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一晃八年之久……
“師尊!”
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外響起一聲清脆洪亮卻又不失稚氣的童音,話音剛落一把飛劍掠過宮殿,所到之處劃出一絲尖銳的音爆,最后急停于少年身前。
少年小手向前一抓,奈何身矮手段,不出意外的撲了個空。就在其于地只剩一個公分之差時,腰板一挺,腳尖忽地發(fā)力,身子向后一抬便出奇的立定了身形。
立身后的少年自顧自地向前跑企圖抓住這只不諳人事的飛劍,可惜不管其如何抓撲都無法將其抓住。飛劍也抖了抖劍身好似嘲笑少年的笨拙,全然沒有想讓其抓住的意思。
“定,”少年身后一丈出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名面容清秀,衣袂飄飄的俊俏青年,“小八,你現(xiàn)在可以抓住它了?!?p> 少年摩拳擦掌道,“師兄,它是不會再動了嗎?”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這只令他深惡痛絕的飛劍,奈何自己又拿它毫無辦法。
“是”
俊俏青年面帶一絲笑意的看著小師弟的后腦勺溫柔的回答。
少年起初先小心試探,見飛劍毫無反應(yīng),便大喜若狂,向前猛地一撲。盡可能的伸直雙臂,可惜依舊只剩一公分的距離時,殿內(nèi)傳出一個來字。飛劍便不由自主地朝著大殿內(nèi)飛了回去,音爆相較于之前更加的清脆悅耳。
而少年則是眼中流露出憤怒、疑惑交融之意。好似著音爆是在赤裸裸的嘲諷他的滑稽之舉。少年猛地轉(zhuǎn)頭,帶有一絲慍怒質(zhì)問俊俏青年,“師兄,你不是說它不會再動了嗎?好嘛,現(xiàn)在年頭連你都要耍我了。我不修行了,天天被人欺負(fù)?!毖凵裰腥《氖鞘篱g萬物皆不可阻擋得決然。
青年不禁噗嗤一笑,“我可沒騙你,師尊,將其召回,我能有什么辦法?我打得過師尊?”談笑間,青年身后的階梯登上來四位面相不凡的青年男女。領(lǐng)頭的一位男子頗有仙風(fēng)道骨,軒然霞舉之氣。
待他們登上高臺,俊美青年便不理眼前的少年,轉(zhuǎn)身對身后的群人道,“恭喜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姐,五師兄破關(guān)成功!”語氣堅定而有力,不乏贊美之意。
為首的男子擺擺手還禮道,“六師弟又來嘲笑我等了,這天下誰不知師弟乃是修行的天縱奇才,僅僅入門一甲子的光陰便已追上我等。不僅根骨好,劍道方面在青年一代也是出類拔萃。我等若非修行過早,真跟師弟比不起?!闭f吧,看到旁邊的三師弟朝身旁的四師妹聾了聳肩膀,后者無話可說也聳了聳肩膀。
關(guān)于六師弟的天賦大家有目共睹,不是誰能掩蓋的,與其不承認(rèn)不如接受現(xiàn)實來的好一些。況且都是同門親傳弟子這點都是無所謂的,畢竟肥了自家,才能更好的肥了自己。
人群中唯一的女修士左右一望,道,“老七呢?咋沒見到他人,不會又去藏書閣看史料了吧?”
這時,為首的二師兄也發(fā)現(xiàn)七師弟沒來,便隔空一抓,將俊美青年身后正在抓鳥的少年隔空抓來,摸摸頭問道,“八師弟,你七師兄人呢?你來的最早你見到他了嗎?”
