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祁只是望著她。
“你不走我走?!辈幌耖_玩笑。
他攔住她,“你在害怕什么?”
值班室里置了兩張床,一塊簾子遮住的,不易發(fā)現(xiàn)。
就在外邊的腳步聲愈加靠近之際,沈挽箏拽著他躲進(jìn)了簾子。
抬手壓住傅雨祁的嘴,四目相對,他眼中寫滿驚訝,沈挽箏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咦,”是許小玉,“挽箏不在?!?p> “可能查房去了?!壁w亦安的聲音傳來。
“那個……趙主任,我有話想對你說?!?p> 簾外忽然變得異常安靜,彌漫著不露骨的曖昧。
手心是傅雨祁呼吸遞來的氣息,灼熱不已。一種不自在,一種拘束,她無法承受,將手緩緩移開,臉上燙了,蔓延至身后頸間。
他自然而然地?fù)н^她的腰,空間那樣大,兩人幾乎沒有距離,面對面擠著,明明隔了厚厚的衣服,卻猶如赤條條地靠在一起。
沈挽箏推他,不敢使力,生怕發(fā)出動靜。
外間,趙亦安問道:“什么?”
“我……我……”許小玉打起了退堂鼓。
對話陷入膠著,時間爬得極慢,慢到她開始后悔,不該躲在簾子里邊,這是個餿主意。
傅雨祁衣領(lǐng)兩面貼著紅領(lǐng)章,右肩斜掛一條武裝帶,勃然英姿,俊逸非凡,她頓覺軍服的魅力是如此可怕。
他搭在沈挽箏腰間的手,像烙鐵,燒紅了的,燙的要命,她繃緊了身子,無處喘息,憋著,抿著唇,頭腦迷迷糊糊。
“趙主任,陳主任找您?!?p> “好,來了?!?p> 那頭破開透氣的口子,趙亦安好似解脫一般,急急忙忙離開。
“主任,等等我。”許小玉追了上去。
值班室里復(fù)如往常寂靜,獨(dú)留他們兩個被迫窺聽者尷尬地站著。
沈挽箏以為傅雨祁會做什么,他也以為自己會做什么,卻只是抬手揉亂了她的頭發(fā)。
最終,放開了她。
沈挽箏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伸手扯簾子,“這幾天我會跟醫(yī)院請假,放心,你們的事我絕不插手?!?p> 一語雙關(guān),他如何聽不出,想要好好和她談?wù)?,他不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只是轉(zhuǎn)念一想,凈說片湯話,恐怕更令她反感。
過了很久很久,仿佛漫漫一生,他道:“今日是我做得不妥,一切隨你高興,怎么樣都行?!?p> 辭色看上去極為認(rèn)真,那套混跡官場的江湖手段,到她這里換成了實(shí)實(shí)在在的誠懇,不敢騙她分毫。
沈挽箏立在原地,因等他回應(yīng),還保持著方才的動作,“嗯,好。”
說完,她走了出去,眼睛周圍一片烏青,是整夜沒睡。
也好,可以回家睡個飽覺了。
找到趙亦安時,他正拿著一張黑色的紙查看,見她,便招手叫住。
上前幾步,原來他手里是一份x光膠片,國人稱之為照骨術(shù)。
趙亦安指著膠片道:“這是昨晚那個病人的愛克斯射線檢查結(jié)果,這部分已經(jīng)有病灶,塊影輪廓不規(guī)則,邊緣模糊、毛糙,是癌腫……”
“等等,你不是說昨晚查不了嗎?這一定是誤診,不可能?!鄙蛲旃~瞪大眼睛,嗓子啞得不像樣子。
“病人家屬位高權(quán)重,誰敢得罪?!?p> “你的意思……那女子得了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