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你真的是柳永?”
驚了,李小魚真的是震驚了,沒想到會這么巧,竟然如此幸運就碰到了大宋第一風流才子,天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像是做夢一樣。
所以他是一臉難以置信的連聲催問起來,想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柳永見李小魚那一臉震驚的表情,也是頗為傲嬌的放下了筆,點了點頭道。
“沒錯,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柳永是也?!?p> “柳永?柳永?柳永?”
“沒錯,我是柳永。”
“柳永?柳永?柳永?”
“這位兄臺,都說過了,我真的是柳永,你為什么一直叫我的名字,還一連叫三遍?”
“你不是說叫三遍嗎?”
柳永:“……”
不過李小魚卻沒理會他的無語,確定這家伙真的是柳永之后,他也是大喜,趕忙拉著他的手驚喜交加的說道。
“柳兄,你知道嗎,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啊,真的,我好羨慕你啊,他們都說你嫖妓不給錢,還倒收錢,是真的嗎?”
柳永:“……”
有絲尷尬的笑了笑,見李小魚那一臉熱情看著他的表情,不像是嘲諷,而真的是發(fā)至內(nèi)心的羨慕,柳永也是無奈的拱拱手道。
“兄臺過獎了,那都是別人的謠傳而已,謠傳而已,信不得?!?p> “是嗎,柳兄,你可是我的偶像啊,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呢……”
“你問。”
“柳三變是你的綽號嗎?”
“不是……為何這么問?”
“三變,三遍,你娘怎么會給你取這么奇怪的名字?你是不是耳朵不太好?”
“…………”
“哦,不方便就算了?!?p> “啊,謝謝。”
“身為大宋第一風流才子,你壓力大不大?”
“…………”
“你平常是不是喜歡靠吹簫來舒緩壓力?”
“…………”
李小魚一連串連珠炮般的問題,不僅把柳永搞的懵逼了,還把一旁的楊秀英也搞得很無語。
小姑娘實在聽不下去之后,是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靜。
而李小魚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的確有點不太冷靜,于是汗顏的笑了笑后,說道。
“那個不好意思啊柳兄,第一次見到偶像太激動了,還請你不要見怪?!?p> 聞言,柳永也總算是松了口氣,接著,是故作大度的罷了罷手道。
“嗨沒事沒事,習慣了,都習慣了。”
說著,柳永又是忍不住看了他身旁的楊秀英一眼,是不禁猛地眼前一亮,趕忙撇過李小魚,對她躬身行禮,展顏一笑道。
“這位姑娘,在下柳永,幸會幸會,姑娘當真是生的花容月貌,貌比嫦娥,可否告知芳名,待小生為姑娘賦詞一首?”
李小魚:“……”
瞬間,是輪到李小魚變得很無語,心想這家伙還真是個風流才子啊,連他帶來的小姐姐也敢勾搭,實在是夠了。
倒是楊秀英聞言,也是同樣眼前一亮,顯得頗為好奇的看了一眼面前這面容有些滄桑落魄的男子,驚奇道。
“呀,原來你就是柳永公子啊,真巧,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呢,你寫詞寫的真好,特別是那首望海潮我是很喜歡的。”
聽楊秀英這樣說,柳永也是略有些小得意的罷罷手道。
“誒,拙作也,不值一提,能入姑娘法眼,是在下的榮幸,我還有許多寫得更好的詞呢,姑娘若是不嫌棄,我們完全可以找個地方好好探討切磋一下?!?p> 見狀,見到這家伙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竟然歡快的就跟自己帶來的小姐姐聊上了,李小魚也是一陣無語,沒奈何之下,他只能一把架住柳永的肩膀,大笑著說道。
“哈哈,好啊柳兄,實不相瞞,在下也算是半個讀書人,對你的詩詞也很喜歡呢,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切磋探討一下,你看如何?”
“額……”
“好,夠爽快,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p> “誒你……”
說著,李小魚也不理會他,直接又是轉頭來對楊秀英她們主仆說道。
“好了錦蘭妹妹,你們不是來燒香祈福的嗎,那就快進去吧,我就不陪你們了,去和柳兄在旁邊聊點私事,你們燒完香之后我再來接你們,送你們回家,好不好?”
