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給他留下消息,說去玉律院那邊找管事的問問,看看能不能找些木料搭個廬子,畢竟入春之后,保不準兒哪天就會開始下雨,兩個人不能坐在山頂上看著大海淋雨吧。
又不是拍偶像劇。
秋君醒來之后,李老頭便匆匆趕過來了,剛一看到秋君的臉,秋君就愣了。
“來自李洪的怒氣值——10、10、10……”
我的天,這是經(jīng)驗寶寶嗎?
怒氣這么高?
“小子!睡醒了沒有?你昨天答應(yīng)老子的事兒還怎么說?”
李老頭一邊兒說著,手中的大砍刀還來回的晃,晃的秋君眼暈。
“別急,我這就想辦法,不過你得先說說你倆怎么回事兒吧?”
李老頭一聽這個,一張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張著嘴憋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吼了一嗓子:“老一!過來!”
拉著老一去嘀咕了幾句,李老頭拉來老一,對秋君道:“他和你說,我還有事兒忙?!闭f完,便甩著膀子走了。
切,什么有事兒忙,害羞就直說唄。
看不出來,還挺純情啊。
老一笑瞇瞇的走過來,坐在秋君身邊兒的臺階下,道:“是這樣的?!?p> “你先等等。”秋君打斷了老一的話。
“怎么了?”
“你為啥叫老一?”秋君不解道。
昨天他就想問了,從老十九往前推,不應(yīng)該是叫老大么?
老一幽怨的看了一眼秋君,正準備開口,卻被秋君打斷了。
“得了,我知道了?!?p> 秋君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就李老頭那尿性,肯定是覺得叫老大,老一占他便宜了。
來自老一的怨氣值——10、10、10……
“是這么回事兒?!?p> 老一給秋君把兩人的事情,向秋君婉婉到來。
事情還得從五十年前說起。
當時素問峰的祭酒柳三通,就是老黃口中的那位神醫(yī),也是柳素和李洪的師傅。
李洪是柳三通收養(yǎng)的一個孤兒,從小就跟著柳三通在素問峰長大,長大后,自然而然的就跟著柳三通學了醫(yī)。
柳素就是柳三通的女兒了,兩人歲數(shù)差不多,算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感情也是極好。
說到這里的時候,秋君驚了。
李老頭和柳素歲數(shù)差不多大?
騙鬼呢吧?
李老頭老的都能當柳素爹了好么?
看著秋君驚疑的眼神,老一明白了怎么回事,嘆口氣道:“其實師傅以前還是很帥的,自從師叔走后,他就整天喝酒,脾氣也一天天變差,慢慢就成這樣了?!?p> “李老頭?帥?”
老一肯定的點點頭:“嗯……曾經(jīng)是有那么一點兒帥的。”
秋君點點頭表示理解,可還是難以置信。
李老頭少說也有分神修為,壽元至少也有五百年,若是保養(yǎng)的好,活個六百年也不是問題,他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多的歲數(shù),應(yīng)該正值壯年才對,可你瞧瞧他啥樣子?
頭發(fā)灰白無光,眼窩深陷,還頂這個酒糟鼻子,一臉褶子也就比老黃強點兒,秋君剛看他的時候,還以為他命不久矣了呢。
不過也難怪。
李老頭可是個狠人,一身白袍能穿成灰炮,衣襟上亂七八糟的血跡、吃飯的手印、油水,真的是要啥有啥,起碼有幾十年沒洗了吧?也虧得是修士的衣服,普通人照他那樣穿,早就成盔甲了。
之后呢,其實故事挺簡單,兩個人歲數(shù)不小了,眼看著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本來就是個很正常的事情。
變故發(fā)生在柳三通的老婆身上,也就是他們的師娘。
柳三通結(jié)婚晚啊,這貨就個科研狂魔,整日專研醫(yī)術(shù),也沒啥心思生孩子。沒辦法,這都是修仙人士的臭毛病,反正大家都歲數(shù)長,晚點兒生唄,干嘛早生出來折騰自己呢?
熊孩子多累人??!
大家還有人生追求的好嗎?
可柳三通沒問題,他老婆就有問題了,他修為高,壽命長,他老婆的修為卻普普通通,只是個元嬰,被柳三通這么一拖拉,歲數(shù)就不小了。
這年代沒有高齡產(chǎn)婦這個概念,于是,生柳素的時候,她媽元氣虧損,烙下了病根,柳三通怎么治都治不好,在柳素十來歲的時候就撒手人寰了。
柳三通這時候醒悟了,可是為時已晚,那叫一個悔不當初啊。
于是,柳三通魔障了。
他瘋了一樣的研究他老婆的病癥,可他畢竟不是個婦科大夫,許多真元和身體上的事兒弄不明白,特別是修士懷了孩子,就在丹田氣海之上,復雜的很。
柳三通為此,差點兒沒把自己一刀切了,體驗一把生孩子的感覺。
秋君聽到這里,眼皮直跳,這狠勁兒原來是這時候傳下來的,你們不是學醫(yī)的,是學凈身的吧?
切自然是沒有切的,不過柳三通想了個狠招。
他把自己的元神給切了一刀!
以元神為胎,真元為水,硬生生的在丹田氣海養(yǎng)了這么元胎,想要模擬婦人孕育生產(chǎn)的過程,弄明白這病怎么回事兒。
那可是元神啊,那一刀子切下去可比割肉疼多了,準確的說,那切的是自己的靈魂!
秋君聽著就又是一口冷氣。
這得多缺乏生理知識,生娃這事兒是你一個男人搞得定的么?
這兩件事兒能一樣么?
結(jié)局顯而易見,自然是失敗的。
不僅如此,柳三通還把自己給搞崩潰了,割裂的元神在真元的溫養(yǎng)下亂成一團,與他的筑基道臺起了沖突,丹田內(nèi)的真元炸了,經(jīng)脈郁結(jié),道臺崩碎,直接把自己搞了個半身不遂。
說起來倒是與秋君受的傷很是相似。
師傅癱了。
李洪和柳素也慌了,兩個人開始想盡辦法的想要救治柳三通,卻在意見上起了分歧,李洪覺得應(yīng)該施針疏通,用溫和手法,柳素覺得,應(yīng)該直接用真元打散,用暴力手法。
結(jié)果沒等到他們商量出個結(jié)果,柳三通扛不住了。
柳三通去世之后,兩個人的爭執(zhí)越發(fā)的激烈,整日爭吵,最后柳素一氣之下,搬離了素問峰。
幾十年過去了。
柳素還是那個柳素,韶華不減,只增歲月風情。
李洪,卻不是當年那個李洪了。
時間和悲傷,就像是一柄大錘,把李洪砸的面目全非。
壯士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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