少年興許被人打斷了興致有些惱怒,打掉顱頂上的大手,不好氣道,“我咋知道七哥人在哪,他一直神神秘秘的,天天說一些晦澀難懂的話,每次見我都要把我捉起來好好考校一番,我才不愿意曉得他在哪呢。”少年隨對著男子說話,眼里卻狠狠地盯著剛剛差點抓住的鳥。見其師兄沒有繼續(xù)問話,便一溜煙的跑去繼續(xù)從事之前的事務(wù)了。于此,站在臺上的眾人不由得搖搖頭充斥著對七師弟和八師弟的無語。
眾人又等了片刻,見等不到老七便有人提議是否分頭出去找找,否則師尊出殿時發(fā)現(xiàn)老七沒有聚集在此,又要怪他們不懂得團(tuán)結(jié)了。這個提議正是由在場身份最高的二師兄提出來的,因為真的被罰,被罰的最多的、最重的固然是他。每每想到于此,腦袋便不由得一疼。
真要分頭行動,便看到一個背著翡翠綠竹書箱的書生一手擦汗,一手捧書地徐徐登上臺階。這個過程在他們修士眼中是慢中之慢,無可挑剔的慢。奈何老七過于迂腐,非得實打?qū)嵉囊徊揭粋€腳印地登上臺階。眾人見都已團(tuán)聚,便沒有多言,除了正在到處飛竄且改抓蝴蝶的小八外,其余皆一處地方或是打坐或是讀書,或是閑聊起來。
約莫一刻鐘過后,富麗堂皇大殿中走出三人。其中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兩個中年修士在前爭先恐后的比著速度,看誰第一個走出大殿,身后一位少年則不急不徐的跟在他們身后,對此是無奈又無奈。
殿外的眾人見此狀況,紛紛幻化出一個分身與本尊并立行道禮,異口同聲道,“弟子參見陳師尊,李師尊。”態(tài)度恭敬中又流露出一絲無奈。畢竟已經(jīng)幾十年了體驗了,有的甚至上百年的經(jīng)歷了,不得不對此習(xí)以為常,哪怕內(nèi)心還是覺得有些荒誕無稽。
兩人對此同時輕咳一聲表示應(yīng)禮,又同時舉起右手想發(fā)表一些贊賞的言論,但看到對方與自己做著相同的舉動,便都緩緩放下右手,表面上不失一絲道人風(fēng)范。內(nèi)心中都在默念你個老不死的你先說,來個拋磚引玉。
但都扭身背對背沉吟了數(shù)息,見對方?jīng)]有行動,都覺的興許是畏了自己或是拿不出一些好句,便又默契地同時轉(zhuǎn)身。見到此景,兩人又大袖一揮,繼續(xù)在心中誹腹。
眾人對此已是司空見慣,又不方便之說。就都當(dāng)作是一部戲來看,更有甚者便低頭不看,七師弟便是這樣,每每于此便低頭看著手中的圣賢書。
又過了些許時間,估計是累了。便都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少年替他們發(fā)言,少年向前走了兩步途徑二人中間,最終目的地在二人中間。剛要開口便覺得有所不妥,便尷尬笑笑地走到一旁與剛剛正在爭執(zhí)的二人同行。
“諸位師兄好,多的我也不說,重點事先都有派人傳達(dá),在此補充有一些師尊所要告知的細(xì)節(jié)和要求。”少年沉了沉道,“此次下山返凡是師尊為了磨練我們的道心,欲求大道,必赴其行。所以師尊要求大家不得在凡間展露出真實修為,最多不得金丹。不過對于我和七師兄來說要求這個就如同擺設(shè),畢竟一個剛剛筑基,一個剛剛練氣。”說完訕訕的笑了一笑,對自己的修為頗有一絲發(fā)笑。相比之除去七師兄也就是那個之前熱愛抓東西的少年外,其余放出玉溪地界,到凡間去,皆是可以立宗立派之人,如果這樣的話,返凡追問道心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雖說玉溪地界按道理來說同為王朝的疆土,但與普通的地界確實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只見的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其原因在于玉溪乃是整個王朝中唯三的修行圣地,是王朝的底蘊所在。久而久之就與其他地區(qū)形成天壤之隔,也就成了其他地方口中的“仙界”,其他地方也就同時自甘低人一等成了“凡間”。
眾人聆聽不語,接著少年又徐徐說道,“畢竟我和八師兄修為尚低,還需師兄們的照拂,所以師尊規(guī)定我與八師兄不得過百里之距,以我和八師兄為基點,諸位師兄不得超過千里的距離?!闭f完便向諸多師兄投向詢問的目光,諸多師兄也都爽快的點頭答應(yīng),都覺得沒什么不妥。
身旁的兩位師尊也欣慰地點了點頭,表示贊許。便同時一聲令下,“出宗!”眾人便眼前一陣暈眩,不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