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兩個人自然緊張了起來,在朝雨落和蘭蘭的眼里,來者知道了朝雨落的名字和住址,定然是有備而來,但是無論如何,朝雨落還是讓蘭蘭前去開門了。
陳樂樂和若文進(jìn)門的時候,粗略的看了一眼,一個簡陋的家庭,兩個小小的房間,幾乎一切都能一眼看見,家徒四壁不外乎如是,但是陳樂樂和若文只看了一眼,所有的目光就被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吸引了。
曾經(jīng)1024說過一個成語,叫做宅男最愛,童顏巨乳。曾經(jīng)陳樂樂以為這只是玩笑,但是現(xiàn)在的陳樂樂,就像是看見了真正的從傳送中二次元出來的女孩子一樣,比彼岸都更加的二次元,青春無比的臉蛋,說看上去十歲都有人信,黑色的飄逸長發(fā),更是會讓人蠢蠢欲動。
如果說這張臉就能讓人犯罪的話,那看到身材,就更加的然讓人血脈噴張。之前陸寧之的身材已經(jīng)很好了,若文的身材更是讓見者都欲罷不能,但是和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相比,都算是小巫見大巫。陳樂樂目測,按照1024所教的標(biāo)準(zhǔn),身材至少是F級,是個男人蒙上去,都會被蒙死。那雙腿更是修長、很修長、非常修長。如果說這雙腿能玩一輩子,是因為人的一生只有一輩子。
難怪昨天這個女孩子要斗篷黑衣,沒有斗篷這張臉就夠禍國殃民,沒有黑衣的束縛和遮掩,這身材更是讓人欲罷不能。紫云城不是玫瑰城,沒有足夠的實(shí)力,擁有這樣的容貌,不是幸事。
“你們兩個人來我家干嘛?”叫蘭蘭的女孩,用了厭煩戒備的目光,看向了陳樂樂和他身邊的若文,就像看待平時的那些敵人的臉一樣。陳樂樂將自己的眼光,艱難的從眼前的這個小女孩身上移開,先看了看女孩手中的白光,就看向了床榻上那個病重著的女人。
女人的年紀(jì)還不到三十,身穿著粗布麻衣,蒼白的臉上寫著溫婉,臉蛋很是柔和,但是,沒有一絲血色,陳樂樂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女人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按照李問的說法,眼前的這個,應(yīng)該就是朝雨落了。
但是陳樂樂哆嗦了一下嘴巴,還是沒有能提起柯然的事情。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jīng)快死了,如果是在幾年前,剛受傷的時候,馬上救治,還能及時恢復(fù)。但是現(xiàn)在,幾年過去,哪怕過來的是天堂鳥,也無濟(jì)于事了。而在這樣的一個女人面前,提起她十年前失去的父親,這是把人往絕路上逼,這不是完成朝柯然生前的囑托,這是在殺人。
朝柯然已經(jīng)至少十年沒有出現(xiàn)過了,而且作為探查隊的人,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朝雨落應(yīng)該心里有準(zhǔn)備了,但是,沒有尸體,就還有一份希望,自己還是不做這個劊子手了吧。
“朝姑娘,我是雙云城的人,這位是我的朋友若舞小姐?!?p> “你騙人,我在城墻那里的時候明明聽到你說這個女人是你的侍妾。但是媽媽,什么是侍妾?”少女的天真無邪讓若文惱怒,卻讓陳樂樂內(nèi)心好受了一點(diǎn)。
“這位小姑娘,是朝姑娘的女兒是嗎?”
