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菌裂
這是一片充斥著各類禽獸的大地—大地是禽獸與植物共存的世界。
在這世界之中,有著高低,有著貴賤,有著富貧,是誰造就的這些?造物主嗎?或者,就是自己本身呢?
黑玫瑰是最為高貴的物種,但是在它降臨在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jīng)具有貧瘠而低賤的本質(zhì)。對于大地之下那低賤的土壤,它舍不得扎下它那高貴的根系,而等待它的便只有顫栗后休閑的等待死去……
蘑菇不是復(fù)雜的生命體,沒有大腦,一切只需要憑借本能行動,用傘蓋代替肺泡維持呼吸,所有的陰暗角落都可以讓它棲息。棲息在所有角落,所有角落都能讓它棲息,這就是它強(qiáng)大的生命力,是種群繁衍壯大的必然因素……
但——
龐大就意味著卑劣……
深藏于縫隙,蘑菇便自然而然的認(rèn)為自己是卑劣的,這是它似是而非的自嘲嗎?是它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嗎?是有人給它下的定義嗎?
這,愚蠢嗎?
依附著宿主而活,不斷的壯大種群,宿主一呼百應(yīng),蘑菇一昧跟從。
是聽從腐朽的樹干,還是為了霉斑高歌?
是誰依附誰呢?是誰離不開誰呢?
寄生關(guān)系是相互的,沒有了依附的樹干,蘑菇無法生存。而沒有了蘑菇,樹干也無法支撐。
生于縫隙中蘑菇不愿意反抗,但又希望反抗,于是它分裂出又一個蘑菇,將反抗的思想交給了新的蘑菇……
新的蘑菇又分裂出又一個蘑菇,將自己反抗的思想交給了又一個新的蘑菇……
于是,得到了什么?
一個龐大的種群……
……
人們愿意信仰至高的神明,但是每個人的信仰卻又都不相同。
人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漆黑一片,但知道如果有可以掌控一切的存在,可以給人們洗腦的存在,那么所有東西就都有了嚴(yán)格的標(biāo)準(zhǔn)。
那,是不是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漆黑一片了呢?
在這光怪陸離的視角,繽紛的光閃得人睜不開眼,這披著堅(jiān)硬的軀殼的內(nèi)部卻是如此的空洞且不堪一擊……
有人看見了嗎?
看見什么?
那高貴者的步伐在漸行漸遠(yuǎn),纖細(xì)的高跟鞋搖搖欲墜,仿佛瞬間即將傾塌。
終于……
它傾塌了……
但對于這平凡人而言,卻是黑暗,絕望,湮滅一切的,絕望。
所見到的光明被第二天貪婪的黑夜所吞噬,對于這人而言,剩下的只有無邊的麻木。
最平凡的他們,沒有高跟鞋的顧忌,沒有行囊的沉重,他們是平庸的嗎?
是,他們是平庸的。
螞蟻一般日復(fù)一日的忙碌,而又根本是碌碌無為,存在的方式是不是太過于簡單了呢?
如此平凡的活著,在這次元的最底層來來往往,他們還剩下什么?他們還有什么目的?
繁衍生息嗎?好像是的……
這成了他們曾經(jīng)在這世上存在的唯一的烙印。嘰嘰喳喳的,是千百年累下的絮語,在市儈之間迅速傳播,又迅速消散,恰如云煙,無聲無息。
究竟是選擇狙擊,抑或選擇離索?
究竟是有所攀爬,抑或孑然獨(dú)活?
究竟那條路才是我的意愿。那條路才是他們強(qiáng)加的選擇?
究竟是走向光明,抑或放下心氣,繼續(xù)沉落?
究竟是站在誰的立場?誰才是天使?誰才是惡魔?
終究還是那么多的凡人,那么多的菌落!
日夜更迭,仿佛彈指間一切都換了新月,可不變的,還是他們。
“不甘心嗎?”
絮語聲漸響,漸響,企圖掙脫最后的囚籠。卻又在即將沖出之時被沉重的一拳打回原地
絮語聲漸響,漸響,卻又在明日消散于無聲
最終,放眼望去,終究只是那一片片的,一模一樣的,重復(fù)的,平凡的,無能的蘑菇
還要,繼續(xù)嗎?
……
“這都是什么白癡??!”
天洛看完摩柯給他和天依,言和,阿綾看的這篇從三次元世界得到的一篇文章,忍不住大聲地發(fā)泄著不滿。
“天洛哥,別激動,別激動……”摩柯訕笑著連連擺手道,希望他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呼……”
天洛深吸一口氣,感覺不過癮,繼續(xù)發(fā)表著自己的感想,“這些人真是只能當(dāng)一輩子的凡人了,被上面的人壓著都不敢反抗的,只會繁衍生息?豬嗎?你說是不是,天依?”
“啊,啊……是,是啊?!碧煲勒惶炻宓目犊l(fā)言所震撼,突然聽到他的詢問,有些慌亂,“天依也是這樣覺得的,他們好沒有理想啊……”
“是吧。”
“唉……天洛哥,你應(yīng)該先平復(fù)一下情緒,你看把天依和小天使嚇得……”阿綾用手扶著額頭,無語的提醒道。
“額……抱歉,抱歉……”
聽到阿綾的聲音,天洛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不過這也不怪他啊,他也沒想到,自己看到這文章里的人這么控制不住自己,感覺太讓人生氣了。
他一個宅男還沒有像這樣自暴自棄的,這些人在搞什么鬼……
……
過了幾分鐘,看天洛終于平靜了下來,言和才小心的開口道,“這……這個就是我想創(chuàng)作的歌曲,請摩柯幫我選的材料,大家看可以嗎?”
