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什么東西可以令肖木木心情一下子就升上天,莫過于現(xiàn)在此刻的電話,兀地,肖木木一下子坐了起來,雙手捧著耳邊的手機,頭拼命的點著,讓看的人心里不免有些擔心她此刻的頭會不會搖下來。
其實肖木木本身是警校畢業(yè)的,但是很厲害的一點是能夠把自己的業(yè)余愛好發(fā)展起來,最后考取了設計師證,且還獲得了國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設計名校的畢業(yè)證。要說她為何總是被炒魷魚,還不是她那與生俱來爆棚的正義感,還有女性獨有的同情心泛濫有關。
哼著調子的某人此刻心情十分的好,一眼就看見了已經(jīng)清醒了的唐默,趴在衛(wèi)生間的門邊,探出了腦袋,手里也不停的忙活著,且還叫了幾聲,可都不見沙發(fā)上的人有反應。
疑惑的刷著牙就打算出去看看,誰知道腳底像摸了油一般,肖木木已經(jīng)認栽了,正想著用什么樣的方式才能減少與地板的接觸面積,卻跌進了某人的懷抱里,“啪”的一下,杯子里的水隨著杯子一起應聲掉在了地上。
“咕?!边@羞恥的吐口水的聲音果然出自肖木木。四目相對,她這時覺得養(yǎng)個吸血鬼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畢竟比
外面的那些妖艷賤貨要好看得多,想著,心里突然就樂開了花。
慢慢扶正懷里的人,磁性的嗓音就在不大不小的空間徘徊,“以后不許離我太遠?!?p> 對于從小就什么事都自己干的,這句話對于肖木木來說太受用了。只顧著搗蒜似的點著自己的腦袋,害怕會錯過這個機會。
某人嘴角的弧度滿意的溢開,才緩緩的放開那只手可握的細腰。
俯下身子,她還是保持著這幅動作,唐默好似報復一般,大力的拍了拍她的腦袋,隨后又扭過面來假裝低頭咳嗽。
忽然間的偷襲讓她立馬回神,扶著腦袋看向裝作什么都不知情的唐默,誰知他把頭側得更厲害了。
本想好好教訓他一番,讓他認清什么叫“老虎的腦袋摸不得。”可一仰頭就看見時間不慌不忙的走著,才想起還有一場很重要的面試。
這才慌亂的去浴室洗漱,換了身職業(yè)裝才滿意的出了門,可是臨走前又想起家里那貴如紳士般的打扮,肖木木保證,要不是為了怕被人談論,她絕不會把自己的淘寶支付密碼給他。反正肯定不是怕他被人瞧了去。
一切交待好了才著急的出門。唐默望著被關好的門,看著手里留著的紙條,眼底的笑意久久都未消散,“還真是傻女人?!?p> 斑馬線一頭“噔噔噔”的高跟鞋聲音聽得出此刻她有多慌忙,顧不得形象了,她看了下腕表,脫下鞋就朝對面高樓跑去。
“W.T”國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服裝設計公司,是多少設計者擠破腦袋都想去的地方,即使進不去,就連實習你都想去一睹里面衣服的芳容。
到了樓下,肖木木完全被這棟樓吸引住了,一想到從今天開始說不定就要在這棟樓工作了,心里就無比的興奮。
高跟鞋順勢放在地下,正打算進去時,卻聽見她發(fā)誓她最不想聽見的聲音,只見那女孩從黑色的車上下來,烏黑的頭發(fā)順著腰身傾斜下來,頭發(fā)微卷,帶著職業(yè)性的假笑就攤開雙手跑過來,“木木姐?!?p> 卻被她一個側身閃過,然后穿好高跟鞋,誰還不會假笑了,裂開一個自己都覺得肯定很難看的弧度,抬手招著,“是子諾啊?!痹捯魟偮?,就見著昨晚那個一接到電話就失蹤不見的男人。
只一個晚上,細小的胡茬就隱約的在男人的下巴處,估計又是忙到天明了。
可她不知道的天明是他照顧了她的情敵一個晚上。
還想著又是廢寢忘食的工作了一個晚上,忍不住心里有些心疼。
剛想打個招呼,卻見男人的手臂被女孩一把抓住。
一抹冷笑在嘴角綻放。
她在他面前永遠都不自信,特別是在這個女孩面前,不敢表現(xiàn)出一丁點的愛慕,明明憎惡分明,可對他的感情永遠都那么模糊。
男人試圖想甩開手,哪料女孩挽得更緊了。
明明在試探,可為什么她卻沒有絲毫反應。
“木木,學院的邀請你收到了嗎?”