“有病在身,不能出迎,還請恕罪。蘭蘭是我的女兒,她叫做盛于蘭,兩位今天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病榻上的女人,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候,還是沒有忘記禮儀,之前,一定是一個大家閨秀。
“敢問這位盛姑娘,你這把白光劍,是從何而來?!?p> “是一個叔叔送給我的?!?p>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叔叔?”陳樂樂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但還是出聲詢問。
“什么樣的叔叔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盛于蘭年紀(jì)輕輕,但是警惕心很重。
陳樂樂猶豫了一下,覺得眼前的這兩個人,可以信任,便透露了一些消息?!澳阏f的那位叔叔,是不是三年前來的這紫云城?!?p> 盛于蘭可愛的小腦袋,狐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的劍法,是不是他教給你的?!标悩窐酚謫?。盛于蘭看向朝雨落,得到肯定的暗示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他有沒有說過,琴劍宗!”陳樂樂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琴,滿心的以為會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盛于蘭可愛的腦袋卻使勁的搖了搖頭。
最后在無奈之下,陳樂樂問了盛于蘭:“那他有沒有說過,他有一個兒子,叫陳樂樂!”但是陳樂樂的話音沒有落,兩個女人都看向了他,盛于蘭急著想要說什么,朝雨落卻制止了她,看向了陳樂樂。陳樂樂的皮囊好看,但是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女人面前,卻完全不值得關(guān)注,然而此時,這個女人的目光,卻在陳樂樂的身上打量。
“你是誰?”朝雨落問著陳樂樂。
“我叫陳飛羽,是雙云城的人,曾經(jīng)也有幸見過那位,,叔叔,他教給了我琴劍宗中的琴法。至于劍法,我雖然沒有學(xué),但是也見識過。昨日在紫云城外,我見到了這位盛于蘭小姑娘使用的劍法,正是我琴劍宗的劍法,因此今日探尋到她的所在,前來拜訪?!标悩窐凡⒖诓惶岢氯坏倪z物。
凈神玉,吞金背包,還有包里的那些東西,最重要的還有那份家書,一切,現(xiàn)在的陳樂樂都沒有提。
朝雨落和盛于蘭也沒有懷疑。只是朝雨落讓盛于蘭關(guān)好門,并對著陳樂樂說:“陳公子此行來是為了何事?”
陳樂樂一時無言。這個朝雨落是個聰明的女人,而且看樣子,她很信任自己的父親,而陳晨也信任這個叫做盛于蘭的女孩,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劍教給她。
“蘭蘭,其實(shí)不是我的親生孩子,只是幾年前我失去了丈夫和出生不久的孩子。三年前我遇上了蘭蘭,然后認(rèn)她做自己的孩子。當(dāng)時那位前輩高人也在,蘭蘭的名字,還是他取的,甚至他還給蘭蘭取了一個小名,叫做知足。他說他兒子聽到了,一定會知道什么意思的?!?p> 朝雨落剛剛說完,陳樂樂就愣住了,若文還不明白所以,陳樂樂卻已經(jīng)看在盛于蘭,嘀咕著她的名字。盛于蘭的名字聽起來不錯,其實(shí)很俗。上古俗語實(shí)錄不知道是誰編寫的,但是里面的內(nèi)容,廣為流傳。陳晨本來就是個俗人,取名字也一樣俗氣。
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知足者常樂。這是盛于蘭的名字,也是陳樂樂的名字。
一瞬間,陳樂樂竟然沒有忍住,眼睛在不知不覺中就迸發(fā)了出來,哪怕是若文都有些措手不及。陳樂樂走到了盛于蘭的面前,看著這個可愛的女孩。不知覺間,竟然想到了許琪。
“蘭蘭是嗎?你今年幾歲了?”得到了朝雨落肯定的眼神,盛于蘭才敢回復(fù)。
“我今年十二歲了?!边@句話卻引來了陳樂樂和若文的難以置信,十二歲,你真的是人類嗎?想想許琪十二歲的時候花骨朵兒都不是的樣子,真的不是同一類人啊。但是許琪十二歲的時候,有許玥悉心照顧和陳樂樂的疼愛,學(xué)習(xí)成績一塌糊涂,但是天真快樂,享受著開心的生活。
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十二歲,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用戒備的眼神看人,就已經(jīng)在城外和亡靈搏斗,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一身搏斗出來的本事,而她有的,卻只有一個床榻上病著的義母,和一把劍。
“當(dāng)初,你叔叔走了時候,有沒有和你說什么?”陳樂樂一字一句的問道。
盛于蘭不傻,傻的話,在一個這樣的世界,也不會一個人照顧著母親活到了現(xiàn)在?!笆迨褰形液煤脤W(xué)劍,以后等我長大了,做我的師父,帶我去他的宗門?!?p> “那好,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師妹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可以跳過以琴御情的階段,但是他既然做你的師父,那我一定會幫忙照顧你的?!?p> “可是你怎么證明你是師父的弟子?!?p> “你用的每一式的劍法,我都能說出來名字?!标悩窐奉H為自豪。
卻沒想到連盛于蘭都撇了撇嘴巴:“我自己都不知道每一招叫做什么,怎么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你連招式的名字怎么樣叫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怎么學(xué)會這些劍法的?!睕]有學(xué)琴法直接學(xué)劍就已經(jīng)夠古怪了,連劍法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學(xué)的劍法?
