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可是我發(fā)現(xiàn)的,怎么又成了我們兩的秘密花園了?!庇茸嫌襦止疽痪?,卻沒有開口拒絕莫蘭燼。甚至被口罩遮掩住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
“蘭燼姐姐,我最后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尤紫玉看著莫蘭燼那雙真摯的眸子,那緊張不安的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些。
“在這個世界上,你有害怕的東西嗎?”
害怕的東西?
“當(dāng)然有?!倍疫€不少了。
莫蘭燼的睫毛輕輕一顫,睫毛所倒映下的點點影子,遮掩住了她眸子里一閃而過的幽芒。
“那讓蘭燼姐姐害怕的又會是什么呢?”尤紫玉有些好奇,至少現(xiàn)在而言,莫蘭燼給他的感覺一直是溫和可親的。
世界上有什么東西能夠讓她害怕的呢?尤紫玉很好奇。
“我啊?!蹦m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害怕的,是分別吧?!?p> “為什么會害怕?我都不怕。”尤紫玉有些不太明白莫蘭燼為什么害怕分別。
“那你為什么不害怕?”尤紫玉這話卻勾起了莫蘭燼極大的好奇心,按理來說,小孩子才是最怕分別的。
“醫(yī)院里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人哭來哭去的,煩都煩死了?!庇茸嫌駞s搖了搖頭,話語里盡是嫌棄之意。
“或許是他們心愛的人受了傷,又或者是他們心愛的人離開了她們。”莫蘭燼伸出手再次揉了一下尤紫玉的腦袋,“你這個小家伙,你就不會有絲毫的同情嗎?”
“我又沒有經(jīng)歷過,怎么會明白這種感受?!庇茸嫌衿沧?,斜了一眼揉著自己腦袋的手,默默吐槽莫蘭燼。
他到底遇到了怎樣的一個人,他都戴著帽子她都還揉他腦袋,不覺得手感不好嗎?
“這樣也挺好的?!蹦m燼寵溺一笑,沒經(jīng)歷才好,這樣才代表著幸??鞓?。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后,或許就再也不能無憂了。
人而無憂的尤,這樣的姓氏多好。
“好了,你趕緊回去吧?!蹦m燼笑著拍了一下尤紫玉的腦袋,收回了手。
“知道了?!庇茸嫌衿沧?,離開的時候順手將莫蘭燼肩膀上有些滑落的大衣重新給莫蘭燼披好,也不看驚異于他這個舉動的莫蘭燼一眼,徑直走開。
“紫玉這孩子,還真是?!蹦m燼伸出左手輕輕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衣上,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還真是一個傲嬌的孩子,雖然話語不服軟,但心思細(xì)膩。只不過這孩子太過于早熟。
醫(yī)院每天都有人死去,只有看慣了生死,感受到了麻木,才會覺得這些哭鬧聲過于喧鬧。
雖然沒有經(jīng)歷,但是看多了,也會深陷其中吧。
她好心疼這個孩子。
莫蘭燼輕輕嘆了一口氣,手握著操縱桿將輪椅調(diào)了一個方向,緩緩駛出花園,駛進(jìn)醫(yī)院的主樓。
在電梯處等了一會后,才將輪椅駛進(jìn)電梯。
就在電梯門關(guān)上后,楚將默瘋了一樣的從樓梯間跑下,發(fā)了瘋的尋找莫蘭燼,不停呼喚著莫蘭燼的名字,不顧四周投向他那嫌棄錯愕疑惑的目光。
他現(xiàn)在只知道,他把他的蘭燼再一次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