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桌上憑空多出的紙條,猶豫再三,葉言還是將其攤開來。只短短幾個字,沒頭沒尾:“速到城東周宅!”
到底是誰留下的紙條?有何用意?
若說是玄武中的幾位爺,未免說不過去。要真有什么活兒,找人傳話便是,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
倘若是其他人,葉言就不得而知了。
便越發(fā)覺得這個“小捕快”身上,實在是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叫她一時頭疼。
葉言多想視而不見,置之不理,但又怕是什么緊要之事,渾水早晚蹚她身上來,那就又太不值當了。
未免有詐,葉言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兒,并沒有將紙條毀掉,而是依舊放回原處。又簡單拾掇了一下,這才朝著屋外走去。
等到人已走遠,隱匿一旁的兩人才現(xiàn)身出來。
“老大,此舉會不會出什么岔子?”方璀細瞇著狐貍眼,試探出聲。
東方汐頭也不回,語氣里多了幾許遲疑:“倘若這一次,證實她是清白的,以后,我便再不會懷疑她絲毫,也不準任何人再傷她半分?!?p> 猶豫再三,方璀還是忍不住輕問:“老大,你對老七是不是過于上心了?”
“怎么?你有意見?”東方汐眉毛輕挑,語出威脅。
方璀頓覺周遭空氣都似冷冽,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沒,沒意見?!?p> 難得見到自家老大對人好,他哪里還敢有意見?心下也忍不住偷笑:這千年的鐵樹,終于是要開花了。
好不容易找到字條上的周宅,卻只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宅,且房門緊閉,不像是有人在。
葉言又是應(yīng)門,又是喊人,依舊沒有人來開門,就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莫不是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案子?殺人了?
葉言又糾結(jié)不已:這萬一里面真出了命案,她這進去,不就容易被人來個栽贓嫁禍嗎?
但若是不進去,又怎知遞紙條的到底是何人?不弄清楚這個人,又如何處理掉這些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
她可不想,以后的日子,都被人牽著鼻子走。
望了眼兩米多高的院墻,葉言頓覺黑線:又不是皇宮大院,修什么圍墻?吃飽了撐的吧!
好不容易才在墻角處尋到一個狗洞,葉言微一停頓,便順勢爬入。
“這老七怎么鉆狗洞?”方璀忍俊不禁,噙笑道。
東方汐眼底亦不經(jīng)意劃過笑意,近乎寵溺:“不會輕功,又想進去,還能怎么辦?”
屋子倒是有人居住,不過桌面已經(jīng)上灰,它的主人怕是出遠門去了。
主人都不在,那又是何人請她來此?
盡管一頭霧水,葉言還是細心留意起屋中的光景來:屋中擺設(shè)很是簡陋,少了些過日子的味道。
看了半天,也沒察覺出什么異樣,葉言便打算原路返回。誰知這才剛移動腳步,角落里一把極不起眼的斧頭,引起了她的注意。
畢竟,這屋子怎么看都像是住著一個書生氣的呆子。
這把斧頭,若是作砍柴用,放置的地點也該是廚房,或者后院,絕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臥室。
不僅如此,那斧頭,就算她這種不識貨的人,也能看出來有些名堂??梢运愕蒙鲜沁@房子里最值錢的物件兒了。
剛想上前看個究竟,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晃眼之物。
待到反應(yīng)過來是一把冷劍之時,葉言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剛才要是再快一步,這劍剛好穿過她的脖子。
電閃雷鳴間,劍勢一轉(zhuǎn),斜切而上,直劃脖頸而來。葉言本能一個后仰,下巴就與那劍尖堪堪避過。距離之近,就連劍上透人的涼氣,亦能感知。
葉言也不懼怕,剛一站定,便拔出匕首,利落迎了上去。
來人不止一個,共兩人。剛才一人在屋里襲擊她,另一人就站在門口。此時見著葉言起身反抗,便也揮劍加了進來。
對方是長劍,葉言手中卻只有匕首。唯一可趁之機,便是發(fā)揮自己的長處,貼身而戰(zhàn),令到對方的長劍無計可施。
此舉雖然奏效,但葉言很快意識到一點,由于之前并未使用過匕首,所以此刻,匕首對她來說,反是累贅。
思及此,葉言二話不說棄了匕首,僅憑著自己的雙手,去應(yīng)付黑衣人的攻勢。
畢竟黑衣人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一番對陣下來,葉言雖然沒有受到什么致命傷害,但身上掛彩的地方亦是不少。
好不容易當葉言又一次擒拿住一黑衣人之時,另一黑衣人亦在同一時間持劍而上。
只是那劍尖卻在距離她眉心不過一寸的地方猛地收住,低喝之聲順勢響起:“他不是周宏!殺錯人了!撤!”
黑衣人“嗖——嗖——”兩聲,便消失在視線范圍之內(nèi)。
葉言腦子里卻依舊回蕩著那句話:“他不是周宏!殺錯人了!撤!”
反應(yīng)過來,頓時哭笑不得:殺錯人?
不過眨眼間,視線卻又冷了幾分:莫不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
葉言無可奈何搖了搖頭,腹誹道:小捕快啊小捕快,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又都招惹了些什么破事兒?怎么想要你命的人這么多?
收撿起地上的匕首,又低頭看了眼衣服上渲染開來的血跡,不覺癟嘴:“實在是可惜了,剛買的?!?p> 想著又要花上二十文錢去置備一身衣服,葉言就是好一陣心疼。
按她的計劃,脫離天門后,只能隱姓埋名過小日子。那樣可得有存款才行。
一頓折騰下來,葉言也懶得再去理會其它,當即閃人。
半響,隱匿角落的方璀才一本正經(jīng)出聲:“看樣子,老七并不是那邊的人,他們的功夫路數(shù)完全不是一家?!?p> 見著東方汐并未答話,才又繼續(xù):“老七的武功招式,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招招鋒芒,深藏不露。暗影的功夫,雖同樣以近搏見長,但卻是‘中規(guī)中矩’,無出其右。我們倒像是冤枉老七了?!?p> 東方汐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他,眉眼微舒,淺笑:“我可一直都是相信她的。”
聞言,方璀張大了嘴巴,憋屈不已。
“既然她是清白的,以后你們該知道怎么做了吧!”東方汐輕舒了口氣,又故意壓低聲音提醒:
“她既然已經(jīng)是玄武的七爺,這該有的‘待遇’,可是一樣都不能少。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了。記住,玄武絕不會虧待了‘自己人’?!?p> “好,我這回去就辦!”方璀連連應(yīng)聲,心下是一陣唏噓。
雨無時
東方你個大豬蹄子,女人是拿來寵的,不是拿來試探的(??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