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揚起滾滾的塵土,馬車的身影也逐漸變成一個小點,直至消失不見。
裹在草席的老乞兒劇烈的掙扎了下,從草席中蹦了出來,一把搶過白露手中的那袋沉甸甸的銀子,一臉的壞笑:“嘿嘿,小兄弟,咱可說好了,你還欠老夫二百兩銀子,你也不想老夫死不瞑目找你托夢吧……”
“老頭,瞧你這話說的,二百兩銀子我白露還不至于賴賬,只是現(xiàn)在小爺我五臟廟空空如也,小爺先拿點銀子江湖救急下……”話音才落,白露神情自若的往錢袋子里準備拿銀子
老乞兒不干了,一把打落白露那不安分的巧手:“小子,一邊去,你可是不食嗟來之食的君子呀,怎么能搶我這老乞丐的銀子。”
白露淡然一笑:“江湖救急呀,再說了老頭,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么話?”
白露期待的看著老乞兒:“如果人人都獻出一點愛,大明將是美好的明天。”
老乞兒狠狠白了白露一眼:“得了吧,獻誰也不給你這小子,你這小子壞得很,土地爺?shù)那镲L(fēng)都敢打,還能餓的著你?自己想辦法去,打老夫的秋風(fēng)你想都別想?!?p> 白露愕住了,自己什么時候這么聲名遠播了,不知自己加入丐幫能混個幾袋長老。
“人世間怎會如此冷漠?!卑茁遁p輕嘆了一聲
老乞兒收好了錢袋子,那雙精明的雙眼透露著欣賞,沖著白露神秘一笑:“你這小子倒是個人才,若你肯和老夫拜個把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求同能同月死,那咱就是兄弟了,兄弟的秋風(fēng)老夫自然是不會吝嗇的。
白露是一臉黑線,撇了撇老乞兒,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臉上不見一絲平地,起碼五十往上,要自己跟他結(jié)拜,這等于發(fā)毒誓啊,想起桃園結(jié)義那哥仨,最后可是手拉著手一起去閻王殿團聚了。
白露是很惜命的,起碼不會跟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玩結(jié)拜這一手,大不了再去寺廟道觀之類的地方打打秋風(fēng)也就過去了。
“老頭,過分了啊,小爺我還想多活幾年,對了,到時候去哪個墳頭給你燒紙……”
老乞兒面色一黑:“你這小子能說人話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有了銀子就去土地廟找我,自然有人接應(yīng)你?!?p> “土地廟,那里我也很熟,有空替我給土地公上柱香……”說完,白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瀟灑而去。
白露走后老乞兒精明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多少人想要拜入自己門下,自己都瞧不上眼。
活了這么久,好不容易瞧見一個這么談得來的,納何這小子竟嫌棄自己年紀大,老乞兒不免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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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東城,有著一所規(guī)模宏大的府邸,府門蹲守著兩尊銅鑄的實心獅子,讓人一眼望去就肅然起敬,府門前站著兩排孔武不凡的護衛(wèi),他們有著鮮明的制服,堅毅的眼神。
白露抬頭看著朱漆大門上高高懸掛著的牌匾,匾上寫著四個黑底金漆的大字“魏國公府”。
許是有吩咐,在報出自己的名字后,護衛(wèi)們便給白露放行了,白露抬腳跟著門房就進入了國公府。
來此之前,白露對封建地主的豪宅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只是當(dāng)他身臨其境的時候,才在心中暗嘆,這是無所不用極其,除了奢華外,各色假山林立,所用的池水也是活水,在風(fēng)水學(xué)上活水可是有旺氣的,有著引財入室只說,如今白露一見只覺不假。
何止是引財入室,簡直都快要溢出來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前院是處處雕梁畫棟,滿布亭臺樓閣,一到后院,便看見栽培整齊的數(shù)十顆桃樹,由于恰值盛開之季,數(shù)十顆桃樹正爭先恐后的開著艷紅的花朵,就像爭寵逐嬌的少女一般。
在桃花林的不遠處,有著一處荷花池,也正開著花,片片的荷花在風(fēng)中發(fā)出陣陣幽香,一陣微風(fēng)吹過,將二種花香混淆在一起,令人沉醉其中,實乃是花不醉人,人自醉。
荷花池的西北角矗立著一塊巨大的奇石,被引進來的池水由此披泄而下,造成高低落差而形成一股潺潺的流泉瀑布,嘩啦啦的泄入池中,淙淙的流水在池面上擊起一圈圈漣漪,經(jīng)過陽光一照射,波紋反射出粼粼的銀光。
池上建有一座橫跨兩邊的竹橋,橋雖不大卻相當(dāng)雅致,橋的兩頭是蜿蜒彎曲的青石路,路兩旁種滿了一簇簇鮮麗飽滿的花卉,艷而不俗,百媚輪轉(zhuǎn)著。
白露跟著府內(nèi)的丫鬟走過了竹橋,來到橋?qū)γ娴囊惶帥鐾ぃ瑖蛉舜丝陶谕ぶ谐藳?,國公夫人也是正值風(fēng)華之年,雙眼微瞇,說不出的雍容優(yōu)雅,身旁坐著國公夫人的女兒,靈動的眸子中有些不安分,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今日的她還是一身水藍色的紗裙,看來她很喜歡這個顏色。
兩位女主人的身后站著兩名丫鬟,她們手中各自拿著一把圓扇,正不急不緩的扇著風(fēng)。
丫鬟將白露帶到后,福福身行了一禮:“稟夫人,白公子來了?!?p> 白露自然不敢大意,怎么說現(xiàn)在也是國公府的員工了,在老板娘面前混個好臉是很有必要的,白露可不管那些所謂的什么男兒膝下有黃金之類的,韓信還鉆過別人的跨,他這又算的了什么。
白露像模像樣的跪下行了一禮,禮數(shù)十足,這令出身豪門大戶的魏國公夫人張氏很是滿意白露的禮數(shù),畢竟國公府規(guī)矩繁多,若是買進個不懂規(guī)矩的下人是很不搭調(diào)的。
國公夫人這才睜開眼,端起石桌上的清茶斟了斟,細細一品:“白侍讀來了,快起來吧?!?p> “謝夫人?!闭f完,等張氏揮手示意之后白露才緩緩起身。
張氏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漫不經(jīng)心的道:“聽卿兒說,白侍讀也是禮佛之人,不知白侍讀去靈谷寺可是求的前程?!?p> 白露心一驚,身上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定是這國公夫人追問國公府的大小姐那日在靈谷寺所發(fā)生的事,外加派人一打聽,對自己略有懷疑也算是正常。
好在寺廟這種地方人口流動性大,當(dāng)時在場的人多是香客,也有些許書生在場,而眼下國公夫人打聽到的多半是道聽途說的傳言,傳言能信是只能信一半的,辛虧他多有準備。
白露雙手合十,做了禿驢們的招牌動作:“回夫人,小生那日是去為家父燒香祈福的,家父當(dāng)時重病纏身吃了許多藥都不見好轉(zhuǎn),小生只好去靈谷寺祈求佛主庇佑,愿家父的病早日好氣來,沒有……沒有想到,家父還是走了……”說到最后,白露眼角竟泛出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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