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得知真相
“那年立春剛出生不久,大哥就來找我聊天,和我說起了東山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之前有個道士來說過東山子是個有造化的,他說想要送東山子去念書,可是自己一個人供不起。”盛木躺著看著盛馮氏,一點一點地將以前的事情講給她聽。
“我當時就提出了要幫他,被他推辭了。后來爹娘找到了我,又提起了這件事,我就又說起了要幫忙的事情,爹娘同意了?!?p> 盛馮氏不明白盛木和自己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這些她自己大概也能猜的到,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盛木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繼續(xù)說道:“還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實際上,這個家里除了爹娘還有大哥,沒有人知道這件事?!?p> 盛馮氏臉上的表情變得鄭重且嚴肅起來,她覺得盛木之后說出來的話,應該是很重要的內(nèi)容。
“我不是爹娘的親生的,我其實是他們的侄子,我親生的爹娘在我三歲的時候,就沒了。是我的大伯把我領(lǐng)回家里養(yǎng)大的,我提出供東山子念書,是為了還他們養(yǎng)大我的恩情。我之前沒有和你說,是爹娘的意思,他們說怕你知道了會嫌棄我。所以這些話我就一直埋在心里面,努力地干活,想著快點把東山子給供出來,那時候我的恩情就還完了,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只是,我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事情好像和我預想的不一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變成這樣。”盛木一口氣將話都說了出來,末了心虛地偏過頭,不敢看盛馮氏。
盛馮氏努力消化著盛木說的話,盛木不是公公婆婆親生的,他是為了還養(yǎng)育之恩才會供著東山子念書,他也不明白事情為啥會變成這樣。
這是盛馮氏提煉出來的信息。
半晌,她才帶著哭腔抱怨道:“這些事你咋才和我說呢!當年我問過你的,你那時候咋還不和我說?我自己就是個孤兒,咋還可能會嫌棄你?爹娘咋還會這樣想我呢?”
盛木沉默了,他一直都是聽話的那個,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家里的人,所以他向來都是家里人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生怕自己哪一天就被他們給拋棄了。
因此,哪怕是當年他心有疑惑,也依舊是按照盛老爹盛老娘的想法去做的。
“你就為了還爹娘的恩情,才把咱們家的日子給弄成了這個樣子?”盛馮氏追著問道,她想著,要是當年盛木和她說了原因,她一定會幫著盛木一起報恩,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自己心里猜疑著,不敢問他原因,生活得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會被盛木給休了。
“爹娘他們養(yǎng)大哥他們就很難了,再加上我,就更不容易了。”盛木語氣弱弱的,他現(xiàn)在是一點底氣都沒有的,想到自己小時候過的日子,那時候娘總是教他他們養(yǎng)大不容易,要他長大了記得要好好孝順他們。
他是對得起爹娘了,只是對不起媳婦和孩子了。
盛馮氏想著自己和孩子這些年來受的委屈,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她覺著自己以前那么多年活得就像是個傻子似的,一顆心都給了這個男人,到頭來這個人卻對自己一點信任都沒有。
盛木見盛馮氏不吭聲地哭,他心情就很煩躁,想要開口罵人,又想到自己這些年干的事情,就張不開嘴了。
盛夏至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情景。
盛馮氏抹著眼淚,盛木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
那一瞬間,盛夏至的腦子里甚至都升起了一絲不好的念頭,她爹該不會是沒了吧?
下一瞬,她就將自己的想法給壓了下去,她爹只是傷了腿,怎么可能會沒了。
“娘,爹,這是咋了?”盛夏至把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給甩掉,走到了炕沿邊上,打破了詭異的安靜。
盛馮氏用手擦凈了自己臉上的眼淚,枯瘦龜裂的手指滑過同樣沒有肉的臉時,留下的麻癢的感覺,催促著她趕緊做決定,“夏至,你說得對,咱們家往后就只做自己家的活,多的活咱們都不干了?!?p> 盛夏至看看盛馮氏,又看看一直沒有睜開眼睛的盛木,覺得自己剛才出去了之后,他們兩個人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然,她那一向把她爹擺在最重要位置的娘,怎么可能會逆著爹的意思說話了。
“娘,發(fā)生啥事了?”盛夏至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讓盛馮氏會有這么大的改變,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可是看著盛馮氏變了好幾副面孔了,她以前還不知道她娘竟然還是個演技派。
“沒咋,就是突然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咱們不能總做那種吃力不討好,拿著真心填狗肚子的事情?!笔ⅠT氏瞥了眼盛木,見盛木閉著的眼睛眼珠突然轉(zhuǎn)了一下,呼吸也急促起來,她就對自己剛才說的話很滿意。
她是容易滿足,是因為自己的孤兒身份不去計較太多,可是她也真的不是好欺負的,之前忍著都是為了盛木,現(xiàn)在她覺著好像沒必要為了一個不信任自己的男人一直忍著。
不過,多年的習慣,讓她的膽子還是不會太大。她小聲地問盛夏至,“夏至,要是往后,娘不在家里了,你們還會記著娘嗎?還會認娘嗎?娘不求你們養(yǎng)著娘,只想著你們能記著娘?!?p> 盛夏至有些聽不懂盛馮氏的話了,她是個急性子,知道盛馮氏這樣說話,肯定就是出了事情了。
她往炕上一坐,不準備再出去了,問盛馮氏,“娘,到底咋了?你和爹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
“沒有,能有啥事瞞著你們啊。”盛馮氏含糊其辭,她也是不大愿意讓孩子們知道這件事情的,這些事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辦,還咋跟孩子們說啊。
“娘,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再問了,等到啥時候你想說了,再說吧。”盛夏至知道自己這是問不出來了,即使心里面再著急,也是沒有用的,她娘的口風就像是她娘這個人似的,藏得嚴實著呢。
盛夏至想要往外走,盛白露自己一個人在院子里玩呢,盛立春他們都去了地里,她得去看看。
她剛站到地上,就聽見院子里傳來了盛明月和盛明雨的聲音,還摻雜著盛白露辯解地聲音。
“你們連飯都吃不上了,還敢說你早上吃的是肉餡饅頭,你個小崽子知道肉是啥味道嗎?”
“不是說你早上吃的是饅頭嗎?你現(xiàn)在要是能拿出來一個饅頭來,我就信你說的話了?!?
竹聆
今天依舊是存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