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劫親(2)
邱晚娘醒來的時(shí)候在一輛馬車?yán)?,興許是路面比較崎嶇,馬車一直都在顛簸,邱晚娘忍了很久才沒有把喉嚨里的酸澀嘔出。
紅色的蓋頭仍然蓋在頭上,讓她看不清周圍的影像。她試著動了一動,發(fā)現(xiàn)雙手已經(jīng)被人綁在身后,雙腳也不自由,就連嘴里也被人塞了布條。如今真的是無法動彈也無法求救。
邱晚娘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逃婚,這是綁架。他的耳邊除了一陣陣馬車的行走聲,還有很多鳥鳴聲,想來應(yīng)該是一在一條山路上。若仔細(xì)聽,還能聽到一些流水聲,看來馬車正沿著一條河流或者小溪走著。
然而這些對邱晚娘來說一點(diǎn)意義都沒有,因?yàn)樗揪筒恢雷约荷碓诤畏剑约菏钦l,又得罪了誰。為今之計(jì)只能保存實(shí)力,見機(jī)行事。
馬車不知行了多久,終于停了下來。有人掀開簾子,邱晚娘忙閉上眼裝暈。
少年一把扯開蓋頭,看了邱晚娘半晌,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轉(zhuǎn)身走入身后的小木屋。
邱晚娘能感覺到少年有力的心跳,她雖未曾睜眼,卻感覺此人很年輕,身上也沒有旁的男人的臭汗味,有的是青草一樣的干凈氣味,挺好聞。
這種好聞,沒來由讓邱晚娘一陣心安。
可是很快她的心就又被提了起來!她被放在一張木板床上,取了布條,卻被喂了一顆不知是什么的藥丸!
邱晚娘一個機(jī)靈下意識便要吐出去,少年在她背后毫不留情地拍了一掌,她喉頭大開,那藥“咕咚”一聲便下了肚。
“你給我吃了什么?”邱晚娘死命地咳嗽,意圖把那藥丸吐出來。
少年冷冷地“哼”了一聲,起身道:“別白費(fèi)力氣了,那藥遇水即化,這會兒早已經(jīng)沒影了?!?p> 邱晚娘咳得眼淚直冒:“你是誰,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
“是什么你一會兒就知道了?!鄙倌曜酱矊γ娴淖雷?,和邱晚娘面對面。他把長而凜冽的劍擱在桌上,欣賞一般看著求娃娘,似乎在等著什么好戲。
邱晚娘狠狠地瞪著那人,然對方一身黑衣,戴著面具,除了一雙冷冷瞧她的眼,根本什么都看不到。邱晚娘索性閉上了眼。
然很快,邱晚娘就知道少年到底給她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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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粹宮中,一陣香喘過后,玉貴妃窩在皇帝南宮焱的懷里,柔弱無骨地纏著他,媚眼半瞇,輕聲道:“皇上,今日可是寧王大婚的日子,您不去寧王府,卻在臣妾的床上,寧王往后怕是更記恨臣妾了……”
南宮焱微微闔眼,任由玉落禾纖弱無骨的手在他胸口畫著圈,渾身的火氣因?yàn)槁牭健皩幫酢倍炙查g去了大半。
“他敢!”南宮焱的聲音清冷若冰泉相擊,只兩個字,便展露出他睥睨天下的霸氣與魄力。
“哎呀皇上,寧王有什么不敢的呀?這么些年來,您要?dú)⒄l,他就極力護(hù)誰。您要提拔誰,他就立刻拿出那人罪證。若不是您此番英明,把那邱晚娘賜婚于他,他只怕連太傅的面子也不給了!”玉落禾語氣嬌嗔,字里行間滿是對南宮玥的不滿。
南宮玥喉嚨里輕輕地“哼”了一聲,鳳眸里閃過一絲嗜血的狠厲:“只怕他的婚禮今日辦不成?!?p> 他那長年練劍而帶著繭子的粗糲指尖摩挲著玉落禾肩上新嫩的肌膚,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感。想到深處,他甚至狠狠地捏了玉落禾一把,紅色的指痕很快在玉落禾白皙的肩頭浮起。
然而玉落禾忍者眼中輕淚,卻是不敢喊痛。南宮焱的脾氣想來難以捉摸,喜歡誰寵幸誰都是瞬息萬變之事,這宮里能活的長久的,就是會察言觀色之人。
玉落禾甚至忍著痛往南宮焱身上又貼了貼,聲音越發(fā)嬌媚:“皇上,您的計(jì)劃當(dāng)然是天衣無縫的。只是,臣妾聽聞晚容妹妹對您的賜婚似乎不太滿意,她不會壞了您的好事吧?”
說著,玉落禾掀起眼皮悄悄地瞥著南宮焱的臉色。
南宮焱的手一頓,鳳眸中猛地染起一層冰霜,隨即猛地將玉落禾掀下了床:“誰讓你提的她?”
玉落禾不料方才還十分溫存的皇帝突然雷霆大發(fā),嚇得跪在地上只顧認(rèn)罪。她原本不著一縷的身體在深秋的寒風(fēng)里顫顫巍巍,上頭點(diǎn)點(diǎn)恩愛的痕跡刺激著南宮焱。
然他卻再不想看見這個女人,怒吼一聲:“回宮!”
底下宮女立刻輕手輕腳上來給南宮焱伺候更衣。
等到南宮焱的身影消失在鐘粹宮許久,玉落禾仍舊跪在原地顫抖,如同篩子。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從前她是不信,如今,卻不得不認(rèn)。
她撫了撫小腹,眼中閃過一抹狠意。邱晚容,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