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南流覆滅
“我這手是怎么了。”
“為什么完全沒有知覺,不會是斷了吧!”
少年滿頭黑線,要不要這么倒霉。
“沒有!這是你強行提升修為用盡靈力之后的后遺癥,不必在意。過些時間就好了?!?p> 離暝睿理了理他的頭發(fā),十分隨意的說道。
聽這個口氣確實好像不是什么最重要的事情,但是這種無力感他有點受不了。
“這里是侵芳閣,你暫且就在此休息?!?p> “嗯,怎么不把我送回竹黎居,難道師尊還沒有回來嘛!”
已經(jīng)一年多的時間了,師尊遠游還沒有回來,這個有點太長了。
“五長老傳回消息還要幾年才能歸來,現(xiàn)在竹黎居一名弟子都沒有,你這樣回去是想把自己餓死嘛?!?p> 離暝睿起身到旁邊給他準備了些洗漱用的東西,人現(xiàn)在在他這里那么就不要想著那么輕易的離開了。
“喂喂喂,我又不是腿斷了,說的我是個廢物一樣?!?p> 流冷寒無語的看著面前的人,這話說的怎么他好像很廢物的樣子,不應該的好吧!
想他也是離天宗多少弟子羨慕的天才。
“師尊說你醒了就去找他?!?p> “宗主找我干什么?”
五長老在離天中的位置很特殊,相當于名譽長老,其實并沒有多少實權(quán),所以宗主什么的他很少見到。
這還是第一次宗主主動找上他,難道是師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嘛!
“可能是與你的傷有關(guān)吧!畢竟你的靈根算是受了損傷了?!?p> 而且還產(chǎn)生了心魔,心魔這種東西一般是進入靈尊級別的人才會有的,可是現(xiàn)在他不過是靈王修為就有了心魔。
這可非常不妙,如果不盡快處理這人怕是一輩子修為都不能在向前進半分了。
“嗯!知道了,謝謝師兄?!?p> 正準備起身,不過因為一只手完全不能動,而且還是右手。他慣用的就是右手,現(xiàn)在突然一下子用左手倒是有些不習慣。
“碰!”
手中的帕子重重的砸在水盆里,濺起的水花染濕了少年的衣服。
“我來幫你吧!”
離暝睿接過他手上的帕子,然后擰干水柔軟的帕子接觸到少年白皙的臉頰,劃過少年修長的脖子。
“額!謝謝師兄?!?p> 流冷寒僵著自己的身體,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必客氣,阿冷。”
頂著離暝睿的目光,好不容易吃完飯。
好在只是右手不能動,靈力運轉(zhuǎn)有些阻礙,行動什么的沒有受到多大的限制。
朝明殿中南宮綜越一臉嚴肅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五長老走之前把你托付給我,不過現(xiàn)在你成了這個摸樣我也很是內(nèi)疚。”
“這幾天夜淩楓的事情把我弄得焦頭爛額,也是委曲你了?!?p> 南宮綜越有些無奈的說道,花白的胡子隨著說話的聲音不時的被吹了起來。
果然一副氣急了的樣子,從高處一步步走到流冷寒的面前。
“宗主我這不打緊的,不過夜師兄怎么了嘛?!?p> “都是些小事情,你不必掛念,倒是你好好好養(yǎng)傷。靈根這可不能兒戲。”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這個弟子算是天賦最好的人,但是……太過天真心性不怎么堅定,到底不是最佳的人選。
世家的爭斗和他們無關(guān)。
但是南宮綜越似乎忘記了,他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完全偏袒另一方了!
“你以后就在侵芳閣住著吧!竹黎閣在翻修等你師尊回來以后在入住?!?p> “好的宗主。”
流冷寒完全沒有懷疑,竹黎閣所有長老閣中最破的地方,但是同樣也是他在這碩大的離天宗內(nèi)最溫暖的地方。
等翻修好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按照師尊喜歡的東西布置。
流冷寒不知道的是這一次他既然是再也沒有機會住進竹黎閣。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又是半年時間過去。
除了居住的地方由竹黎居換成了侵芳閣其他事情還是像原來一樣,這期間離暝睿出宗去做了幾次任務。
每次回來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不過對他卻是越來越好。
總覺得事情透著些許的奇怪,但是是他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
倒是夜師兄的是事情讓他震驚了,沒想到那人被宗主給除名了。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情,雖然按上的罪名是盜竊宗內(nèi)至寶,但是他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
“哐當!”