畢竟李小魚覺的,男孩子就要和男孩子玩,成天和女孩子膩膩歪歪在一起算什么事兒?又不是娘炮,對吧。
而聞言,聽李小魚這樣說,楊秀英雖然也有些無奈,很想要他陪同,畢竟她來燒香祈福只是一個借口罷了,真正的目的是來找他。
但見到李小魚好像真的有事要和柳永聊的模樣,她還是知趣的點了點頭道。
“那好吧,王華哥哥,你就和柳永公子慢慢聊吧,我們就進去燒香了?!?p> “好,你們?nèi)グ?,燒的愉快哦?!?p> 說完,目送著楊秀英主仆進去之后,李小魚也是直接架起柳永道。
“好了柳兄,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切磋切磋學問,我有一筆大買賣要找你談,你覺得怎樣?”
“誒,兄臺,你怎么這樣,我不想和你切磋什么學問,我還想和楊姑娘一起……”
“哎呀,什么楊姑娘,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男人就該和男人一塊玩嘛,走呀,快活呀?!?p> 柳永:“……”
………………
因為李小魚很窮,柳永也混得不怎么樣,兩人都沒什么錢,所以,兩人便是來到楓橋鎮(zhèn)上一家很平民的小客店。
而楓橋鎮(zhèn)因為靠著碼頭,所以這里小客店的格局,也和別處有些不同,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柜臺,柜里面預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
打漁的漁民,傍午或傍晚回來之后,每每花上四文銅錢,便可以在這里買上一碗酒,熱熱的喝了休息。
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買一碟鹽煮筍,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幾文,那就能買一樣葷菜,但這些顧客,多是漁民,也就是短衣幫,大抵沒有這樣闊綽。
只有穿長衫的,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著吃喝。
而所謂穿長衫的,便大抵都是讀書人,或者有錢人家的主顧,很湊巧,柳永便是這樣一個穿著長衫的讀書人。
雖然混得很落魄,臉上寫滿了不如意之色,但讀書人的架子,還是不肯放下,是在李小魚的陪同下,進到了店面隔壁的房子里,悠悠的坐了下來,準備要一些酒菜,和他對坐著吃喝。
也直到這時,坐下之后,李小魚才第一次細細的打量起柳永來,見到他眉目清秀,風度翩翩,是個十足的帥哥無疑。
不過此時,卻不修邊幅,青白臉色,胡子拉碴的,寫滿了滄桑之色,
眉宇間,還總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淡淡憂愁,像是小說里的憂郁王子一樣。
同時與人說話時,也總夾雜著些之乎者也的文言詞,有著一些讀書人的死板,聽得李小魚半懂不懂的,很是郁悶。
而且陪同他一到店后,坐在房間里吃酒的人也有認識他的,都是一群來楓橋鎮(zhèn)游玩的讀書人,是一看見他便大笑起來,更有人是打趣的大叫道。
“呀,這不是我們的大才子柳永嗎?怎么也到這種小酒館來吃酒???”
“就是,柳永,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別是逛青樓不給錢又讓哪家潑辣的小姑娘給打了吧?”
他也不回答,只是對店里的伙計說道。
“小二,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說著,便在李小魚那一臉懵逼的目光中,排出九文大錢。
李小魚見狀,自然也是急了,趕忙說道。
“這怎么行,柳兄,我請你吃酒,怎么能讓你掏錢呢,快收回去,那個小二,也別要什么茴香豆了,給我們來一些好的下酒菜,涼的熱的你顛配著來,完事我付錢?!?p> “好勒客官,你稍等,馬上就來?!?p> 小二聞言,自然也是歡喜的應了一聲,便連忙跑下去幫他們安排去了。
見此,那伙無良的讀書人依舊是不肯罷休,繼續(xù)高聲嚷道。
“柳永,你一定又落榜了吧!”
聽到他們這么說,柳永當即就是睜大了眼睛說道。
“什么落榜,你們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次陪著表哥去汴梁城趕考,親眼看見你落榜的,蹲在那里抱頭大哭,還說沒有?”
“就是,你有什么才華,不過會些淫詞小調,淺唱低吟罷了,上不得臺面的功夫,論真才實學,還是要輸給我們?!?p> “沒錯,考了這么多年都考不中,真沒用,還自詡什么大宋第一風流才子,我看就是個笑話?!?p> “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柳永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
“落榜不能算輸……落榜!……讀書人的事,能算輸么?”
接連便是一連串難懂的話,什么‘之乎者也’,什么‘之乎’什么‘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店內(nèi)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當然,也讓得李小魚愈加無語。
是讓得他不由確定,這家伙,好像除了天生能寫幾首風流的詩詞泡美眉之外,其他方面,都木得可以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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