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車馬如龍的應天府,今日更是熱鬧非凡。
天剛蒙亮,一大早的就見徐小公爺手底下的一班狗腿子在城中忙碌不已。
拉橫幅的拉橫幅,張貼大字報的貼大字報,弘揚正氣,宣傳正能量是狗腿子們義不容辭的。
為了表彰諸位大人的愛國情懷,諸位大人在詔獄中發(fā)過的毒誓,被一一寫在了大字報上。
大字報上的一筆一字都是真金白銀,某某兄慷慨解囊為了能積極參與打韃子捐贈了多少銀子,某某兄問候了李永芳與他岳丈爺?shù)淖逯懈鬏吪臁?p> 更有甚者的問候程度堪稱重口味,問候的程度追溯到了墳頭青青草里那堆說不出姓名的人。
白露是個實在人,不但為諸位大人弘揚了愛國情懷,還添油加醋一番,讓他們的愛國之情更上一層樓。
考慮到城中還有不少人大字不識幾個,無法體會到這份愛國之情,白露特意請了畫師,用連環(huán)畫的方式一并貼在大字報邊上,圖文并茂的描述諸位大人對反賊李永芳以及后金集團董事長努爾哈赤不共戴天的決心。
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斬草必須除根,自古以來就不缺內奸叛徒,難保還有意志不堅定的人,又被李永芳給安利了。
狗腿子們除了在城中大肆弘揚諸位大人的美德之外,也沒閑著,擔任起了戶口調查員,挨家挨戶的上門服務查水表。
每家每戶幾口人,祖籍在哪,從哪里來,每間客棧里住的人都是哪里人,都開始一一登記造冊,對于任何可疑人員絕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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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歷朝,是一個十分開放且經濟發(fā)達的年代,百姓都十分的自由自在,愛上哪溜達就上溜達。
這種景象,在大明的初年是絕不可能發(fā)生的,明朝初年的時候,老百姓想要從鄉(xiāng)里到城里去探個親戚,這路途要是遠一些,還不能隨便去。
根據(jù)大明律,但凡背井離鄉(xiāng)超出百里者,無論你是外出打工還是出門探親,只要你不是功名在身,沒有介紹信的一律不放行。
老百姓想要外出務工,或是走南闖北的做點小生意,必須要到官方介紹所開介紹信,只有拿到介紹信的,所謂“路引”才能被放行出入城里城外。
而到了萬歷朝,尤其是萬歷后期,由于許多官方介紹所都沒人上班,開介紹信這種事,也被當做一個屁給放了。
老百姓那叫一個自由自在,愛咋地咋地,今天去探親,明天去旅游,好不自在。
只是,凡事都有兩面性,有時候方便了自己人,也會給外敵制造機會。
特別是在后金集團有限公司,在遼東起兵一舉攻下?lián)犴?、清河后,后金集團有限公司行情看漲,股價是一路高升直到漲停板,這就讓許多有心人看得眼紅了,都想著往里鉆。
恰好,后金集團在這方面也很會來事,公司規(guī)模大了,自然要開分公司,開分公司就需要招攬人才,但是后金都是大老粗居多,哪里來的那么多人才?