面色蒼白的離暝睿撞開了門,闖了進來。
“師兄你怎么了?!?p> 淡淡的血腥味傳入他的鼻子,連忙放下手中的書。
小跑過去扶著離暝睿,這么狼狽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沒事,就是做任務的時候受了一點小傷。不礙事,倒是你,你的右手好了嘛?!?p> 雖然嘴上說著不礙事,但是還是將自己大部分的重量壓倒了流冷寒的身上。
“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p> 把人扶到椅子上坐著,轉(zhuǎn)身從柜子中取出傷藥。
“把上衣脫了?!绷骼浜肿匀坏恼f道。
離暝睿乖乖聽話,來之前已經(jīng)做了初期的治療了所以現(xiàn)在看起來應該不是太過恐怖。
“你這傷怎么看著像是人打得?!?p> 交錯復雜的傷口,后背和前胸都有。外表皮的一層肉已經(jīng)完全變得青紫。
血腥味是從左手手臂上傳來的。
“你這是被打了,被誰打了?!?p> 這傷不像是打斗留下的,倒像是受懲罰留下的。而且手臂上的劍傷還是他自己的劍劃傷的。
那道口子很深,完全見骨了。
總不該是自己打自己玩吧!
“受了點懲罰不礙事,這里沒什么異常的事情發(fā)生吧?!?p> 離暝睿隨意的說道,每次他都會這么說。
“沒有這里的弟子很好相處。”
流冷寒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回道。
“我明天就要出去宗門歷練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去找我?guī)熥??!?p> 他的師尊也就是宗主南宮綜越,現(xiàn)在沒有閉關(guān)。
“你這么快就要去歷練了,可是不是還沒有到時間嘛?!?p> 離天宗的規(guī)矩就是從入門的第一年開始一直到第十年,需要好好修煉。但是第十年開始就必須為宗門做貢獻。
具體的歷練就是和這個有關(guān),一個宗門的運轉(zhuǎn)是離不開經(jīng)濟實力的。
而給人解決麻煩就是其中之一,所謂歷練說白了就是個積累的過程。
“也差不多了,我比你早入門幾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九個年頭,而且我修煉上遇到了一些瓶頸。就算留在宗門內(nèi)也不能提升些什么?!?p> “這事宗主知道嗎?”
“稍后我去和他說?!?p> 離暝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流冷寒沒有摸完的那瓶傷藥裝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你好歹把瓶子給我?。 ?p> 有些無語的看著他這一系列的動作,那瓶子是特別制作的。是一個小型的儲物空間,里面裝了很多外傷藥,雖然比得上丹藥珍貴,可這效果一點也不比丹藥差。
“你就給我吧!到時候給你找個更大的儲物瓶。”
“好吧!服了你了。”
流冷寒無奈的聳聳自己的肩膀,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烏黑的眼睛非常清澈。
圓圓的娃娃臉看著很是可愛,離暝睿微微瞇了瞇眼。
一把扯過少年,用力的摟在懷中。
把臉埋在少年的脖子中,涼涼的鼻尖觸碰到少年溫暖的肌膚。
“你干嘛!”
流冷寒莫名其妙的盯著離暝睿的長發(fā),這貨難道抽風了。
“不過是歷練罷了,也就幾個月時間,以你的速度想要完成宗門安排給你的任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嘛!”
所以完全沒有必要這么依依不舍吧!而且什么時候他們的關(guān)系這么好了。
雖然這半年時間他住在侵芳閣,但是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
也就每次受傷了會主動找他幫上上藥什么的,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一般不想。
“你說的沒錯?!?p> 離暝睿沉聲說道,還不是時候。
藏書閣
“哎,你聽說了嘛!大師兄把五師兄給囚禁起來了。”
少年壓低自己的聲音,小聲額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沒有吧,我昨天還見到他了?!?p> 旁邊的人立刻反駁道。
“沒有才怪,這整個離天宗誰人不知大師兄以后可以要繼承宗主之位的?!?p> “這跟五師兄有什么關(guān)系嘛!”旁邊的少年退了一把說話的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副急切的樣子,這可是機密問題了。
“你想呀!二師兄那么厲害的人物都被逐出宗門了,可不就只有大師兄了嘛!”