“叔叔在我面前,直接演練劍法不就行了嗎?”盛于蘭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但是卻贏得了陳樂樂的的一陣呵呵。
他小時候不知道多少次看過陳晨練劍,甚至能知道每一劍的名字,但是不知道靈力相應(yīng)的使用方式,每一劍出手,不過就是花架子,毫無作用。而陳樂樂昨天看到盛于蘭的出手方式,明顯是掌握了相對應(yīng)的靈力使用方向。難不成這樣長相妖孽的小丫頭,還有著特別的技能?不過說來也正常,要是沒有特別的才能,陳晨會幫人,但是不會收徒,也不會把白光劍交給這個小女孩。
“那你怎么才會相信我?”陳樂樂問向了盛于蘭。雖然外表已經(jīng)很成熟了,但是這個女孩的內(nèi)心,還是保持著孩子的純真。
事到如今,陳樂樂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暮晴說的沒錯的話,陳晨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遙遠(yuǎn)的沙漠之國米斯塔克,眼前這個小女孩,應(yīng)該就是他在這紫云城中收的弟子,當(dāng)之無愧的師妹。
毫無疑問,這些這個師妹的日子,過得很不好。雖然算不上面黃肌瘦,但是不要說和全身上下都冒著精氣的陳樂樂相比,就是和普通人相比,身上的精力都沒有多少優(yōu)勢。
但是盛于蘭是一個靈武者,原本在身體素質(zhì)上,是要碾壓普通人的,但是,這個女孩憑借的只有劍法,就用著比普通人強(qiáng)一點(diǎn)的身體,走到了現(xiàn)在。而身體為什么不行?當(dāng)然是因為沒有錢。即使是葉答這樣的天賦異稟的存在,都需要靈藥來使自己的身體變強(qiáng),何況一個女孩子。
而作為師兄,毫無疑問,要幫助自己的小師妹,前提條件是,讓師妹相信自己真的是師兄。
當(dāng)陳樂樂問盛于蘭該怎么才能相信自己的時候,盛于蘭也頭疼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她其實(shí)不太信任這個所謂的師兄,因為長得好看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她現(xiàn)在和母親兩個人,也不需要什么所謂的師兄。但是關(guān)乎自己的師父,那個教了自己一個月劍法,還送給了自己白光的師父,盛于蘭也不能敷衍對待。
“你先給我笑一個,我叫告訴你?!?p> 陳樂樂一怔,內(nèi)心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沒想到父親連這個都和這個小丫頭說了,但還是搖了搖頭:“我不會笑。”
“為什么?”盛于蘭古靈精怪的眼睛中,透露著好奇:“你連笑都不笑,怎么證明你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和會不會笑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我不是不想笑,而是不會笑?!标悩窐氛J(rèn)真的回答。而床上的朝雨落竟然忽然笑了出來,笑著笑著,慢慢的留下了眼淚。
“樂樂是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改變名字,但是我知道你就是那位大人的兒子?!豹q豫了一會兒,朝雨落還是選擇在盛于蘭的面前說:“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的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我不知道你此次前來是什么目的,但是作為那位大人的孩子,想必也是個良善之人。”
“那位大人臨走的時候,沒有想到我會受傷,也沒有想到蘭蘭會長得這么快。原本我擔(dān)心自己死后,沒有人照顧蘭蘭,但是現(xiàn)在,你來了,我就放心了很多。蘭蘭之前說過,白光劍親近于你,那時候我便心有所感,一番試探,還請勿怪。”
一番言辭,沒有一句話是將盛于蘭托付給陳樂樂,但是哪怕是蘭蘭,都聽了出來這其中的意思。蘭蘭在這紫云城討生活,早就見慣了生死,但是相依為命三年的母親,即將離世,還把自己托付給一個她初次見面的人,這讓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如何能接受。
但是一直在和1024交流的陳樂樂,卻忽然出聲:“別急,朝姐姐,或許,你還可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