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一名老者,鶴發(fā)童顏,著一身青衣。在他身后跟著十八位灰衣素面的冷漠青年。
這些人都一個表情,似乎只有這一個表情,腰間掛著一柄鐵劍,但這些大部分都是換血境,最低都是煉膜境。
每一個人都散發(fā)出一股極度危險氣息,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令人聞風(fēng)色變的妖獸。
這么一群人,其恐怖程度足以摧毀新羅鎮(zhèn)三大世家!
“參見少爺!”
青衣老者率領(lǐng)十八名灰衣劍仆在方宇面前單膝跪地。但就是這么恐怖的一群人卻在方宇面前畢恭畢敬。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秦立雖有所準備,但還是略感意外,他知道這家伙有些身份,但現(xiàn)在看來,這身份還真不同凡響?
“閣下到底是什么人?”
谷風(fēng)也不敢隨意發(fā)動,剛才一番動手自己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是對方對手,但他后面是神殿,倒也不怵。
他沒這個當量,神殿有!
“少爺?”
青衣老者看向方宇,目帶問詢。
“嗯!”
得到方宇首肯,青衣老者與灰衣劍仆齊齊上前一步,抽劍佇立沉聲一喝:“龍劍閣!”
“什么!龍劍閣?”
“就是瀛洲第一大勢力,專修劍道的龍劍閣?”
“如果這混亂之域沒有第二個龍劍閣,那應(yīng)該就……就是了。”
眾人議論紛紛。
谷風(fēng)也是震驚莫名。
“龍劍閣,你們來此作甚!”
青衣老者不理會他,而是再次看向方宇:“少爺,此人要不要殺了?”
青衣老者長得鶴發(fā)童顏,說得話卻霸道無匹,張口就要殺神殿主事。
“哈哈哈,真是好大的口氣,殺我?”谷風(fēng)氣極反笑,指著自己:“知我是何人何身份?我承認你比我更強一分,但我身后是神殿,你不過混亂十二州之一的一個小勢力中的小頭目,殺我也不怕神殿端了你的老窩!”
“你太看得起自己!”
方宇對著青衣老者說道:“青老,給我解封吧?!?p> “是少爺!”
青衣老者點點頭依言來到其身前,伸手在他身軀連拍,每拍一下方宇體內(nèi)都會傳出一聲雷鳴。
青老足足拍下一百零八掌,當最后一掌落下,方宇體內(nèi)突然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氣息。
這股力量比所有人都強,包括谷風(fēng)與青老。
谷風(fēng)已是元府一重,青老比他強上一籌,最低也是元府二重,煉就木元府的強者。
而方宇此刻的氣息比他們二人都強,最少也是煉就了火府,元府三重的高手。
解除封印的方宇一臉輕松看著古風(fēng)。
“你身后的神殿它就算在三大圣域能遮了天,它也管不了混亂之域的天,我不殺你,是因為怕牽連我兄弟?!?p> 眾人轉(zhuǎn)念一想就恍然大悟,方宇真要殺了谷風(fēng),神殿或許奈何不了龍劍閣,但秦立以及他身后的秦家村勢必要受到神殿的怒火。
到那時就真的誰也救不了他們了,反倒害了他們。
秦思成等一干秦家之人一看現(xiàn)在情形,嚇得眼睛發(fā)黑。
方宇對秦立一笑,而后再次開口:“不過,死罪難免,活罪難繞?!?p> 轟!
說完,方宇一步踏出,身前空氣似乎都被擠開,眨眼就來到谷風(fēng)身前,探掌抓向他。
“你想干什么!”
谷風(fēng)臉色巨變,想要退后躲閃,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彈不了,一股澎湃的氣血氣息將自己壓制的死死。
“廢你一條手臂小懲大誡!”
“你敢!”谷風(fēng)驚怒。
“有何不敢!”
方宇眼神一冷。
噗嗤!
“啊?。。 ?p> 方宇抓住谷風(fēng)的手臂狠狠一扯,頓時整條手臂齊根而斷,一道血泉飆射而出。
場面之血腥,手段之狠辣令場上眾人驚懼。
谷風(fēng)捂著臂膀痛嚎不止,好半日才想起止血。
“至于秦家就讓我兄弟自己解決,但如果再讓我聽到神殿插手,相信我,你就算是躲在神殿的烏龜殼里面不出來我也能殺了你!”
