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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安靜的做個側妃

第五十六章

只想安靜的做個側妃 本宮丶 4929 2018-10-23 08:01:16

  昱日清晨。

  已經(jīng)過了用早飯的時辰,風若見還在床上沒有醒來,蕓梅來過兩次,見里面沒有動靜又知道她手脫臼了,想著就讓小姐多休息一會兒。

  可是到了午時,風若見還沒有起來的意思,蕓梅開始急了,跑到主屋敲了敲門,“小姐,您醒了嗎?小姐?”

  久久沒有回應,蕓梅一驚,連忙推開了房門。

  風若見躺在床上,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領口處的衣襟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蕓梅跑過去喚著她,沒有反應,蕓梅伸手放在她的額頭上,燙得她立刻收回了手來。

  “來人,來人??!”蕓梅大叫著跑了出去,先是跑去找了陸嬤嬤。

  “何事這般慌慌張張的?”陸嬤嬤正在廚房安排午膳,看到蕓梅急得快哭的模樣,走出了廚房,問著情況。

  “嬤嬤,我家小姐好像不對勁,從昨晚入睡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過來,剛才奴婢摸到她的額頭,她的額頭很燙,嬤嬤,奴婢求您請?zhí)t(yī)來看看吧,求您了。”蕓梅跪在地上,拉著陸嬤嬤的衣擺,一般遇到這樣的事情,蕓梅只敢來求陸嬤嬤了。

  “春蘭,快去請?zhí)t(yī)?!?p>  陸嬤嬤跟在榮貴妃身邊幾十年,又在王府里面呆了這么些年,有的事情,她看得比誰都明白,放在以前,請?zhí)t(yī)一事還得通報王爺,但是現(xiàn)在,風若見舍命為王爺擋過箭,今時不同往日,王爺連麻沸散都舍得給她用,要是風若見出了事,指不定王爺還會怪罪。

  春蘭是跟陸嬤嬤過來廚房的一個小丫環(huán),聽到吩咐,一刻也不敢耽擱,跑著就去了太醫(yī)住的院子,路過花園,莽莽撞撞,差點撞到了正在打掃花園的另外一個丫環(huán)。

  “呀,春蘭,你小心點!盆里全是水呢!”那丫環(huán)趕緊將手里的盆子往旁邊挪了挪。

  “不好意思,蘭馨姐姐,我有些急事,陸嬤嬤讓我去請?zhí)t(yī),竹苑的側妃娘娘好像情況不太好?!贝禾m急匆匆的說完就跑了,她跟那個丫環(huán)說的話剛好讓上朝回來的齊云敬聽了個清楚。

  風若見出事了?昨天晚上看她不是好好的?

  本來要回書房處理一些事情的,齊云敬轉身就換了一個方向,趕著去了竹苑。

  進了主屋,他看到風若見躺在床上,眉頭緊皺,臉上布滿了汗珠,還時不時的輕聲囈語著什么,齊云敬走近了些,伸手摸上她的額頭。

  “風若見?”他叫著她的名字,風若見閉著眼睛,看起來好像正夢到了什么恐怖的夢,不停的搖著頭,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都凝在一起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風若見,你怎么了?”他再次試著叫了叫她,想要將她叫醒。

  “你松手,我只想你活著,你活著......藤蔓快斷了......”她搖著頭,小手緊握著被子邊角。

  在夢中,齊云敬還抱著她,她一抬頭就看到那根系著他們兩人的藤蔓快要斷裂了,她嚇得拍打著他的肩,讓他松手。

  “不是都救上來了?還什么藤蔓快斷了,做夢都夢到自己要死嗎?”齊云敬不悅的看著她皺著眉頭搖晃著腦袋,怎么就這么不相信他能救她。

  嘴上說著不悅的話,手卻伸了過去,替她擦掉了臉上的汗珠,碰到她的傷疤,看到邊緣因為那里起了一層汗珠的原因,疤痕的邊緣翻了起來,他將疤痕邊緣的汗水給她擦掉,然后按了按疤痕的邊緣,那塊疤痕又黏在了她的臉上。

