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是被服務員叫醒的,人家到了十二點要下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在包間里都醉倒了,不過服務員費勁努力只叫醒了林峰,其他人已經和死豬一樣,除非把水潑到他們臉上才能叫醒。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人家才不會這樣做,服務員見叫醒了林峰之后就退了出去,沒有再來管這里。
林峰趕緊運起靈力,將身體里面的酒精排出體外。然后他暈暈沉沉的腦袋就清醒了起來。這一清醒仿佛這幾天郁積在心的,那些消極情緒也跟著排出了體內。
生活還得繼續(xù),眼下第一任務就是把這三個醉漢弄到賓館去,學校是回不去了,現(xiàn)在已經過了十二點。林峰出了酒店在鄰近的賓館開了房,然后又在服務員的異樣眼光中將他們三一個個扛到了賓館的大床上,來了個疊羅漢。
安頓好之后林峰才一個人慢慢的往店里走去,夜異常安靜,馬路上只有這條主干道的路燈還亮著,其他都被黑暗籠罩。這份靜謐讓林峰份外舒服,仿佛這份孤獨本就屬于自己。
又或者林峰本就喜歡孤獨,夜風不知道吹動了什么東西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響,就像是深淵里了的魔鬼發(fā)出的嗚咽。
林峰的頭發(fā)驟然揚起,不知道是這風的杰作。還是那顆擦過林峰耳畔,射在水泥地上,濺起少許火星的狙擊槍子彈,帶起的沖擊波所造成的。
林峰的身體,隨著猛然收縮的心跳,停住了。他瞇起了雙眼,看向了子彈飛來的方向。
狙擊槍的瞄準鏡里,林峰那雙黝黑的眸子,驀然泛起了紫光。狙擊手猛然一驚,就這一遲疑,他錯過了再開一槍的最好機會,瞄準鏡里面失去了目標的身影。
林峰真的很喜歡夜,就像今晚這樣黑的夜,他很想殺人。這么黑有誰會發(fā)現(xiàn)他的罪行吶?
他像獵豹一樣在一幢幢高樓頂上跳躍穿梭,乘著這“嗚嗚”的夜風,他距離“金融大廈”的樓頂更近了。
至于他的獵物,在幾次瞄準都找不到目標之后。已經驚慌的扔掉了他的狙擊槍,拔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正在小心謹慎的往樓頂?shù)臉翘菘谕巳ァ?p> 近了,越來越近了,只要退進了樓梯口,他就有了更大的機會。他的槍可以在狹小的空間里占據(jù)優(yōu)勢。他必須快,必須搶在林峰到來之前占據(jù)有利地形。
但是,就在他推開樓梯門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思緒都被迫停止了。他后腦勺上,被狙擊槍子彈鉆過去的孔洞像卡殼了一樣沒有流出任何東西。
直到他轉過身看見,拿著狙擊槍對準他的林峰。他的腦袋才像一顆爆炸的西瓜一樣,四散飛濺。
林峰扔掉了狙擊槍,走到這具無頭尸體跟前。蹲下來長長的呼出了胸口間,那口緊繃的悶氣。伸出手搬開左輪槍槍柄上已經僵硬了的手。拿起了這把銀色的殺人利器,將它藏在衣服里面,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等他走的遠了,在他躲開狙擊槍子彈不遠的地方,一輛熄火狀態(tài)的黑色轎車里。單手握著方向盤的司機,將手機里錄了十分鐘的攝像,點了一下保存。然后扔給了后座上正在吸煙的男子。
男子接過手機粗粗的看了眼手機中林峰躲過子彈,徒手攀爬高樓的畫面,就關上手機裝了起來。
“關哥,我們回去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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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回到“古魅”已經夜間兩點了,他點亮燈,四處查看了一下,并沒有人來過?;蛘哒f并沒有人潛藏在這里,才洗漱了一下,到臥室里修煉了起來。
雖然,他明白,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不過他終究對這里,對這個他們親自創(chuàng)建的“家”,不忍放棄。雖然這里危險,但又有哪里不危險吶?更何況這里的空氣,呼吸著,讓人覺得順暢。
第二天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營業(yè)額高達兩萬多。讓林峰奇怪的是,雖然來的客人不多。但是來的幾個客人,那個人都會買上幾件玉器。連續(xù)三天的時間,林峰的營業(yè)額總共加起來,已經超過了十萬元。后兩天來的客人基本上,林峰可以直接斷定就是沖著玉器來的。奇怪的是他們都不打問林峰這些玉器的好處,著讓林峰感覺灌注真氣的事,好像被發(fā)現(xiàn)了。
如果往細了想,能發(fā)現(xiàn)玉器的好處的人,會是什么人吶?
不過林峰并沒有時間去深究這件事情,他今天要去城南的南山上。
所以他早早的就關了門去菜市場轉了一圈,然后又買了點紙火,去了葉氏墓園。
林峰將買的水果鮮花放到墓門上,跪下來給葉靈萱燒紙?;鹋枥锩娴幕鹧骐S著林峰投進去的燒紙,熊熊燃燒。火焰被風吹的直沖林峰的門面。
他并沒有閃躲,他忍著灼熱定定的看著火焰撲面而來,又疏忽退去。
靈萱你在怪我嗎?
怪我沒有照顧好你?是嗎?對不起?。?p> 他站起身來,迎著冷風,任由發(fā)絲搖曳,衣衫亂舞。一步一步的往南山走去,雖然是走。但他的速度并不慢,很快他就過了護城河,穿過郊區(qū)往南山上走去。
一直到他看見一個隱秘的圓形場地,場地上站了一圈扛槍的士兵。圈中是六個戴著手銬和腳鐐的犯人。張波赫然就在其中,他依舊是一身白衣。
林峰看著這身沾著些許泥巴的白色死囚服,咧開嘴笑了。
他越過人群,越過這些來看熱鬧的人。往前站了站,拿出早上在菜市場采購的兩顆雞蛋中的一顆,控制好力道輕輕的向張波扔了過去。
雞蛋和他的眉心相遇,蛋清裹著蛋黃順著張波的鼻尖留了下來。
林峰沖著抬起頭了的對方,開心的笑了,他什么都不說,就這樣迎上了張波有些木然的眼睛。
一瞬間這雙眸子里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林峰,你個雜種,你這個妖人,你不得好死。你敢害我?”
“我可沒有害你,你只不過是咎由自取?!绷址遢p輕的說。
這話不知道有沒有隨著風飄到張波的耳朵里,但是他的另一顆雞蛋確實在子彈進入張波身體之前,鉆進了張波的眉心,為行刑的子彈做了先鋒。
靈萱,你看到了嗎?我親手殺了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