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天的結束,夏天的開始,一場大雨滂沱而下,把巫山嶺的山路與地面淋得泥濘如漿。
巫山嶺的山地下,建了一座寨子,四周皆是高山環(huán)繞。
這寨子是白狐建來開采靈石的,平時人跡罕至。
此刻,白狐正站在大廳的門口,朝著外門看去。
大雨落在地上,拍打著地面,濺起骯臟的水花,整個外門前的空地已經聚滿了積水。
整個大院很空,在大廳前的走廊上,只有白狐,斐銘,與李沉淵三人,除了煩人的雨聲,顯得安靜無比。
...
外面雨霧朦朧,阻礙了視線。
某一刻,李沉淵看著外面的滂沱大雨,眼神微微一斂。
有人來了,很多的人。
那些腳步聲開始在雨霧中傳來,雜亂無序,卻狂妄霸道。
大雨里,一名黑色服飾的男子大步走來,任由大雨落在他的身上。
男子的跨步很大,每一步都濺起無數的泥水,泥水弄臟了他的服飾,可他卻絲毫不介意。
在男子的身后,跟著十多人,每一個臉上都是兇神惡煞,一臉的橫肉,滿臉兇相。
看著那男子,李沉淵眼簾微微低垂。
恐怕,那就是白千軍,白狐的族兄了。
...
“雅南,兩年不見,你變得更加的誘人了。”白千軍大聲笑道,從滿是積水的地面中走上了大廳,伸出雙手抱向白狐。
白雅南,自然便是白狐真正的名字。
只不過,為了適應在世家的生存規(guī)則,白雅南的作風卻不怎么像她的名字。
白千軍看著白雅南的身材目光熾熱,恨不得把她剝光了,只是以往一直沒有機會。
面對以往的他,白雅南就像是一只高貴的孔雀,都不待正眼看他。
看著白千軍張開的雙臂,白雅南面無表情的后退了一步,讓白千軍落空了。
擁抱落空,白千軍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盯著白雅南說道,“你現在還有資格拒絕我嗎?”
說著,白千軍那濕漉漉的手掌在白雅南的肩上重重的拍了拍,把白雅南那襲純白的長服印出一個水漬手印。
“居然敢私吞礦藏,白雅南,你的膽子可真大?!?p> 白雅南沒有去看肩上被水漬弄臟的地方,而是看著白千軍,語氣有些怒意,“不是說只許帶三人來嗎?”
白千軍冷哼了一聲,帶著人走入了大廳之中,“現在的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p> ...
白雅南冷著臉在大廳的位置上坐下,李沉淵則坐于白狐邊上,斐銘開始給眾人上茶。
對面,白千軍端著茶并沒有喝,而是看向白雅南,目光之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他不信白雅南。
白雅南臉上帶著憤怒之色,率先喝了一口,“這下你滿意了吧?”
白千軍見狀,然后轉頭看向斐銘與李沉淵。
斐銘看了白狐一眼,然后仰頭喝了下去。
“你呢?”白千軍見李沉淵沒有喝,眼神微微犀利起來。
“少爺,他是個廢人?!卑浊к娚磉叄幻心昴凶娱_口說道。
從進門開始,那中年男子就開始留意起了斐銘與李沉淵。
除了斐銘是化勁武者之外,李沉淵連丹田都沒有,他已經試探過來。
白千軍輕輕的點了點頭,眼里有異彩閃過,然后從懷中取出一些藥粉摻入茶水之中,把茶杯與白雅南的茶杯互換,舉起茶杯示意道,“喝了,你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不知道?!?p> 看著白千軍互換過來的茶杯,白雅南氣得渾身顫抖,“白千軍,你不要太過分了!”
“喝,我白千軍幫你保守秘密。
不喝,那么你就和你的家人一起接受家族的懲罰吧!”
白狐私吞礦藏這種事情,一旦被家族知道,恐怕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對于她這種發(fā)配到小城的家族子弟來說,家族根本就不會重視。
“我可是你族妹!”白雅南咬著牙說道。
“我的族妹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覺得我會在乎?”白千軍冷笑。
而且,對于這種邀功的事情,白千軍怎么會錯過?
白雅南只是順便圖之,既然注定要被家族舍棄,為何就不
能先滿足于他?
...
大廳里安靜了下來,白千軍舉著茶杯示意著,看著白雅南,“喝不喝,在于你,我也不逼你。”
白千軍很有信心,他的人多過白狐,白雅南不喝,他也不懼白雅南對他起了殺心,畢竟四周在他來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了。
而白雅南不可,那白雅南最后必死無疑,甚至會連累很多人。
斐銘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小姐,不能喝!”
李沉淵看著白雅南越發(fā)難看的臉色,只是默不作聲。
這種事情,他不好替白雅南做選擇。
不在其中,自然體會不到其中選擇的痛苦。
就算他們在茶里下了藥,能夠讓修為短時間無法動用。
可對方人太多,況且白千軍與他們身后的人有許多都沒喝。
...
白雅南看著白千軍朝她舉起的酒杯,下唇都被她的牙齒咬破,有絲絲血跡流出。
她已經沒得選了,私吞礦藏的事情不能被家族知道,她要積累實力的事情也不能被知曉。
外面雷聲漸大,有風雨拍打著大門。
白雅南端起茶杯,朝著白千軍的茶杯碰了一下,然后看向白千軍身后的那些人,“就這一次?!?p> 說完,白雅南仰頭一飲而盡,茶水有些燙口,可是白雅南卻好像沒多大的感覺,面無表情。
白千軍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這女人,終究還是太嫩了。
白千軍把手中的茶飲盡,然后朝著身后的人揮了揮手,“給我滾出去?!?p> 那些人聞言,連忙安靜的走出了大廳。
白千軍要干什么事情,他們自然清楚。
...
白雅南白皙的脖子與臉頰開始浮現紅暈,額頭上開始有汗珠泌出,有些難受。
看著白雅南此時的模樣,白千軍心里也是一陣燥熱。
風聲越發(fā)的大了起來,在外面呼呼作響。
有冷風吹了進來,才讓白千軍驚醒,然后朝著李沉淵和斐銘看去,“你們還不滾出去?”
李沉淵緩緩抬頭看向白千軍。
發(fā)絲下的那雙眼神,好像有什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