜。”水仙說完倒在了床上,揉著眼睛,“明天我再去找義云套套話,明晚還是按照原計劃照常進(jìn)行,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闖一闖?!?p> 蘋兒看了他一會兒,嘆口氣離開了。心里想著也不知道趙公子那邊辦的怎么樣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最后一日的籌金會,剩下的物品都價值不菲,起價就要一千兩,關(guān)老爺?shù)故强床怀鲇幸稽c的著急,水仙試探性的問了問。
“多虧水仙公子的好主意,昨日我特意在家中挑了兩個丫頭,在總店里試了試。只是倒酒就讓客人個個都興奮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