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翼回到家時,看見樓莫唯坐在窗臺上抽煙,滿屋子的煙味。
“你抽了多少煙?”他看到窗邊擱著的煙灰缸,驚訝的道:“不會是抽了一晚的煙吧?”煙灰缸都已經(jīng)裝滿了煙頭。
樓莫唯將手中的煙按滅,看了楚翼一眼沒有說話。
他的確是抽了一晚的煙,只要心里煩悶他就習(xí)慣抽煙,平時很少抽。
“是因?yàn)槔L莎心煩嗎?她突然來我也覺得很意外,看來她是真的在意你,你本來上個月就要回美國,延遲了好多天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去,她來找你挺正常?!背韺⑴赃叺拇巴崎_一半,讓屋里的煙味跑走,他不抽煙,所以對煙味比較敏感。
冷風(fēng)吹在樓莫唯身上讓他思緒清醒了些,接著又點(diǎn)了支煙,吸了口煙才接過楚翼的話:“我對她是什么態(tài)度你最清楚,不過是他們硬塞給我的東西,我從來就沒有承認(rèn)過她與我有婚約。”
當(dāng)年他去美國,剛下飛機(jī)就被拉去定婚,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所謂的家人瞞這他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他下飛機(jī)就帶到現(xiàn)場,他當(dāng)下就轉(zhuǎn)身走人,他的人生自己做主,容不得被人這樣擺布。
他雖然沒有出面參加那個訂婚宴,但是那些人自作主張的把訂婚宴辦完,繪莎成了他所謂的未婚妻。
“你不愛繪莎,所以你這些年一直沒有松口答應(yīng)和她結(jié)婚,不過你爺爺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你真不打算跟她結(jié)婚的話最好想想怎么過他那一關(guān)?!背硖嵝训馈?p> 樓莫唯冷冷的哼了一句:“我的事他想插手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我也沒承認(rèn)過他是我爺爺,這么多年,我之所以肯呆在美國,不是為了和他談什么親情,也不是為了他的家產(chǎn),我想做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摧毀他的產(chǎn)業(yè),我要讓他樓家所有的產(chǎn)業(yè)化為烏有。”什么親人?自從他媽媽死了之后,他就沒了親人。
他最善良的媽媽如果不是因?yàn)闃羌揖筒粫?,所有他恨樓家,恨到想要?dú)Я怂?,而他的確是這么做了,再不用多久,樓家就會毀在他手上,他這么多年的努力終于要成功了,這是他最大的安慰。
為了毀了樓家,他當(dāng)年不惜放棄了琯琯,毅然去了美國,所以,他真的是恨透了樓家,樓家讓他失去了生命中最在意的兩個女人。
“你在他們背后做的事,如果被他們知道,還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事來?你真的要那樣做?畢竟血濃于水,真要走到那樣敵對的處境?”
“我媽媽當(dāng)年懷著我的時候他們怎么就沒想過血濃于水?等到我爸爸死了,他們找不到延續(xù)的后人才想起被他們趕走的人,十幾年不聞不問,需要的時候才想起來,我不愿意跟他們回去,他們就逼我媽媽,最后導(dǎo)致我媽媽的死亡,你說,我能不恨他們樓家嗎?”樓莫唯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楚翼知道他心結(jié)難解,也不勸他,如果換了是他,他也會和他有相同的做法。
“不管如何,你如果有需要,無論是什么事,我都會幫你?!彼茏龅木褪窃谒欣щy時幫一把,心里的傷就只要他自己慢慢化解了。
樓莫唯點(diǎn)點(diǎn)頭:“現(xiàn)在有言優(yōu)在幫我,暫時還不用麻煩你。”
楚翼笑了:“你把工作都丟給了言優(yōu),他肯定將你罵了不止百遍,本來他可以回來陪婉真生產(chǎn)的,被你臨時安排去了英國,你就不怕他甩手不干了?”
“婉真最聽我的話,他不敢。”樓莫唯笑了笑。
樓婉真算是他唯一認(rèn)可的家人,這十年她處處幫他,不管是好是壞,只要他開了口,她從沒有拒絕過他的任何請求,言優(yōu)又是個妻奴,那里敢甩手?
楚翼不由的同情起言優(yōu)來,有樓莫唯這樣一個壓榨他的朋友,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翻身做地主,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樓莫唯的朋友,心抖了抖,不知道他有沒有再背地里陰他?
當(dāng)年言優(yōu)喜歡上了樓婉真,樓莫唯看上了言優(yōu)的能力,利用在雙方家長反對的情況下,幫他們說服雙方家長,兩人還能結(jié)婚還要感謝樓莫唯的幫忙,所以,言優(yōu)對樓莫唯是又愛又恨,得了個心愛的老婆,代價是要為樓莫唯賣命工作,直到幫樓莫唯在后面搞垮樓家為止。
所以說,除了樓莫唯,言優(yōu)是第二個想樓家倒閉的人,樓家倒了,他這個苦力就解放了,再不用被樓莫唯壓榨勞力腦力。
“繪莎現(xiàn)在追了過來,你打算什么時候回美國?那邊的事你不能大意了,還是回去盯著好些,出了紕漏就前功盡棄!”按說他早就該回美國了,楚翼還真是開始好奇他為什么延遲了那么長時間留在這里。
樓莫唯這次回國是因?yàn)闃峭裾嬉貋泶a(chǎn),她不喜歡國外,所以就回國來待產(chǎn),正好楚翼要回來這里工作,就和她一起回來,對她有個照應(yīng),遠(yuǎn)在英國的言優(yōu)不放心,想把工作丟在一旁跟著回來,被樓莫唯阻止,正好樓莫唯手上的工作忙完,有空閑的時間,所以就陪樓婉真回來一趟,打算安排好她在這里住下來他就回美國,最后回來了快兩個月都沒有走。
樓莫唯揉著額頭,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再等等!”有件事他必須要弄清楚,不然他甘心就這樣去美國。
楚翼覺得樓莫唯最近有心事,但他不說,自己也不好問,他的性子自己最清楚,如果他想讓你知道自然會告訴你,不然就算是問了也是白問。
琯琯和胖胖阿綾冒著刺骨的寒風(fēng)走到醫(yī)院斜對面那間面食店吃夜宵。
“吃了那么多家米線,還是這家的最合我胃口?!卑⒕c大口大口的吃著面,不忘贊著老板的手藝好。
琯琯邊吃邊點(diǎn)頭,這間店開了好多年,她來這里上班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這間店,各種口味的面食應(yīng)有盡有,清淡的,麻辣的,只要你說的出的,老板都做的出,她們幾個來的多,老板和她們也就熟悉起來,每會都在湯里加多一份肉給她們,所以,她們每回上夜班都是來這里吃的夜宵。
“我一會要打包一份回去,不然下半夜我會餓的受不了!”胖胖說道。
“一份夠嗎?”阿綾飄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