肖木木拍了拍腦袋,才反應過來,“那個啊”話還未說完,就被吳子諾搶去,“喬哥,我可以去吧,每次都想去看看姐姐生活的地方。”說著明顯感覺到語氣變得低沉起來。
看吧,那莫名其妙的愧疚又把兩人的心都填得滿滿的,說真的,肖木木一直覺得是這個原因,所以一直不愿意和吳子諾爭什么,盡管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可每次一想到她是那個人的妹妹,心底都是滿滿的責怪和愧疚。
“我……”徐喬還沒有說出來想和肖木木一同去的請求,就見著吳子諾上前挽著她的手,瞇著眼,笑了起來,“喬哥,你的時間我先預定了哦。”
還有那多此一舉的詢問“木木姐,不會生氣吧?!?p> 她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難道還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嘛,從那個人離開的日子,哪次不都是他們攜手在眾目睽睽下出現(xiàn)。哪怕在那么遠的地方做研究也還是會記好這特殊的日子,于此不遠千里。
可今天不知是為何,就是想逞口舌之快,“不會不會,我已經(jīng)有男伴了的?!?p> 誰知道話一說出來,她就想瞬間咬舌自盡,什么男伴,身邊就徐喬一個男的,怯怯的就扶著自己進水的腦袋快步踏進了公司門口。
隨后,吳子諾見此情況,慌忙的解釋著,但卻又有點火上澆油的趨勢,“木木姐有男友很正常,畢竟現(xiàn)在她年齡也不是很小了。也該考慮自己的事了。”一邊說著一邊觀察他的神情。
他太會隱藏了,要不是親眼見過他在乎她的樣子,恐怕她都要相信他不在乎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單手插在褲兜里,就轉身往車上走去。
幸好,并沒有遲到,她一到五樓面試廳就見著有女孩面帶沮喪的走出來,外面走廊上坐椅上每個人都在認真背著自己的詞,互不搭腔。
悄悄的想坐下,卻聽見里面叫了吳子諾的名字,隨后便看見身后遠遠的跑來一個俏麗的身影,一件素衣長裙,并沒有襯得她病懨懨,反而更清新。
不到兩分鐘,她就領著一張紙,神情盎然的朝肖木木走來。
顯擺,赤裸裸的顯擺。
可哪有怎么樣,肖木木都活到這把“剩女”的年紀了,那還有那些女孩兒勾心斗角的心思。
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徑直的往她身邊過去了,也恰好聽到里面念了她的名字。
對她來說,面試這些都見怪不怪了,趕得急的,她也一天曾面試過好幾場,哪還來得及緊張,所以現(xiàn)在一分鐘過去了,依舊和考官大眼瞪小眼。
考官是一個看似痞氣的男人,但眉目柔和,同他與生俱來的氣質有些矛盾,一雙眼睛直溜溜的從她剛剛介紹完名字就一直盯著看,但并不會給她不舒服的感覺,反而,像是在復查什么東西似的。
林慕司想了好一會兒,也不敢想象面前嬌小的女人居然是唐默的獵物。
直到她一個清脆的響指,林慕司才驚覺自己的失禮。
抱歉之后,就遞給了她一張表。
所以,當她出現(xiàn)在人事部的時候,一切都還有點像夢境。
這邊,林慕司還在細細琢磨,這女人什么來歷,能讓他這么上心,恐怕不止是獵物這么簡單,可她的血液里并沒有什么味道,但連來面?zhèn)€試都要大費周章的給他先用傳心術說一聲。
難道我的名字這么出名,已經(jīng)到了只介紹名字就可以輕松的過面試。
“木木姐,你和我們在一起當實習生恐怕不合適吧,畢竟你都畢業(yè)好多年了吧?”
真的是冤家路窄了,走哪都有她。
葉眉一挑,表格刷一下就填好,于是打算離開這個她即將控制不了情緒想要揍人的地方。
說真的,肖木木從遇見吳子諾才發(fā)覺自己跟個忍者神龜一般。
而后身后傳來那一陣聽似爽朗的聲音,“木木姐,周一見?!笨此昧讼骂^發(fā),好似又想了什么,“不對,是周末晚上見?!?p> 大氣,要大氣,淑女,要淑女。
她不停在心里提醒自己,朝身后擺了擺手,標準的笑不露齒的微笑。
好不容易忍了一天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從公司出來就不清楚要去哪,一直漫無目的的走著。
看著身旁一排的警車,自嘲的苦笑,“原來不敢走進又害怕遠離是這樣的感覺?!笔菑氖裁磿r候開始,她就再也不敢依賴,怕他把她一個人丟下,在陌生的地方孤立無援。只因為那個你心心念念的人,那個我充滿滿滿當當?shù)睦⒕蔚娜?,只是她妹妹,就讓我們慌了神?p> 一扭頭,就撞著林皓的手臂,還沒來得及喊痛,卻見他捂著自己的手臂,毫不夸張掩飾的開始要求自己負責。
什么是一個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不得不說,肖木木同他們隊長的眼神也太相似了吧,冰冷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冷凍起來。
不禁打了個寒顫,尷尬的摩擦著雙手,不敢造勢,“木木姐,你來找我們隊長嗎?”