“離家和流家現(xiàn)在正打得火熱,但是作為流家唯一的繼承人。五師兄居然那么安靜的待在大師兄的侵芳閣中。”
“你說這里面沒什么我都不信。”
少年有些興奮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他們這些弟子平時除了修煉就是說些八卦事情了。
“流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逼到流城了,你看著攻破那只是時間問題?!?p> 流城的一面是妖林,就算想退也退不了。
“這東離,西秦,南流,北云怕是要變一下了。”
“你說這是為了什么呀!打破現(xiàn)在這個局面有什么好處嗎!”
另一名弟子感嘆的說道,四大家族相互制約才是最好的局面。
這突然打破也不知道會產(chǎn)生什么結(jié)果。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是聯(lián)合和皇室?!?p> “那些人為何要參與進來,世家和皇室一向不是和平相處嘛!”
“誰知道了?!?p> 那還不是因為利益相同唄,這世間那里存在什么和諧。不過是相對利益罷了。
“碰!”
巨大的書架頓時倒塌,藏書落了一地。
“五……五師兄!”
少年冷著一張臉直直的盯著地上倒著的兩名弟子。
“你是從什么地方聽說的?!?p> 冷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好像這些人剛才談論的不是他一樣。
“是!……是從其他剛剛歷練回來的弟子那里聽說的?!?p> 那名說話的少年看著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摸樣,恭敬的跪在流冷寒的面前。
額角的冷汗暴露了現(xiàn)在的心情。
所以他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流冷寒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現(xiàn)在還未恢復,運起靈力就往宗門外沖去。
“怎么辦!怎么辦!五師兄跑了?!?p> 少年激動的看著旁邊的人,這是他闖禍了嘛!可是誰知道那么巧合的他就在了。
這可是藏書閣一樓啊,都是些新弟子或是修為比較低的弟子待的地方。
他怎么會在了!
“快去告訴宗主!”
說起身就跑,就剛剛五師兄那個樣子必定會出亂子的。
山門外!南宮綜越擋住來人的去路。
“你現(xiàn)在不能離開!”
“回去吧?!?p> 淡淡的語氣全是不容置疑。
“宗主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隨便走走。”
流冷寒摸著自己的寒霜劍,小聲的說道。
完全看不出一絲異樣。
“不想死就回去,流家的事情并不像你聽說的那般簡單?!?p> 南宮綜越嚴肅的說道。
“那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弟子吧,反正二師兄也逐出了宗門?!?p> “流寒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什么形式才最有利?!?p>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流家被滅而無動于衷嘛!”
為何要包庇,為何所有人都要包庇他!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也無能為力了?!?p> 南宮綜越讓出路來,只能給徒弟說聲抱歉了。
“謝謝宗主?!?p> 說完便御劍飛走。
“宗主,這個時候把他放回去壞了事怎么辦!”
“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無權(quán)過問。夜淩楓、離暝睿、流冷寒三個人代表著三股勢力?!?p> “皇家對于我們這些宗門早已不滿之極,不過是想要扶持一個大家族來抗衡罷了?!?p> 那為何會選上離家而不是流家或是云家亦或是秦家了?
怪只怪流家勢單力薄最好覆滅,只要殺了流豈埏那老頭,流家就只剩下一個靈王級別的流冷寒了。
完全的不住畏懼,那場妖林的魔獸暴亂折損了流家大部分的高手。
流家要不是流豈埏這個,早就已經(jīng)被踢出四大家族了。
前段時間流豈埏進階失敗,受了重傷想必需要很久才能恢復。
這個時候不出手難道等他傷好嘛!
流城
“家主!已經(jīng)快頂不住了?!?p> “錦城,林城,魏城已經(jīng)被離家的人占了,忘城,樺城,明城和青城被七夜皇朝的人占了?!?p> “現(xiàn)在離子淵帶著家族子弟包圍了流城,讓你交出荒玉和玉簡不然就殺進來?!?p> “大長老和三長老已經(jīng)死了,二長老帶著最厲害的弟子叛逃了?!?p> 老者看著一夜間白了頭發(fā)的人,雖然不想這樣,但是流城是真的保不住了。
“阿冷回來了嘛!”
