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把視線移到左側(cè)隔著幾桌的人身上。
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醫(yī)生,正一臉淡定的吃著菜,絲毫沒有受到飯?zhí)美飼r不時傳出吃驚和筷子勺子掉在餐桌上撞擊的聲音影響,一口一口的,慢條斯理的吃著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吃的是什么人間美味?!
三人同時投給了他一個崇拜的眼神。
琯琯算是明白了,新來的不清楚飯?zhí)玫那闆r,所以不知道飯菜里偶爾會多一些‘小動物’的尸體,等到吃到一半時發(fā)現(xiàn),嚇的臉都青了,想要把飯菜倒掉,抬眼就看見墻上掛著的‘霸王條款’,簡直是欲哭無淚,而那些在醫(yī)院工作了一年兩年的,已經(jīng)開始慢慢接受了這樣時不時會碰到飯菜里‘加菜’的狀況,心理強硬的,閉著眼睛就吃起來,來個眼不見為凈,心理狀況差一點的,就像剛才那個男護士那樣,把飯菜從頭到尾翻個遍,檢查又再檢查,發(fā)現(xiàn)沒有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東西,才放心用餐,而在醫(yī)院工作幾年以上的,就像那個男醫(yī)生了,早就練成了百毒不侵的地步,給什么吃什么,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難怪大家都不想來這里吃飯,你想想,一邊吃飯,一邊還要擔(dān)心下一刻會從菜里翻出一條蟲,還時不時被膽小的小護士發(fā)現(xiàn)菜里有蟲嚇得尖叫得聲音,還有那‘霸王條款’,總之一言難盡!
也有人曾經(jīng)提出過,說菜里有菜蟲子,要求飯?zhí)媒o個說法,最后被飯?zhí)冒⒁桃痪湓捠帐傲恕?p> 飯?zhí)冒⒁痰脑捠沁@樣的:咱飯?zhí)玫牟私^對是有機蔬菜,都是飯?zhí)玫膯T工在醫(yī)院后面的那兩畝空地上種的,保證沒有噴上過一丁點農(nóng)藥和施過一粒肥料,絕對百分百天然無公害的食品,安全放心,至于偶然會有蟲,一條小小的蟲對身體又不會有傷害,再說,沒有噴過藥的蔬菜肯定是會有蟲的,如果大家有什么不滿,可以到外面的餐館吃飯,外面的餐館保證蔬菜里看不到蟲子,但是保不保證沒噴過藥就說不定了!
現(xiàn)在的人都懂得愛護自己的身體,在養(yǎng)生方面也舍得下功夫,特別是在醫(yī)院工作的人,見多見慣了生死,所以對自己的身體更是注意,在偶爾吃出一條青菜的小蟲和吃有農(nóng)藥的青菜相比,大多數(shù)人還是情愿選擇前者的。
所以,抱怨歸抱怨,還是有人愿意來飯?zhí)贸燥埖?,雖然有時發(fā)現(xiàn)青菜里有菜蟲,不過這是少數(shù)的事,勝在健康……
阿綾的話說的太有道理了,吃頓飯搞得像排雷似的,心驚膽戰(zhàn)!
胖胖弱弱的將面前空空的餐盤推開一些“……咳咳,剛才我好像沒有翻菜來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吃到不該吃的。
琯琯看看自己的餐盤,松了口氣,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今天沒有要青菜!
阿綾的心理算是被磨練出來的,剛才把飯菜翻了幾遍,沒有發(fā)現(xiàn)蟲子什么的,閉著眼睛三兩口把東西吃了。
三人心里同時做了個決定,以后盡量還是少來飯?zhí)贸燥埌?,畢竟這樣一番搞下來,什么食欲都沒了!
琯琯自那日借著酒意向樓莫唯發(fā)泄了自己藏在心里的話后,已經(jīng)有幾日沒在醫(yī)院見到他,松了一口氣之余,心里竟然有些悶悶的,忙起來的時候還好,等空閑下來時腦子里止不住的出現(xiàn)他的樣子,想起那日自己說的那些話,想起他當(dāng)時的神情,隱隱中帶著受傷和難過的模樣,自己是不是太記恨太小肚子雞腸了?至于把過了那么多年的事抓著不放嗎?
可是,自己當(dāng)年是真的很傷心,心痛到自己甚至做了那樣的傻事,琯琯將手腕上的手表拿下,手腕上那條淡淡的疤痕認(rèn)真看還是可以看出來,就好像心里的傷一樣,過了那么多年,雖然平時不見得會痛,卻是留了傷痕,碰觸時還是會痛的!
她閉著眼睛嘆了口氣,自己折騰著自己算個什么事???簡直是在找不自在,算了算了,不想了,自己都快要將自己搞瘋了,樓莫唯果然是自己的死穴,碰不得啊碰不得!
打了下班的卡,然后去更衣室換衣服。
在更衣室碰到了婦產(chǎn)科得寧晚。
”琯琯啊,我請你吃晚飯?!皩幫聿涞浆g琯身邊,笑臉如花的抱著她的手臂。
琯琯一把將她的臉推開:”你有什么事就明著說吧!“笑成這副模樣,以自己對她的了解,絕對有陰謀。
”咱們是好朋友吧?朋友有事需要你幫忙,你那么好的一個人,肯定是不會拒絕幫忙的對不對?“寧晚又把臉湊近以些,剛才的笑臉如花換成了陰惻惻的臉色。
琯琯打了個冷顫,怪嚇人的。
”幫忙是可以啦,不過,我可是大大的良民,殺人放火犯法的事可不幫!“
寧晚露出了個陰瘆瘆的笑:”我聽別人說,沒有在一起干過壞事的朋友都算不上真正的好朋友,以前沒有覺得這話有什么,現(xiàn)在覺得深以為然,琯琯啊,我覺得咱們的關(guān)系離真正的好朋友還差那么一丁丁點,眼下就有機會踏進那令人為之向往又感動的死黨閨蜜階段,你愿不愿意和我攜手共同踏入這個階段!“
”不愿意!“琯琯掐著寧晚的包子臉狠狠的揉捏了一會,她就是把話說出了花來,自己也不會上她的當(dāng)。
寧晚就是個大坑,琯琯被坑了不止一次,被坑的多了,總會變防著再被坑的,她又不傻,相反還聰明著,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她這又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被寧晚坑了幾次,琯琯總結(jié)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遠離寧晚遠離坑,身心健康!
被她拒絕了,寧晚也不生氣,那陰瘆瘆的臉又換回了笑顏如花。
“琯琯吶,你還記得住在我隔壁宿舍的小護士么?”
琯琯點點頭,表示還記得,想了想,還是說道:”你這變臉的技術(shù)我已經(jīng)見識到了,求求你別再賣弄了,怪恐怖的,弄得我心里毛毛的?!熬筒钜詾樽补砹?。
寧晚傲嬌的側(cè)過臉哼了一聲,然后道:”很好,那你肯定記得她是因為什么事情連請了兩個月的假了?“
琯琯再度點著頭,她簡直太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