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獰笑,嘴角勾起鄙夷的弧度,道:“卑劣的支那人?!?p> 指間夾著紙煙,煙霧繚繞。
“少佐,這位沈醫(yī)生的來歷不凡,她是陽系軍閥首領(lǐng)的姨太太?!?p> “哦?東北王的女人?!蔽涮偕僮舳⒅AЯ硪贿叄唤z不掛的女子。
檢驗血液、唾液,最后進行消毒,套上罩衫,任人魚肉。一系列流程走完,這位武藤少佐旁觀著,從頭到尾。
他不得不承認,中國的女人確實婀娜多姿勝過日本。
興致正濃,一道聲音響起。
“少佐,上頭來命令了,和平派說您違反國際公法,責令停止細菌實驗?!?p> 啪——
一個耳光落在傳話的副官臉上。
武藤少佐強壓著火氣,冷冷道:“滾?!?p> ……
沈挽箏坐在地上,滿身的消毒水味,她恨不得將那該死的日本人活剮了。
一瞬間,又想到隔離區(qū)無辜的受害者,迅速冷靜下來,現(xiàn)在不是傷感的時候,如何阻止這場細菌實驗災難才是最重要的。
蜘蛛是帥府的暗衛(wèi),應該是有備而來的。
老白先打入隔離區(qū),知道的內(nèi)情也遠遠比她多,必須馬上摸清實驗室的布局,通知老白和蜘蛛,只有三人合作才有摧毀實驗室的勝算。
“沈醫(yī)生,少佐有請?!?p> 地板還沒坐熱,又被帶到了別處。
一片空曠的荒地,仿佛是個廢棄的公園,沈挽箏驚喜地看見了太陽和天空,她默默地記下了來時的路,也許這里將會成為她逃跑的必經(jīng)之地。
四下寂靜無聲。
荒草叢中有紫紅色的血跡,混著泥土,風烈烈吹過,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只見跟前跪著兩個身穿白褂子的男人,抵在他們腦后的槍口,黑洞洞的,同時也束縛了他們的自由,使他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沒有人想死。
“沈醫(yī)生,你們中國人還有什么古話,你我二人探討探討?”
武藤少佐白色的手套,握著一把武士刀,極為陰沉地笑道。
沈挽箏抿唇不語。
于是,她聽見一聲悶哼,是那把武士刀咻地一下子掃到白褂子男人身上。
刀刃從血肉中抽出來是紅的,白褂子染紅了,像開出了花,鮮血噴濺,受傷的中國人成了日本人的活靶子!
“住手!你給我住手!”兩行清淚滴進嘴里,似乎給予了沈挽箏極大的力量,她幾乎嘶聲力竭地喊出聲。
“中國人,站起來!”受傷的男人忽然大笑,踉蹌起身,武藤少佐手腕一揮,仿佛釣魚,刀尖勾起了那人的耳朵。
那人視死如歸,依舊不肯屈膝,“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青照汗青!”
武藤少佐眸光狠戾,揮刀向那人腦袋劈去。
沈挽箏好似雙目失明,雙耳失聰,什么都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口中只是重復道:“求你,放過他們,放過他們!”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砰的一聲槍響,那人飲彈倒地,一忽兒,他又強撐著想要爬起身,鼻口齒間猩紅,他欣慰地笑道:“小日本,我呸!”
武藤少佐扣動扳機,子彈打中了男子,接著槍聲大作,掩蓋了沈挽箏的哀求。
只見那與男子一齊跪著的同伴向前一歪,兩人雙雙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