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21
慕容夕夜抬步朝著洞口走去,可才走了幾步,又有些遲疑的看了眼身后的男子。終究是抵不過自己內(nèi)心的那一絲愧疚,走回了男子的身邊。她以前可沒這么好心,嗯,純粹就是有些不忍看這個被自己偷了錢袋的男子痛苦。
“算是我欠你的,先付點利息給你吧?!?p> 慕容夕夜在心里唾罵了幾句自己心軟??蛇€是蹲回了男子的身邊,手輕輕的用兩個手指夾起了男子的衣袖,將男子的手臂放在溫泉邊緣的石頭上。男子赤紅色的手修長美麗,若不是那滿手的赤紅色,這男子的手大概是很漂亮的一雙手。
鼓足了勇氣,慕容夕夜深吸一口氣,伸手朝著男子的脈搏探了過去,不過幾秒的時間,慕容夕夜已經(jīng)被他渾身的熱氣熏的滿臉通紅,就連剛剛探脈的手指,也發(fā)燙的很。她猛地收回手,將手指掛在自己的耳朵之上,還不忘吹了幾下。
真是燙死了。也不知道這男子是如何熬過這熱度的。
她突然就有些同情他了。
“你身上似乎是中了毒,可我也不確定,脈象有些紊亂,有兩股氣息在你的體內(nèi)沖撞,我如今解不了,也沒辦法,只能替你減輕點痛苦,算是補償你的錢袋……”
慕容夕夜取出身上的銀針,輕輕扒開了男子身上的外衣。這一身不知道得多魅惑,好在慕容夕夜的定力還不錯,否則真是會噴血。
男子的眼睫毛輕輕顫了顫,可正在施針的慕容夕夜并沒有發(fā)現(xiàn)。
慕容夕夜將銀針順著幾個穴道扎了下去,不過一會的時間,便汗流浹背。
“好了,等你醒來,拔出這些銀針就可以了?!?p> 慕容夕夜不清楚這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做了現(xiàn)在她能做的。她對這個世界的一些醫(yī)理并不清楚,可身體的結(jié)構(gòu),脈絡(luò)以及穴位這之類的她還是懂的。抹了一把額間的汗,如今她渾身都濕透了。整個人也很不好,可現(xiàn)在她不得不離開了。
再次起身,活動了下自己的筋骨,這次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山洞。她有些害怕若是那男子醒來不知道會有多生氣。想想就背后發(fā)涼。希望不要再見到才好。
她如今得趕緊回去才行,自己失蹤了這么久,娘親肯定已經(jīng)著急了。指不定又哭又鬧了。
出了山洞,慕容夕夜才發(fā)現(xiàn)這天已經(jīng)快亮了,只是在這深山之中被樹木所遮蔽,看的不明顯。必須得在天亮前回去才行了。慕容夕夜嘆了口氣,快步離開了那又冷又熱的山洞。朝著山洞的反方向繼續(xù)跑了起來,頗有些逃走的意思。
可不就是逃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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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沒多久,那洞窟之中的男子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眸,那是一雙紫色琉璃的眼睛,眼中沒有任何的怒氣,只是平靜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敞開的胸膛,還有胸膛之上插著的十幾根銀針……而腰間的乾坤袋已經(jīng)消失無蹤。
“看來不是本尊做夢,還真是有人膽大包天的敢碰本尊?!?p> 男子的聲音幽冷又帶著魅惑的磁性。他眼睛閉了下,復(fù)又睜開,一絲寒冷閃過。
“破軍!”
一聲冷冷的聲音自洞窟之中響起。
遠在洞窟幾里之外的黑衣男子感應(yīng)到了自己主人的命令,腳步生風,宛如幻影一般的來到洞窟面前,迅速的進入了洞窟。
此時洞窟之中的男子意識已經(jīng)恢復(fù)清明,膚色如常,只是身上還冒著熱氣。黑衣男子見狀立刻單膝跪下。
“參見主子?!?p> 破軍有些緊張的低著頭,不知為何主子這次會突然來到這寒霜雪洞之中,按照時間推算,主子的癥狀應(yīng)該不會在這個時候爆發(fā)才是,可如今主子似乎又提早的恢復(fù)了正常。只是那敞開的衣襟,有些奇怪……
饒是如此,破軍也不敢多看一眼。
“嗯,你起來吧。”
破軍得了赦令才從地上起身,可一看到自己主子身上插滿了銀針眼神大駭,滿臉的驚恐。
“主子,你身上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有人闖入?該死的,屬下馬上把這些東西拔下來。”
破軍說罷,伸手就要去碰男子,可男子卻一手揮開破軍。破軍有些措手不及的跌坐在地上,又馬上單膝跪地。
“別碰,我自己拔?!?p> 男子冷言道。
“屬下該死,不知道主子居然在寒霜雪洞之中,未能及時趕來護駕。求主子責罰。”
破軍知道自己主子身上的那些銀針定然不是主子自己插的,必定是有人闖入了這寒霜雪洞之中,可這深更半夜的,又有什么人會在這地方,難道是主子的宿敵?可也不可能啊,這地方如此隱蔽,加之世人又都知曉,這地方是昭和寺的禁地,是不會有人闖進來的。但是主子身上的衣襟,還有那銀針又如何解釋。雖然心中千萬個疑問。但是他也不敢問出口。主子素來不讓別人近身,也不讓別人碰他的東西。但凡別人碰過的東西,主子一定會丟掉,而且那人也一定很慘。如今這般,著實有些詭異。
“我沒事,事出突然,我也是沒辦法才獨自前來?!?p> 此次毒發(fā)確實是提前了,也是因為與自己受傷有關(guān),倒是沒想到被擺了一道,好在自己及時趕回了冰霜雪洞,抑制住了這天燒火燎的劇毒。以往這毒發(fā)作的時候,破軍幾人必定會守在一邊,畢竟,在毒發(fā)的時候,他的意識嚴重的時候就如剛剛那般模糊不清,雖然這樣的情況很少,可若是有心人……他可能就沒命了。
“可是主子……”
破軍不敢在繼續(xù)追問下去。
男子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從池子中起身,一一拔掉了身上的銀針。想也不想便隨手將銀針丟在了一邊的地上。破軍馬上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件新的衣服,將男子濕透了的外衣替換了下來。
換好了衣服的男子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又皺眉看了眼自己的腰間。
破軍自然是也看到了自己主子腰間的乾坤袋不見了,可也沒敢多問。好好奇啊啊啊……
破軍內(nèi)心狂喊。
洞內(nèi)突然安靜了下來,男子細細回想著模糊之中,少女的身影,還有那些話語。膽兒可真肥,居然敢偷他的東西!可轉(zhuǎn)眼看到那被他丟棄在角落的銀針,想起那少女為自己扎針的那些話,不知為何卻覺得有趣了,嘴角浮現(xiàn)一絲淺淺的笑意。
破軍以為自己眼花,居然看到自己的主子笑了。主子從來都是不茍言笑的,如今卻破天荒的笑了。有點詭異,破軍有點害怕!然而……
臥槽!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嗷嗷嗷嗷!主子你怎么了?
他到底錯過了什么!啊啊啊啊……
“破軍,去把那些銀針給撿起來,好生收好?!?p> 破軍頓了下,疑惑的看了一眼剛剛被自己主子隨意丟棄的銀針。
“是,主子!”
有意思的丫頭,可千萬不要讓我找到你。
否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