方宇淡淡開口,說完邁步來到秦立身前笑道:“怎么?不認識我了?”
“謝謝!”
秦立注目良久,最后鄭重吐出兩字。
“自家兄弟,說那些干什么?!狈接顡е募绨蛐Φ溃骸白撸瑸榱藨c祝我解除封印,咱們再去燒烤一番?”
秦立:“……”
秦靈:“……”
青老:“……”
一行人漸行漸遠,但今天的事情很快就如暴風(fēng)雨一般席卷整個新羅鎮(zhèn),并且迅速朝周邊幾個城鎮(zhèn)擴散。
秦家村秦立這個名字傳遍周邊江湖。
都說秦家有個貌美男子有天驕之姿,風(fēng)采無雙,引來無數(shù)閨中少女傾慕,當然此秦家非彼秦家。
真正的秦家在這件事之后影響一落千丈,新羅鎮(zhèn)神殿分院倒是如期建設(shè),但谷風(fēng)就再沒風(fēng)聲傳出。
大家都在猜測,或許要不了多久,秦家就要換秦家了。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秦立與方宇此刻正在城北外的一座小山頭燒烤,旁邊扇風(fēng)點火的是秦靈。
周圍有元府二重的青老以及十八位灰衣劍仆把守。
秦立與方宇兩人就大快朵頤。
好一番酒足飯飽后,方宇躺在草地上看天感慨:“這幾天是我這一輩子最精彩的日子,諾,這是我的令牌,你如果來瀛洲,一定記得來找我。”
秦立捏著手上的青銅令牌不語,令牌青銅鑄就,正面刻有一宇字,反面則是一條青龍銜著一柄長劍的圖案。
他沒再說謝謝,這兩字說多了便不值錢。
“行了,我該走了,咱們下次相聚?!?p> 方宇起身對秦立告別,只是臨走時又鄭重對秦立說:“有事一定找我!”
“好!”秦立心頭微暖,故意笑道:“到時可不要裝做不認識我。”
“哈哈哈,痛快!痛快!”
方宇大笑,翻身上馬而去,后面青衣老者與灰衣劍仆如鬼魅隨行。
“兄弟,你必不是凡人,我等著你的大名傳遍江湖!”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風(fēng)中隱隱傳來方宇的大笑聲。
是夜,秦家村村后宗廟。
“立兒,靈兒說的可是真的?”
秦牧也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族長,你是沒看到。秦立哥一劍就將那老動西砍倒,還有那……”
“好了,越說越夸張?!?p> 秦靈還想說什么卻被秦立打斷,秦立阻止秦靈的夸張說辭后轉(zhuǎn)頭對自己父親說道:“秦思成那老家伙重傷,秦家應(yīng)該是不會再為難我們了,不過還是得小心一些,說到底秦?zé)o涯與秦思以都慘死,家族有生力量還損失一般,換誰也不甘心,需防范他們狗急跳墻?!?p> “至于神殿,應(yīng)該不會再做出格的事情,離神殿期限還有兩個月,到時我會回來參加神殿考核,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秦家的賬到那時也一并算了?!?p> “立兒你要離開?”
既慚愧又欣慰的秦牧聽到秦立要走,急忙問道。
“嗯,我答應(yīng)兩人一些事情需要離開一段時間,我會趕在日子前趕回來的。”秦立想到再有兩天時間就是自己與那兩人的約定時間。
“啊?秦立大哥你要走了?你走了如果再有什么事情出現(xiàn)怎么辦?”秦靈目光不舍。
秦立一笑:“時候不早了,諸位叔伯早些休息吧?!?p> 說著秦立踏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秦牧倒是很想與自己這位脫胎換骨的兒子好好暢談一番,但秦家村剛度過危機,一切百廢待興。
站在自己房門前,明明不過一月不到,他竟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嘆。
一月前,他還是一位還在喂養(yǎng)飛劍的孱弱少年,每天睡到晌午之后,在村民眼中就是無所事事游民。
如今他已是煉筋期修為,甚至能夠與換血大戰(zhàn)而不弱下風(fēng)。更是某種程度上來說拯救了村子。
但他知道也永遠失去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