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累又心塞
好半天蕭亦柔才緩過氣來,她被嗆得眼眶通紅,眼角還掛著淚花,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去抽床頭柜的紙巾時,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張干凈的面紙,她抬頭盯著面紙半晌,木訥地接過來,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
曾學(xué)愷把面紙遞給他,然后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只有她一個人好奇問道:“怎么就你一個,病患住院是需要家屬陪床的,這點常識你老公都不知道嗎?”
蕭亦柔默不作聲地擦了擦淚花,然后將雙手擦拭干凈,沉默半晌后說道:“他出去買粥了。”
“哦,你還沒吃飯?”曾學(xué)愷神色關(guān)切地望著她,近距離望去她的氣色確實很不好,還有淡淡的黑眼圈,明顯都能看出她最近的生活出了點問題,再看了看床頭柜上的半只蘋果,心中了然。
蕭亦柔絞緊雙手沒有說話,她并不想跟一個陌生人嘮家常,更何況還是一個企圖心非常重的陌生人。
曾學(xué)愷見她雙眸低垂保持沉默,他突然握住她的雙手,安慰道:“真是苦了你了,若是當(dāng)初你愿意跟著我,我怎么著也不會讓你獨自躺在病床上挨餓?!?p> 蕭亦柔觸電般的猛地收回雙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無所適從地別過頭去“曾先生請自重?!?p> “難道你還在怪我嗎?”曾學(xué)愷語氣帶著痛惜。
“抱歉,如果曾先生是來敘舊情的就請回吧,我沒這個時間也沒這個心情?!笔捯嗳岷敛华q豫地下了逐客令,她才不想跟一個陌生人糾纏不休。
曾學(xué)愷沒辦法只得后退,保持距離,神色也恢復(fù)如初“抱歉,是我唐突了,今天本來是受這家醫(yī)院邀請參加一場學(xué)術(shù)講座,所以想過來順便看看你,沒別的意思?!?p> 蕭亦柔依舊無動于衷“你來做什么,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嗎?”
曾學(xué)愷沒想到她如此絕情,不由得深情呼喚“惠芳......”
蕭亦柔被他喚得頭皮發(fā)麻,快速打斷他“我叫余惠芳?!?p> “你當(dāng)真如此不留情面?”曾學(xué)愷反問道。
蕭亦柔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跟一個陌生人講什么情面?她深深嘆了口氣“如果你不走的話,我就喊護(hù)士過來了。”
曾學(xué)愷表情明顯一怔,然后恢復(fù)如常,眸子漸冷道:“我走就是了,打擾了?!闭f完便轉(zhuǎn)身出門了。
望著他那白色身影跟醫(yī)院的工作服,想來他說的話也不可能是假的,但是蕭亦柔就是不想跟他打交道,總感覺渾身不適應(yīng),更遑論第二次見面就迫不及待地拉她的手,這下他在自己心目的中形象又打了個對折,對他丁點好感也蕩然無存了。
明明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就是給人感覺跟斯文都不搭邊,時而深沉?xí)r而熱情,都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不過蕭亦柔也不感興趣,管他真面目如何,跟自己又沒關(guān)系。
這時蕭晴跟李羽澤來了,他們正好撞見曾學(xué)愷從病房里面出來,李羽澤率先快步進(jìn)入房中,一眼就見到蕭亦柔怔怔地躺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媽,那個男的是什么人?”李羽澤迫不及待詢問道。
旁邊的蕭晴拉都拉不住。
蕭亦柔沒想到李羽澤跟蕭晴又來了,心頭一陣哀嘆,她搖了搖頭如實相告“我不認(rèn)識他?!?p> “真的嗎?”李羽澤明顯不信好奇反問道。
蕭晴暗中使眼色,讓他不要說話,然后好心好意解釋道:“其實那天媽媽在商場被摔傷就是剛剛那位叫的救護(hù)車,說起來,還算是救命恩人呢?!?p> 李羽澤望著她“這件事你怎么沒告訴我?”
“我覺得這件事無關(guān)緊要呀?!笔捛缏柫寺柤?。
蕭亦柔見他還要在這件事上糾結(jié)不休,心累開口道:“你們怎么來了?公司的事情不要緊嗎?”
“沒事了,昨晚加班到半夜終于解決了,接下來我們準(zhǔn)備商量一下婚禮的細(xì)節(jié)?!笔捛缤熘钣饾傻氖直厶鹈坌Φ?。
蕭亦柔頓時臉色一僵,她后知后覺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然后強(qiáng)顏歡笑道:“早就該這么做了?!?p> “媽媽你也很贊同嗎?”李羽澤詢問著她的意見。
“當(dāng)媽的怎么可能不贊同,我都不知道多想看你們早點結(jié)婚?!笔捯嗳嶙炖镎f著違心話,實則內(nèi)心波瀾不驚,她只想他們快點結(jié)婚,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蕭晴一聽面帶羞怯道:“媽媽請放心,我們結(jié)婚后,我跟阿澤定會盡心盡力伺候你的?!?p> “嗯嗯,那就好,還是晴晴懂事,你多跟人家晴晴學(xué)學(xué),別動不動就兇人家?!笔捯嗳嵴f著還不忘對李羽澤翻白眼。
李羽澤松開蕭晴,來到床沿上坐下,然后攬住她的肩膀撒嬌道:“怕什么,你兒子我有什么問題搞不定的?”
蕭亦柔下意識與他保持一點距離,然后咧了咧嘴角“即便如此,你也要顧及一下人家知道嗎?”
“好啦,還沒過門呢,就全都為著她說話了,我才是你們的兒子耶。”李羽澤不滿道。
蕭晴也不甘示弱,嘟著嘴去另一邊將她攬在懷中,二人將她夾在中間,撒嬌道:“那我也是你們的媳婦呀,都是一家人了,還分什么彼此。”
這下蕭亦柔感到更加窒息了,她強(qiáng)忍將他們兩個掐死的沖動,憋住滿腹怨氣,趕蒼蠅似的將他們兩個輕輕推開,佯裝不好意思道:“都這么大人了,成什么樣子,快起來起來,我都快熱死了?!?p> 李羽澤跟蕭晴沒辦法只好起來,李羽澤環(huán)顧四周詢問道:“爸呢,他去哪兒了?!?p> “別說了。”蕭亦柔頭疼扶額“讓他出去給我買碗粥,幾個小時過去了,人影都沒見著一個。”
李羽澤聞言跟蕭晴面面相覷,怎么會這樣,這時蕭亦柔捂著肚子哎喲個不停,還以為她肚子不舒服忙關(guān)切詢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受傷的地方疼了?”
蕭亦柔躺在床上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道:“我只是餓了......”
正當(dāng)他們二人哭笑不得時,李修成終于回來了,一邊走進(jìn)來,還一邊直搖頭道:“晦氣!真TM晦氣!才出門兩個小時就輸了個精光!”
李羽澤聞言臉色都變了,冷著臉起身來到他面前伸出手心逼問道:“媽媽的粥呢?”
李修成這才回過神來盯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恍然大悟,對呀!粥呢!他不是出去買粥的嗎!可是他現(xiàn)在兜比臉干凈,哪兒來的錢買粥?
蕭亦柔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她實在沒想到這個男人是如此的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