只見后人淡淡的搖了搖頭,隨即就離開了。
咖啡廳門口,唐悅知又毫無意外的撿到了肖木木。
看了看來人,明顯無精打采的臉色,連正紅色的唇色都解救不了那張看著蒼白的臉。
“怎么?沒看見你的徐隊長?”一邊打理吧臺,一邊觀察著她。
“悅知,一杯不加糖的拿鐵。”但是后者卻用那種亮晶晶的眼神盯著她看。
唐悅知也拿她沒法了,默默的去跑去磨咖啡豆。
還記得唐悅知第一次撿到她的時候,她整個暈倒在咖啡廳門口,外面下著大雨,可是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徐喬這個名字,那時候唐悅知只是覺得是個被情所傷的女孩,基于心底的同情心就帶回了家,可是后來她就像個小貓一樣天天黏在自己身后,一連好幾個月都跑咖啡廳來,再之后就越來越親密。
而肖木木的印象里,明明是家咖啡廳,但唐悅知總是畫著濃妝,高腰熱褲,時不時暴露的衣著,明顯格格不入,可誰讓她就是老板呢。要不是見過她那清新脫俗的臉,肖木木都要懷疑她是不是那種燈紅柳綠的女人了。
“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什么時候才可以讓世人看看你的盛世美顏?!?p> “就你一天貧嘴?!?p> 笑著就低頭喝了起來。
喝完后還意猶未盡,吧唧兩口后,明顯心情好了很多,“悅知,還是你這好?!?p> 雖說唐悅知看著是個魅惑舞娘的樣子,但實則高冷得要命,又不近人情,可是她說的話卻很受用。
只見她彎著細眉,嘴角上揚,卻又忍不住打趣,“怎么了?你家徐隊長又犯什么事了?”
哪知對面的人一手撐在桌子上,眼睛里可憐的小眼神都快泛出淚光來,嚇得悅知忙不迭得直叫打住,“妹子,你不知道小哥哥有多難找,上次給你找的,人家就只是碰碰你,你就差點給他手給扭斷了,還有上上次,那個我們咖啡廳的……”
“可是……可是阿喬會去。”數(shù)落半天的悅知瞬間就語畢了。
肖木木此刻腦袋里卻突然想起家里那只吸血鬼,拍著桌子,激動的抱住了唐悅知,說些聽也聽不太懂的胡話,“只要性別是男的就行了吧!”
唐悅知木訥保持著一個姿勢,心想肖木木莫不是瘋了,琢磨著她說的話,不會阿貓阿狗都帶著去吧。
座位上的人影已經(jīng)一溜煙跑出去了,無奈得只有笑笑,但愿她不會弄出什么好玩搞笑的事出來就行。
剛到樓下,透過窗戶就瞧見屋里黑漆漆的,連她自己都未發(fā)覺上樓的時候明顯步伐變得快了些,一進門,屋里的黑暗她熟悉到不能熟悉了。
果然,訂血契什么都是假的。
苦笑的搖搖頭,把包往墻上一放,“嗒”昏黃的燈光一下子就充滿了整間屋子里,“嗯?”一抬腳總覺得是什么擋在自己面前,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一角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裹箱,有些是拆過的,衣服,鞋子放得到處都是。
隨即,她嘴角卻勾起了未曾察覺的笑。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的罪魁禍首早已經(jīng)蜷在沙發(fā)里,睡得不省人事了。
算了,老娘明天再找你算賬,看著沙發(fā)上已經(jīng)睡著的人,劉海遮住了一半的臉,不禁感嘆,“你們吸血鬼是都不用理發(fā)的嘛,帶出去多像原始人?!?p> 說著就往自己房間里去了,睡前還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帶去哪家理發(fā)。
而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睡著的人,此刻卻坐了起來,直到看見門邊新多出的包和鞋,才放心的又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