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葉和柔聲道:“還是問問情況吧,真有什么變故,好及時增援?!?p> “大概是那孩子走了歪道?!绷_均對自家兄弟有信心,但還是跨過無數(shù)距離感應(yīng)秦衡,“五哥?”
對面聲音縹緲的傳來:“融合道是你小子搞出來的?”
“真是那孩子走岔路了?”還是有些遺憾,世上生靈無數(shù),能悟出道的寥寥無幾。
“瘋子一個,融合道有什么不能融合?”他想不出來,除了巨大的實力差距外,還有誰能對付那個瘋子,那瘋子神魂方面都強于尋常同階修士。
“我就是希望各族有一天能和睦,如果有人領(lǐng)悟融合道,必然能想出一個合理滿足各族的方法……”這是他留下融合道設(shè)想的原因,“老家沒事就好,我還要找?guī)煾?,五哥再見?!?p> 急急斷了聯(lián)系,羅均又是嘆息:“可惜了那孩子不走正道,可惜。”
“但也證明了這一道可行不是嗎?”
羅均搖頭:“他與我有因果線,說明就是從我的設(shè)想中受到的啟發(fā),悟出的道,就意味那時候他的品性是過關(guān)的,我不知道是融合道扭曲了他的德行還是中途遇到了改變他的事。尋到師父,我們也回一趟家鄉(xiāng)?!?p> 如果融合道不可行,他必須抹去與融合道相關(guān)的一切。
……
普凡域的西南角,明國建立,儀式結(jié)束,舉國歡慶,所有人都在真心實意的慶祝明國的成立。
羅慶戎大擺國宴七天與民同樂,并且這七日間非必要的工作崗位一律放假,工錢照算,離不開人的崗位按三倍日薪發(fā)放,這些多發(fā)的工錢由國庫出。
這一消息公布,參加立國慶典的百姓齊刷刷跪下,實實在在又刷了一波好感。
其實這個休假工錢的羅慶戎剛提出,是遭到追隨他的人反對,雖說如今百姓不足萬,這筆開銷不大,可日后呢?不能立國慶賀,往后的立國日就不過了吧。
羅慶戎被這么一提醒也猶豫了,但他有雄心壯志,一年三百多天,不過是短短七日而已,他要強國富民,又怎能這般摳摳搜搜。
對此有人找來了羅可庸羅慶遷勸說,羅慶戎鏗鏘有力道:“無力惠及子民,又有何臉面統(tǒng)領(lǐng)他們?二伯,皇兄,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孩子是好孩子,也歷練了多年,也將是一國之主,羅可庸沒有一味的勸說:“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不久更是一國之主,是開國帝皇,將來要為明國開疆擴土,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慮?!?p> 羅慶遷作為好兄長,更加直接:“戎弟,哥哥這么跟你說,當今北信有六萬萬人,除去孩子和不做工的,少說也有二萬萬人,想想每人的工錢,這七日需要多少支出?知道每年北信國庫收入是多少?”
羅慶戎知道,也知道現(xiàn)實不容他隨心而為:“大哥,我知道,國民不富定不擴張,民富則國強,我寧可做一小國之主割據(jù)一方,也要讓我御下子民過的好,這里是我的根基,我不會讓人動搖,更不會做自取滅亡的事?!?p> 羅慶遷不贊同,這里的地理位置適合隱居,天然資源并不富裕,不擴張意味明國必然會面臨資源緊張的問題:“戎弟,你考察過這里的地理環(huán)境,你應(yīng)該清楚?!?p> “二伯,大哥,我知道管理一國不容易,但我想的很清楚,如果做不到,說明我做的還不夠,明國地少人少,我不怕失敗,但不管如何,只要他們信我,我不會丟下他們?!?p> 羅慶遷想,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弟弟這么倔,這種國慶散錢的方式,不僅會增加負擔,還會養(yǎng)大御下之人的胃口,立國之初,需要多少建設(shè)的地方,還有教育,還有科研,哪里不需要花錢?
“慶戎既然想好了,那就試試,做好了也是政績,關(guān)乎自身修行,慶戎應(yīng)該有自己的考慮?!?p> 不僅是政績,還是豪賭,但即便如此,羅慶遷還不敢這么大手筆,有這余錢不如搞科研教育培養(yǎng)人才。
回到立國當日,羅慶戎看著齊齊跪下謝恩的子民,身體流過一股暖流,修為不經(jīng)意的就突破了,用一點身外之物賺來聲望,他覺得值。
聲望能給他帶來更大的施展空間。
“平身?!贝娙似鹕?,羅慶戎道,“諸位都是明國子民,國強則民富,民強則國富,明國強大需要大家,朕與諸君共勉。”
曾經(jīng)羅慶遷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對魔都剛剛自由的人來說,可謂驚世駭俗,尊貴的帝皇屈尊與他們共勉,這是多大的榮耀,此時此刻,他們心中都產(chǎn)生了一個錯覺,明國也是他們的,他們可以做主。
或站或跪的群眾一時間六神無主,他們不知道要如何去回應(yīng)。
這時有人擠上去,跪在羅慶戎面前:“陛下皇恩浩蕩,我等愿為明國昌盛獻身,陛下用得到小人之處,小人必定盡心全力辦事?!?p> 羅慶戎一挑眉,這人上道,他安排的托都用不上了:“你有何擅長?”
