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文爵夸他胸大肌略顯浮夸,白露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大肌確實是比以往隆起了不少,就是不太結(jié)實,他原先那微微發(fā)黃的發(fā)絲如今也變得烏黑濃密,此時的他,就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兒,漸漸開始展露頭角。
這都歸功于魏國公府的伙食太好了,一日三餐外加零嘴夜宵,營養(yǎng)太過豐盛,讓他想低調(diào)都不行,白露是老臉一熱,他也不知究竟紅沒紅。
對面的徐允爵已經(jīng)擺好了架勢,手指關(guān)節(jié)按的咯咯作響,很有幾分踢館的架勢。
這種架勢讓白露心里直發(fā)毛,心是涼的,臉是熱的,冷熱交替之間,讓他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白露只會打架斗毆,正常情況下還都是以多打少,像這樣一對一的單挑他雖然也干過,卻也是挑對象的,對方一定要比自己弱小他才敢出戰(zhàn)。
而如今,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而他的對手是從小不缺營養(yǎng),鈣鐵鋅硒維生素全面吸收發(fā)育之下的小公爺。
真是不想告訴他真相呀……如果讓徐允爵知道自己欺負一個弱女子,他會羞愧的找縫鉆的……
………………
且不說小公爺是不是花拳繡腿,光是這沙包大的拳頭,他白露也是吃不消的,若是這位紈绔一時打上癮了,不打完一整套拳法不肯收手,他這柔弱之軀如何遭得住。
在萬一,小公爺嫉妒他長得自己帥,不講江湖規(guī)矩,往他臉上招呼,他堂堂的狗腿子大隊長以后有何面目再見江南的父老鄉(xiāng)親們。
拿白露這顆土雞蛋去砸小公爺這顆硬核桃,毫無勝算可言。
不過,凡事沒有絕對,雖然九分天注定,一分靠打拼,但只要肯下血本,白露還是有希望打贏而少挨打的。
只是,要想打贏而少挨打,必然少不了耍陰招,什么撩陰腿,猴子偷桃之類的下作招式是免不了要重現(xiàn)江湖,即使僥幸贏了,也不劃算。
以小公爺遐思必報的性格,即使不當面發(fā)作,來日方長的,搞個秋后算賬給他小鞋穿,他這雙大腳還不得起水泡。
思來想去,還是投降這一條老路最穩(wěn)妥,盡管很沒骨氣,卻能做俊杰,這條路上的俊杰無數(shù)個,不差白露這一個。
識時務者為俊杰,白露就是俊杰……
徐允爵招式都擺了好一陣了,卻是遲遲不見白露出招,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沖著白露喊道:“還愣著干嘛,快出招啊白露,讓小爺見識見識?!?p> “小公爺您神功蓋世,白露哪是小公爺您的對手,我投降我認輸,白露甘拜下風……”白露果斷認慫道
徐允爵一愣,隨后冷冷道:“打都沒打,你就投降認輸,你是不是看不起小爺,覺得小爺不配做你的對手?”
白露有些懵了,今日這風向不對啊,也不知這紈绔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一向最為受用的馬屁功夫,這會突然沒了藥效,白露開始躊躇不安起來。
事到如今,白露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繼續(xù)給徐允爵戴高帽。
“小公爺,草民不是這個意思,整個應天府有誰不知道小公爺您武藝高強,草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qū)嵲谑巧喜涣伺_面,在小公爺你這種行家面前,草民實在是不好意思獻丑?!?p> 徐允爵面色稍緩,一拍胸膛豪邁地說道:“哈哈,有啥好丟人的,小爺不會笑話你,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莫怕傷著小爺,要是你打贏了小爺,小爺還有賞賜。”
白露咬緊牙關(guān),無奈地憋出四字:“草民不敢……”
“哼!你要是再不出招就是看不起小爺?!?p> “小公爺,草民哪敢看不起您啊,小公爺威震武林,草民實在是打不過小公爺,不想自找沒趣?!?p> “不成,都還沒打呢,這樣勝之不武,傳出去人家只會說小爺欺負你,白露,你是信不過小爺身負絕學?”
白露此時很想給這位紈绔解釋一下何為勝之不武,可惜,他做不到呀,只能挺著頭皮硬扛著:“小公爺,草民信你,您說您會降龍十八掌草民也信……”
“好,既然你信,那就跟小爺干一仗?!?p> “這……正是因為相信小公爺神功蓋世,草民才不想自尋死路……”白露支支吾吾道
“你不跟小爺打,就是信不過小爺?!?p> “小公爺,草民真的信……”
“既然你信了,那小爺就給你露兩手……”
白露絕望的閉上了眼:“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信要打,不信也要打,這不是難為人嗎,白露只得勉為其難的擺個花架子,故意腳一滑往后退了幾步,身子搖搖欲墜,捂著胸口像是就剩一口氣的,呼吸急促…………
徐允爵以為白露總算要出招了,盡管這路數(shù)有些怪異,可好歹也算是動了,只是等了一會,卻依然不見白露出招,再一仔細看,白露就快要接不上氣了,就剩下一口氣交代身后事的模樣。
“白露你這是練得什么功夫?怎么如此古怪,小爺看你怎么好像快不行了……”
“小……公爺,這是辟邪劍譜的內(nèi)功法門,小公爺知道白露是閹人,卻不知白露為何成為閹人的吧……”白露裝出一副氣息微弱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辟邪劍譜是什么東西?”徐允爵睜大著眼,冒出久違的求知欲。
“欲……欲練神功,揮刀自……自宮……”白露喘了一口氣才把話說完。
白露的一番言辭說的是邪門的很,搞得徐允爵只覺得后脊梁傳來森森的涼意,不由自主的夾緊了雙腿……
“原來如此,只是,你竟然都練了這辟邪劍譜,怎么感覺你快不行了……”
“小公爺,前些日子草民受了重傷,流了不少血,這傷還沒好全,剛剛草民準備運功與小公爺您切磋武藝,誰料舊傷復發(fā),小公爺來吧,草民即使拼掉這條老命也不能辜負小公爺?shù)钠谕?p> 徐允爵輕嘆一聲,帶著些許遺憾,眼中卻滿是感動:“罷了罷了,切磋一事暫且作罷,你是小爺?shù)男母?,小爺怎么舍得你為小爺白白丟了性命,小爺那有上好遼東人參,回去賞你一些,待你養(yǎng)好傷勢在于小爺一決高下,小爺不喜歡趁人之危?!?p> 白露強撐著身體,艱難地說道:“謝小公爺抬愛,掃了小公爺?shù)呐d致草民心里實在是難受的緊,咳……咳,只是草民這傷勢……小公爺若是想比試武藝,草民倒是知道不出世的高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