努爾哈赤很快想到了好主意,沒有人才就去挖大明公司的墻角,雖然后金集團有限公司還不是上市公司,卻也是挖到了一些墻角,其中的典型墻角李永芳是同類中的翹楚,不但自己人過來了,還帶來了許多商業(yè)機密,連拉帶拽的拉來了不少人。
第一批漢奸班子算是搭好了,李永芳不僅是后金老總努爾哈赤的上門孫女婿,還是后金集團有限公司駐明辦事處,人事部總經理,深入大明后方招聘工作干的很不錯,雖然不在一線工作,卻也是干的有聲有色的。
在大明的地方開香堂,也不跟萬歷老大打個招呼,實在有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意思。
當然,就算人事部經理李永芳寫了申請書,萬歷老大也是不會批的,當初李永芳一聲不響的走了,連個辭職報告都沒交,如今跳槽了還想跑到自己的地盤上開招商會,招商會萬歷老大是段然不會同意的,他倒是很想給李永芳辦個追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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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搜查搞得風風火火的,應天府又恢復了早些年井然有序的模樣,白露最近的舉動無形之間得罪了許多人,使得許多人一提到徐小公爺就恨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徐小公爺這樣的世家身份,他們自然是沒辦法扳動的,但是想要對付一個小小的白伴伴還是很簡單的,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白露不知道,此時一道死亡威脅的陰影,已經悄然籠罩在他的頭頂。
只是,要在徐家的地盤上干掉徐家的狗腿子,還是很困難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他離開徐府的勢力范圍。
所以仇家們都在等,等一個機會,只要白露一離開徐府的勢力范圍,一不做二不休,送白露上路,奈何橋上,不差這一個人。
連日來,白露除了在學堂授課之外,便是在這下午之時出現(xiàn)在土地廟跟隨石敬巖習武,這些日子,白露除了扎馬步還外還是扎馬步,石敬巖一招半式都還沒傳授于她。
馬步扎久了,什么都沒學到白露心中難免有些怨氣,白露一邊扎著馬步,一邊嘟喃:“又是扎馬步,整天扎馬步還能扎出花樣來不成。”
愛徒的抱怨讓石敬巖不免覺得好笑,黃毛丫頭懂得什么,他放下手中的茶,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白露:“那你想學什么,說來聽聽?!?p> 白露一聽,來了指望,便答道:“那個啥,有沒有降龍十八掌,九陽真經之類的,九陰白骨爪也行啊……”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老夫聽都沒聽說過,老夫可不會這些?!?p> “啊,不是吧,師傅您就會扎馬步啊,難怪這么久了,就只教徒兒扎馬步?!?p> 白露對石敬巖的武學含金量產生了懷疑,這些日子盡是教她一些醫(yī)理知識,武藝上只有扎馬步,今天扎一個時辰,明天兩個時辰,如此反復。
石敬巖懶得解釋,直接用行動證明了石家槍的厲害,他拾起一根木棍,以棍帶槍,明明一根不起眼的木棍,但在石敬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樣,在出槍的那一刻耳邊頓時傳來“咻咻”的聲音。
石敬巖身上那原本有些玩世不恭的氣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風華絕世的凌厲,石敬巖舞槍,走到了極致的偏鋒,一點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龍。
白露從未見過如此高超的武藝,今天她被石敬巖的舞槍給深深震撼到了,白露以前從未想到過,一根普通的木頭也能舞出這樣的視覺效果,她被這段舞槍給深深第吸引住了。
突然,石敬巖的氣勢一變,手中的木棍如靈蛇出動,朝著白露迎面而來。
白露只感覺一陣寒氣逼來,身體如同掉進了冰窟里,動彈不得。
正在白露嚇得花容失色的時候,石敬巖手中的木棍在距離白露天靈蓋一寸的位置停了下來,所以的壓迫感頓時全部消失不見,如果不是頭頂上那穩(wěn)穩(wěn)停在那的棍子還在那里,白露還以為自己剛剛在做夢。
“為何不躲?”石敬巖看著沒有躲閃的白露發(fā)問
白露強裝鎮(zhèn)定,她哪里是不躲開,實在是槍法太快,她哪里來得及躲閃,但是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
“為何要躲?”白露挺起胸膛,壯著膽子道
“哈哈,好!不愧是老夫的徒兒,倒是有幾分膽氣,可惜啊,若是男兒就好了,就可盡得老夫真?zhèn)?。”石敬巖開心大笑。
“女兒家怎么了,師傅將您的本事全部教于徒兒,徒兒定叫天底下的男兒們看看,誰說女子不如男,那師傅您不是更有面子嗎?!?p> 石敬巖將棍子一丟:“想跟老夫學好這槍法,就必須要練好下盤,若是下盤不穩(wěn),學了也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你現(xiàn)在沒基礎、沒有慧根,資質太差,只能先從基礎練起?!?p> 聽到基礎差、沒有慧根、沒有資質,白露的心哇涼哇涼的,這話也太實在了吧,一點情面都不留,就不怕打擊了她學習的熱情么。
“師傅……您不會是想讓我繼續(xù)扎馬步吧?!?p> 石敬巖白了她一眼:“有問題嗎?”
“沒問題,還能怎么辦,您說的沒有基礎、又沒有慧根、資質又差、當然是繼續(xù)扎馬步了……”
為了中華武學得以發(fā)揚光大,白露老老實實的扎著馬步,小半個時辰過去,她的雙腿已經酸的邁不開步子了。
三天一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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