來人謙卑的將自己夸了一通,還不忘報上自己的姓名。
羅慶戎聽著樂:“朕給你三個月時間用于考核,若能將這西京一切事務(wù)安排的妥妥當當,朕允你府尹一職,居三品?!?p> 這餡餅直接將他砸蒙,府尹,三品,大官,這是天大的官:“小人……小人……”
哪怕心思再活絡(luò),他也傻住了,這是做夢都夢不到,從未想過的事,他最大的出息也就是想得個小官小吏,已是能告慰祖宗。不久前他還是奴籍,而今三品大官在向他招手。
“朕將丑話說在前頭,若考核不過關(guān),不僅與府尹無緣,還有懲罰,倘若出現(xiàn)重大過失,依律處置。如此,可敢?”
他猶豫了,現(xiàn)在的日子已經(jīng)比先前好太多太多,說是熬出頭也不為過,可如果賭這一把,贏了身份地位全然不同,是光宗耀祖的事,輸了還可能丟了性命,可大好的日子還長著。
“敢問陛下,是否會牽連族人?”
羅慶戎對他的評價高了幾分:“不會?!?p> 當下這人跪謝:“臣愿為陛下分憂?!?p> 羅慶戎很滿意,如果被解救的這些人如傀儡般一味聽令,并不利于國家發(fā)展,現(xiàn)在有這樣上道的人就很好,為他分憂,講得多好聽,接下來就看他能力如何了。
小初寧被蘇笑妘抱著,發(fā)出疑問:“娘親,他們?yōu)楹慰傁矚g下跪?”
“跪有很多種,跪祖宗是尊敬,跪壞人是恐懼,求人是無助,若非必要,沒人會跪。”
“他們跪哥哥是因為什么?”
“寧寧覺得是因為什么?”蘇笑妘反問。
小初寧想了想,搖頭:“寧寧不知道?!?p> 尊敬、恐懼、無助,好像都不是。
安無憂過來:“弱者跪強者,就是敬畏,不跪怕得罪,得了點好處便是恩惠,只有強者才有尊嚴,有選擇,弱者跪是應(yīng)該,不跪便是無禮,強者不讓弱者跪就是榮寵?!?p> 蘇笑妘欲言又止,小初寧不認可:“這不公平!”
安無憂抱過女兒:“都知道公平了,我閨女不得了,真厲害?!?p> “爹爹壞。”
“臭丫頭,哪都是你老子壞,這世間規(guī)則又不是我定的,你有能耐,你讓他們都不跪?!?p> “我就能!”
蘇笑妘轉(zhuǎn)過頭嘆氣,無憂在拐閨女走上一條不歸路,將重大的責任往自己的肩上扛,她扛過,雖然有許多長輩幫她一起扛,但有時候也會喘不過氣。
如今最大的愿望,便是盡快結(jié)束,好讓他們一家三口自己過自己的。
與安無憂獨處時,蘇笑妘道:“寧寧還這么小,還只是認知世界,學(xué)習知識的時候,如果只是作為課題思考沒什么,我怕她將來所有大義攔在身上,當成自己的責任?!?p> “我們的女兒,注定不能尋常,她需要給自己積累功德,越多越好,我希望像普凡域一樣,將來是兒女送走我們,而不是我們看著兒女一個個離開。”
“你說的對,但我不希望她還在這么小的時候。學(xué)習能開拓思維,造就認知,這些應(yīng)該有她自己去感悟,你太刻意了。”
“我們可以引導(dǎo)寧寧的心理狀態(tài),遇事的態(tài)度,我相信她不會被一些所謂的規(guī)則束縛。其實,我想將寧寧留在普凡域,讓羅家皇室?guī)е?,更能歷練人心?!?p> “我不答應(yīng)。”蘇笑妘毫不猶豫拒絕,哪怕羅家治理下的國家清明,但一些規(guī)則不會被抹去,權(quán)貴之間每一句話都深意,她女兒本就不是生在那個環(huán)境,何苦特地送進去,還是在這么小的時候。
“不想這些,將來讓寧寧自己選?!?p> “你別是悄悄引導(dǎo)她?!?p> 話落又道:“無論如何都不行,在寧寧有足夠的常識,以及是非觀形成前,誰都不許將寧寧帶到皇室權(quán)貴之間的復(fù)雜環(huán)境中,我不答應(yīng)?!?p> 眼看安無憂要開口,蘇笑妘繼續(xù)道:“寧寧有這個條件一輩子天真單純,況且你女兒現(xiàn)在真的還很小,對于壽元五六十年的人來說,她也還是個娃娃!”
安無憂連忙道:“我同意,你說的對,寧寧現(xiàn)在還小,將來她學(xué)有所成,有的時間游歷四方,在這個世間,又能有誰真正危險到她。我們的閨女那樣聰慧,定然事事一點就通。”
他也是為寶貝女兒操碎了心,他自小就心思深沉,而且從小懂得偽裝,少時的積累是成就他的關(guān)鍵。他一邊希望女兒無憂無慮,一邊又對女兒的未來寄予厚望。
而他更傾向女兒未來能達到的高度,不想女兒跟其他二代一樣。各個方面,他會的都想教給女兒,可能是他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