“嗯,可以的,不過這個跟咱們原來唱的風(fēng)格有點(diǎn)不一樣……”阿綾紅瞳閃了閃,開口道。
“嗯……天依覺得有點(diǎn)難度,”天依也是贊同阿綾的想法,然后回頭看了天洛一眼,道,“天洛哥呢?覺得怎么樣?”
“啊……哦,我覺得行,”天洛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覺得這個歌應(yīng)該很適合那種大氣宏偉的曲調(diào)?!?p> “大齊宏偉?那是什么類型的?”言和歪著腦袋,示意自己有些不太明白。
“就是那種有很大的氣勢,高端,”天洛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接著想到了更好的詞語,“嘛,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小天使,這樣你懂不?”
“哦……這樣我懂?!毖院鸵桓被腥淮笪虻臉幼?,然后可愛的點(diǎn)著頭。
“需要用到高音吧?既然天洛哥說大氣,就一定需要高音吧。”摩柯提出了一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嗯,我認(rèn)為需要的?!卑⒕c點(diǎn)了點(diǎn)小腦袋,頭上的呆毛晃了兩下,認(rèn)真的說道。
“啊……高音我不是很熟練……阿綾……”
看著言和期待的藍(lán)眼睛,阿綾一拍胸脯,自豪的說道,“放心,我教你。”
“謝謝你,阿綾!”言和展顏一笑,表示感謝
阿綾,你那初具規(guī)模的胸脯禁不起你這樣用力的拍啊……咳咳,不是,我瞎說的……
天洛又很不老實(shí)的心里吐槽了一下。
“那接下來就是詞了,這文章里的關(guān)鍵詞,像‘黑玫瑰’,‘縫隙’,‘神明’……什么的,具體還有什么,咱們在商量一下?!蔽姨炻逵挚戳艘槐槲恼隆?p> 啊……雖然他還是克制不住自己心中那憤然的情緒,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嗯,好?!?p> “那我們開始吧?!?p> ……
這一次因?yàn)樘煲浪齻儧]有創(chuàng)作過如此大氣宏偉的歌曲,所以困難重重,縱使是“高音狂魔”的阿綾,剛開始也沒有很好的把握住這首歌的高音部分應(yīng)該怎么處理。
天依和摩柯為了想歌詞,甚至用手鐲投影了蘑菇之類的東西去研究……莫名有些喜感。
天洛則是利用自己入門的電吉他在阿綾的需要下簡單的配合著她和言和。
這首歌曲異常的困難,用了將近五天的時間,才最終創(chuàng)作完成,而且中間不知道言和為了練好高音部分,下了多大的力,天洛只知道這幾天每次起床都能聽見院子里言和在練習(xí)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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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
“好,就是這樣了,我們試一下吧。”言和最后確定了一下歌詞和伴奏,認(rèn)為這樣就可以了
“嗯,言和,我們來給你伴奏,天洛哥,你的電吉他彈的可以嗎?”天依笑著說道
“嗯……還不太好,還是不能彈這么難的曲子……”
“那正好,哥哥你把電吉他給我吧,就不麻煩釋天了。”阿綾一聽,閉著一只眼睛,向天洛伸出她白皙的玉手,俏皮的笑道。
“……”
縱使尷尬,天洛還是很老實(shí)的交出了他的電吉他……
哼,我肯定能練出來的!
天洛只能又一次在心中下定著決心。
“大家準(zhǔn)備好了嗎?”
“嗯!”
“好!”
“沒問題!”
伴隨著言和的點(diǎn)頭,音樂緩緩響起,一開始的曲調(diào)就體現(xiàn)出了宏大的氣勢,令天洛仿佛身臨這龐大的群體,而他就是其中的一員。
恰到好處的起伏與高音,使得整首曲子令人沉醉,從歌詞中就能想象出那副場景。
那些甘于墮落,甘于平凡的“蘑菇”,以及歌曲創(chuàng)作者對于這些“蘑菇”的批判,對于那些所謂的“神明”的憤然。
……
充滿著各類禽獸的大地
剝開后竟是如此貧瘠
黑玫瑰扎不下高貴根系
顫栗后悠閑地等待死去
我不是個復(fù)雜的生命體
沒有什么需要我牢記
傘蓋代替肺泡維持呼吸
所有角落都供我棲息
……
填補(bǔ)著不安的空洞
以為眾多不會怯弱
但是出于什么選擇
復(fù)制了一個又一個我
壯大了叢生的菌落
卻依然是茍且獨(dú)活
而麻木等待的黎明
終會把我們都淹沒
言和的高音非常美,雖然她從來沒有唱過這樣的風(fēng)格,但這一次對于自身的突破令天洛等人為她感到由衷的高興。
歌曲結(jié)束,天洛笑著的邊稱贊邊鼓掌,小天使的努力一定是得到了回報(bào)的。
天洛現(xiàn)在只想在三次元世界說道,誰再說言和小天使不會高音,自己一定要揍他!
歌曲名為“菌裂”,是天依她們第一次創(chuàng)作的如此大氣宏偉的歌曲,意義深刻,四人獎勵音能50,發(fā)起者言和小天使額外獎勵音能20。
同時上次歌姬大賽沒有名次之分,每位歌姬獎勵的200音能,現(xiàn)在天依音能4198,阿綾4724,龍牙哥10萬+,言和5094,墨姐4921,摩柯6354。
這首歌曲三次元世界由納蘭尋風(fēng)調(diào)教而出,得到了重大反響。
不要貶低自己!要敢于反抗!敢于突破!不要做那只會繁衍生息的低級生物!
活出自己的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