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露對峙的三名白蓮教弟子見狀不妙,本著教領(lǐng)導(dǎo)的光輝指引,白臉教徒們奉行撤退也不給敵人留下兵器,哪怕是搟面杖也得從哪帶來帶回哪去的斗爭主義精神。
三名教徒連忙將手中的長矛往回一抽便打算就此開溜,那根刺穿徐卿兒手臂的長矛直接被生生的拔了出來,蠻橫的動作對傷口造成了二次傷害,鮮紅的血液止不住的從傷處冒了出來。
情急之下白露扯下一片外裳對徐卿兒的傷處進行簡單包扎,便將她交給此時慌慌張張的趕來的陪嫁丫鬟,操著自己的銹劍朝著那三名白臉教徒追了上去。
偌大的江湖,白露可不信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句話,那是能忍辱負(fù)重十年的君子信仰,白露不是君子,等不了那么久,怎能讓這三人在她眼皮下眼睜睜的跑了。
剛剛是心跳頻率太快,她只能先穩(wěn)定自己的氣息,不給心臟增加負(fù)擔(dān),以免心臟超負(fù)荷引發(fā)猝死。
這會兒,她的心跳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這意味著她可以使出自己的絕世武學(xué),是的,大明朝最出色的氣功宗師。
白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后氣沉丹田,以氣運力,白露感覺身上熱熱的,她的體內(nèi)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從左心室流出的血液正回流回左心房,完成了血液循環(huán),左心房連著肺靜脈,使得心臟得到大量的氧氣供養(yǎng),即使她接下來幾十秒不換氣都沒事。
左心室又連通著主動脈,回流的血液可以隨意支配到四肢之上,下一秒,白露身輕如燕,幾個箭便追上了三名白蓮教弟子,“唰唰唰——”的幾道劍光,三人的脖頸間已多了一道細(xì)痕,帶著斑斑銹跡。
白蓮教弟子驚恐的張著大眼,握在手中的長矛此刻顯得很蒼白,在他們倒地之前白露已經(jīng)歸劍入鞘,吹了吹肩頭的落雪,動作一氣呵成,很有點西門吹雪的氣魄。
三名白蓮教弟子至死都沒看清楚白露是如何出招的,快,實在是太快了,這是以氣發(fā)力的劍法,速度快到難以想象。
所謂以氣發(fā)力,具體說來是這樣的,先深吸一口氣,接著緊閉牙關(guān),最后由內(nèi)而外的發(fā)力,將剛剛那口已經(jīng)轉(zhuǎn)化為二氧化碳的氣體呼出。
具體的臨床表現(xiàn)為,上下嘴唇不斷的快速抖動,發(fā)出“嘟嘟嘟嘟——”的聲音……
當(dāng)然,這只是最簡單的氣功,屬于入門級別,單從這便可看出氣功的強大,正常人想要抖動上下嘴唇必須靠面部神經(jīng)來控制。
單靠神經(jīng)的控制是絕對達不到氣功發(fā)力的境界,談不上快,速度上差了太遠不說,更是發(fā)不出“嘟嘟嘟嘟——”的破空之聲。
一般人使劍法,靠的也是其手臂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而白露的氣功正是由內(nèi)而外,以氣發(fā)力,使得使劍的手臂能夠快速的揮動,形成重重的劍影,而且每一道劍影都是實的。
白露剛剛使的是左手劍,運用回流的血液分配到左手之上,三名白蓮教弟子做夢也想不到剛剛還使右手劍的人,一下子竟換了左手使劍,出其不意的左手劍往往比右手劍更難防備。
白露的氣功自從后背中傷起便有所察覺,那時以為是后背的傷痛,但又伴隨著一股子氣力,這些時日的研究之下,她已曉得,那是游走在任督二脈之間的氣血。
當(dāng)初石老頭與她說過,習(xí)武先修心正是和這個道理,這個心值得并非僅僅是值習(xí)武之人的心態(tài),也指心臟。
只有心臟足夠強壯,才能游刃有余的使出上乘功法的每招每式,不至于用功過度以至走火入魔。
石老頭與柳少俠正是此中境界的高手,白露結(jié)合柳少俠的劍法與石老頭的槍法也摸索到了一些門道,已經(jīng)突破了嘟嘟嘟嘟的氣功入門境界,達到了以氣發(fā)力的基礎(chǔ)階段。