流豈埏渾濁的眼睛盯著面前的人,手上拿了一幅畫。
上面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和貌美的女子以及一個小孩。
“少主,被困在離天宗了?!?p> 傳去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這顯然是不想讓他知道?。?p> “這樣也好,至少鈺兒和羽兒的孩子保住了?!?p> 流辰鈺是他唯一的兒子,流冷寒是他唯一的孫子。
想他流豈埏一輩子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到頭了不但兒子兒媳早死,就連家族勢力都保不住了。
荒玉,又是這東西。
“你們能跑的都跑吧!”
“家主我等于流家共存亡。”
該走的已經(jīng)走了,留下的都是不怕死的。
流城的結(jié)界已經(jīng)全部打開,藍色的光罩將真?zhèn)€城池包圍住。
“離子淵怎么是你來了,你家的老頭子了?!?p> 流豈埏立在半空中頗有些不滿的看著對面的人。
“流家主,只要你交出荒玉和玉簡我就放過你們。”
離子淵嚴肅的看著對面的人,這次的目的很明確。
“呵!”
荒玉和玉簡不過是個借口,就算給了結(jié)果也是一樣。
“那晚輩就不客氣了?!?p> “上?!?p> 離子淵一聲令下,幾萬弟子全部向著結(jié)界攻擊而去,而離子淵帶著幾個離家的長老專門對付流豈埏。
密密麻麻的劍向著結(jié)界刺去,結(jié)界以流豈埏的靈力為支撐點。
流豈埏,離子淵以及四位長老相對而立。
巨大的威嚴向著周圍撲去,像是千斤重的巨石壓在身上。
離得近的弟子瞬時被波及到,全部從飛劍上落了下去。
離子淵出手聯(lián)合這幾位長老抵擋住這威壓,不過流豈埏那里會給他們反映的時間。
冰刃像是雨滴,滴滴入體。徒留一地的尸體。
離子淵和幾位老者交換眼神,火系法術(shù)對上冰系!
一時間火光沖天,天上的人打得難分難舍。
地上的結(jié)界也被攻破,幾萬離家的弟子對上不足萬人的流家弟子。
流冷寒趕到的時候正是看見的這幅場景。
哭聲喊聲刀劍入體的撲哧聲。
漫天的紅光破損的城墻,手臂,腦袋,腿……鮮紅的血液留了一地,一條紅色的小流緩緩流過。
“爺爺!”
激動的向著流豈埏沖去,也不管對面對上的是誰。
凌厲的劍氣劃過一位長老的肚皮,幽藍色的光團將他緊緊包裹住。
“阿冷,你怎么回來了,你快走?!逼沁@個時候為什么要回來!血紅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沖上來的人。
“噗!”
靈氣重重的拍子流豈埏的身上,本來就已經(jīng)受傷的身體越發(fā)的虛弱。
離子淵承勝追擊,佩劍快速刺入流豈埏的心口。然后迅速推開。
“碰!”
“爺爺!”
離子淵看著沖上來的少年,快速退開示意幾人讓開。
這一劍已經(jīng)毀了流豈埏,他必死無疑。留著這人有用。稍作留意的看了一樣遠處的自家兒子。
果然蠢蠢欲動的樣子。
“爺爺!爺爺!”
琉冷寒抱起流豈埏,鮮紅的血不停的從他嘴角流出。
完全無法估計身后的人,到底不過是個少年人,哪里見過這么大的場景。
“你……娘留給你的荒玉毀掉,這里……走?!?p> 拼著最后一口氣,流豈埏啟動了空間傳送陣送走了流冷寒。
流冷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送走了。怎么都都沒想到既然是那樣一個場景,事情已經(jīng)到了完全無法反抗的地步了。
本以為還是有些許的扭轉(zhuǎn)的,可是到底是他天真了。
“嘖嘖,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手?!?p> 離子淵立他面前,尖銳的劍直直刺入心口。
“呵!我流家的遭遇即便這般不堪,但是你要記住你離家將會是下一個!”
“噴!”
說完碰的一聲自爆了,周圍離得近的修為不到家的都被炸死了,就連離子淵都被炸成了重傷。
右手臂被炸斷了,瞎了一只眼睛斷了一條腿。
索性一把火燒了流城,流城的火燒了近一個月才堪堪停止。
至此南流正式覆滅,而流家唯一存活的少主流冷寒也被下了抓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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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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