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此人給我?guī)Щ貋怼!?p> 他給初七看了一個畫面,畫面中分明是我的模樣。
“于雨軒?”
“你已經(jīng)見到她了?”
初七點頭:“她就在無心閣,有通靈感應(yīng)之術(shù),曾經(jīng)觸碰到我的記憶。我原本想殺她,但她身邊有高人護佑,我下不了手?!?p> “通靈感應(yīng)之術(shù)?……”相繇聞言大喜,“那便是她了,帶她來幽都。”
初七一臉疑惑,等待相繇的解釋。
相繇手一揮召出一只惡靈,完整顯現(xiàn)時初七怔住。
惡靈是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卻目光呆滯,已喪失心智,模樣卻清秀可人。
“這是誰?”
“真正的于雨軒。”
“什么?……”初七辨析出惡靈的模樣更加困惑,“如果她已是惡靈為何還存活于世?”
“這只惡靈是前些日子進入幽都的,本是人世的孤魂,突然被人施法逼返至這里讓我起了疑心。我看了她的生前,十三年前無故死去,但生死薄上并沒有她的記錄,因為她的身體被另一完整魂魄占用,借尸還魂起死回生了?!?p> 初七想到自己的復(fù)生,和這一方法幾乎如出一轍。
“是誰做的?為什么會這樣?”
“天地輪回數(shù)年,早已滄海桑田,我在幽都待的太久,不知外界為何情何況。但起死回生之術(shù)乃是逆天之行,且術(shù)法隱秘,少有氏族通曉。所以,我去探了在世的于雨軒魂魄,不屬于幽都,又絕非凡人,身上居然擁有蚩尤血種與夢貘靈元。幽都至陰,所以當初封印我時,天界用了蚩尤血,外加三樣神物。所以這蚩尤血種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務(wù)必把她帶來?!?p> “帶她的魂嗎?”
“不錯,用移魂術(shù)。若是不從,便殺她一次,逼魂來此,我自有辦法讓她魂歸原處?!?p> “是?!背跗唿c頭應(yīng)了。
那時的我已與炎恩實施復(fù)仇計劃。一方面,秘密地拉攏當初附靠妖族的部族勢力,每個部族均是為自己的利益而考慮。當初叛變天界,如今利用把柄和交換條件也可叛變妖族。另一方面,利用堇琛的奪嫡之心,插足世子之爭,趁機瓦解族中各派勢力,暗自建立屬于炎恩的勢力。
方法嘛,我可以窺探記憶,利用這一點尋到弱點,更借無心閣之手鏟除權(quán)貴據(jù)點。
某次無心閣行動中,我以自殘的方式幫助我的族人逃脫并嫁禍妖。
是做給君無塵看的。
他找到我時,我倒在血泊里,捂著肩頭的傷口,疼得兩眼淚汪汪。
“無塵……”
無塵果然是緊張我的,臉色驟變。他攬住我,任憑鮮血浸染他的白衣,仔細檢查傷口:“還好沒傷著筋骨,誰干的?”
我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的呼吸,貪婪這一份溫存。
“就是那只妖啊,他把我打成這樣,還抓走了李小姐,絕不能饒他!”
“我先為你止住傷口?!闭f罷,他為我運動療傷。
我搖搖頭,投以一個安慰的笑,“你也說沒傷著筋骨,皮外傷而已。他往西南方向逃跑了,你快去追他,為我報仇。”
我知道無塵在乎我,所以充分利用這一點,編織了一個又一個謊言。
現(xiàn)在想來真是狼心狗肺,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人的情情愛愛,自己卻陷入利欲熏心,消譴這份感情。
待無塵離開,我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就在此時,一陣鬼魅般的笑聲穿透山谷,幽然回蕩。
“誰?“我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好一個無辜可憐的模樣,枉君無塵這么護你,真是虛偽吶?!?p> 初七著一身黑衣,依舊黑紗蒙面,長發(fā)披散,身姿曼妙,如妖如魅,融進黑夜。她悠悠然靠在高樹上,如審判者俯視我。
“你是誰?“我警覺后退,握住腰間刀。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大難臨頭了,“她語氣慵懶,小手卷著胸前的發(fā)絲,似乎已經(jīng)掌握了我的生死,“要不要說點遺言呢?“
“你要殺我?“
“不錯,“她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著手中的環(huán)手短刀,“我可是日思夜想要你的命。如今無塵這個保護神被你自己趕跑了,真是好時機?!?p>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這囂張的態(tài)度讓我緊張,聲音略帶顫抖,畢竟論武功我非敵不過。
她頭一歪,仿佛能看到面紗下上揚的嘴角,聲音輕而嬌,如同鬼魅。
“你死后……便知道了?!?p> 下一刻,她一手揮出環(huán)刀,卷起一圈飛葉。
我被這強大的氣勢直逼后退,抬刀勉強擋了第一擊。她出手又快又狠,在我擋刀時她已經(jīng)落在我面前,接回環(huán)刀,一抬腳踢掉我的月影刀,刀在空中回旋幾圈,然后牢牢插在樹上。
她一步步向我逼近,笑得肆意,雙眸冷光四射,似乎是猛獸追擊羔羊。
“放心,我下手很快,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說罷,她一甩環(huán)刀就要直擊我的脖子。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遠處飛來一支黑霧團繞的冰晶,彈開了她的兵器。
一團黑霧飛旋而來,在我面前驟然散開,顯現(xiàn)出一高大男子。一襲寬袖玄衣著地,寒眸俊臉,渾身散發(fā)著拒人千里之外的邪氣。
“炎恩!“
我叫出他的名字,索性還有他護著,否則我的頭就要分家了。
當時的我不知道,初七見到炎恩時既詫異又驚喜。
她仔細端詳他的模樣,和七年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細長的眼眸下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淵。
只是七年前遇見時,她還是楚生。
聽到我叫出的名字,她的內(nèi)心添了分復(fù)雜。因為相繇說起這具身體時提到一個名字:
“這名女子在生前與人有過情感糾葛,所以你在人世要防著那個人,避免接觸,暴露身份,他叫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