待白露回到官道時,官道已恢復(fù)了平靜,只是較原來多了許多叫不上名字的尸體,看著昏迷的徐卿兒被鎮(zhèn)遠侯顧肇跡擁在懷中,白露心中很不是一番滋味。
雖然知道人家是過了三書六禮的合法夫妻,可白露的心里頭總是空落落的,很想上前一把搶過鎮(zhèn)遠侯懷中的人兒。
白露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這個時代不由她做主,不是她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即使她很想,但她也清楚,至少現(xiàn)在不行。
一番扎掙之后,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金瘡藥,自上次遼東一行,之后但凡出遠門她都隨身攜帶以防不測。
“侯爺,夫人的傷勢不清,小女略懂醫(yī)理,小女愿為夫人瞧瞧。”
鎮(zhèn)遠侯顧肇跡正為此而煩惱,見白露這樣說,又是一介女子,這荒郊外地的去找大夫也不方便,何況男女有別新婚的妻子自己都沒碰過怎么舍得交給那些山野郎中。
有這么一個懂得醫(yī)療的女子肯毛遂自薦的幫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顧肇跡便應(yīng)了下來。
“如此……夫人就拜托姑娘了,顧某多謝姑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p> 白露小心謹(jǐn)慎從顧肇跡懷中接過徐卿兒,一門心思全在徐卿兒的傷勢上,顧不上對顧肇跡自報家門,解開剛剛簡單包扎過的傷口便開始處理傷勢。
一旁的許顯純倒是屁顛屁顛的替白露回了話,許顯純身子站得筆直,并不因為對方是勛貴子弟就低頭哈腰,臉上帶著一絲貴族的自信,他祖父是駙馬,他也是地地道道的皇親國戚之后,又是武進士出身,如今認(rèn)了魏忠賢為干爹,自然不愿意低人一頭。
“顧侯爺,尊夫人今兒個能遇上我們廠公大人的千金,那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誰人不知廠公的大小姐有妙手回春之術(shù),您就盡管放心?!?p> 許顯純的一通話說完,顧肇跡面色稍有不快,像他這樣的勛貴子弟平日里打交道的也都是勛貴子弟,對那些豁出去挨了一刀的宦官那是沒有多少好感的,骨子里都覺得那是身份卑賤的下人,只能去端屎端尿。
而今顧肇跡又與應(yīng)天府的魏國公結(jié)成了親家,有了這個老牌勛貴的親家,顧肇跡絕對有資本瞧不起魏公公,更加瞧不起魏公公的那些子子孫孫,更何況魏公公也不是說了就算的人物。
但顧肇跡并沒有直接表露出來,還是拱了拱手說道:“原來姑娘是魏公公的千金,顧某有禮了。”
白露沒有理會,只是埋頭專注著處理徐卿兒的傷勢,仔細(xì)的解開纏繞在傷口那一層層的用代替紗布的衣裳。
解到最里一層之時,血液粘粘著衣裳,輕輕一拉懷中的人兒已被生生疼醒,條件有限,白露只能簡單的清理下傷口,輕輕擦拭污血,先將金瘡藥倒在傷口之上。
金瘡藥灑在徐晴兒手臂傷口上,白露便感受到懷中的人兒的身子正在微微發(fā)顫,明明已經(jīng)疼的不行,眉頭顰蹙。
卻還是緊咬著牙,不愿意發(fā)出聲來,她生怕讓人看出自己醒了,怕極了在一睜眼白露就再次離她而去,從此天隔一方。
她本是有些恨白露的,恨她無情無義,可當(dāng)她再次看到白露時,她的心已經(jīng)不能由自己做主,見白露有危險想都沒想就撲了上去,已經(jīng)顧不上恨她了。
她那已經(jīng)認(rèn)命的心,再次掙扎起來,一邊是家族的榮辱,一邊是那久違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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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喝多了,下午還有一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