  “太醫(yī),您快來看看,我家小姐好像生病了?!笔|梅的聲音和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齊云敬趕緊收回了手,后退好幾步,等著他們進來。

  “王爺?”一群人看到他在屋子里面,嚇了一跳,趕緊對下行禮。

  “別浪費時間了,快看看她怎么樣!”他顯然也有些焦躁,隨處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眼睛卻沒有離開過太醫(yī)在床邊給風若見診治。

  太醫(yī)把了把脈,又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后走到齊云敬的面前,“王爺,側妃娘娘也中了鳴大人昨天中的那個毒,老臣剛才替她把了把脈,氣虛羸弱,看來是傷了元氣?!?p>  氣虛羸弱,那就是風若見受了傷,失了太多血的原因,太醫(yī)沒有明說,但是齊云敬能夠聽明白。

  “太醫(yī),我家小姐的右手還脫臼了,您看看她的右手,有沒有辦法......”

  太醫(yī)看了齊云敬一眼,然后又走了過去,檢查了一下她的右手,“的確是脫臼了,這個沒有多大問題,接接骨就行?!?p>  脫臼是小事情,一會兒就能接上骨。

  說著,太醫(yī)捏著她的右手腕,趁她還沒醒來,用力搓了一下,聽到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太醫(yī)說了一句好了,然后就又給風若見把起了脈。

  脈把到一半兒,太醫(yī)聞到了風若見身上因為出汗冒出來的味道,“好像是雪肌膏的味道,側妃娘娘身上是否有傷?”

  太醫(yī)問著蕓梅,蕓梅一臉茫然,搖了搖頭,“我家小姐除了右肩的箭傷和手臂上的傷,好像沒有聽小姐說她又受過傷。”

  右肩的箭傷和手臂上的傷太醫(yī)是知道的,手臂上的傷就是被箭擦過所劃到的傷口,那個傷口不深,這么久了,應該已經(jīng)痊愈,肩上的箭傷都結痂了,雪肌膏是圣品,就算是風若見為了消除疤痕,這雪肌膏的味道也不該這么濃,濃到全身都是。

  “你替?zhèn)儒锬餀z查一下,她的身上是否有傷!”太醫(yī)說著,人已經(jīng)走到了齊云敬身邊,背對著床,“王爺,依老臣看,側妃娘娘身上應該有不少的傷,且因失血過多導致氣虛羸弱,老臣配幾副補氣血的藥,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便可,至于那毒,昨日替鳴大人處理過,解藥有現(xiàn)成的。”

  “嗯。”他只是說了一個字,并且嘴巴都沒張,就是從鼻息間發(fā)出的一個音調(diào),顯得有些敷衍,但他的眼睛仍舊是看著床邊的風若見。

  “太醫(yī),有傷!很多傷!像是刀割的!但是怎么會......”蕓梅替她蓋好被子,急紅了眼,不過是睡了一個午覺,小姐怎么就弄得一身的傷了?

  “那就是了,老臣這就去配藥。”太醫(yī)行了禮,然后走到小圓桌旁,拿起自己來時帶來的藥箱子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王府里面可以說是一應俱全,為了方便和安全起見,太醫(yī)有個單獨的院子,還會備上一些常用的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總感覺風若見連個侍衛(wèi)都不如,侍衛(wèi)都沒有她受傷受得這么頻繁。

  待風若見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她的手感覺好多了,身上那種被汗水淹著傷口的火辣辣感覺也沒有了。

  因為當時回來得倉促,她為了遮住身上的味道,都沒有洗掉之前齊云敬涂得藥,然后直接抹上了雪肌膏,整瓶都用光了,看來是因為那個原因,才讓她的傷口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感。

  “蕓梅?”見屋子里面亮著微弱的光,風若見慢慢的坐了起來,喚著蕓梅。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了,屋外走進來兩個面孔有些陌生的婢女,對她福了福身,“側妃娘娘,蕓梅去小廚房給您煎藥了,王爺吩咐奴婢和甘露過來伺候您,奴婢名喚楊枝?!?p>  兩個小姑娘長相有著七八分相似,但是說話的那個楊枝要高一點,一旁的甘露要矮一點,楊枝甘露,這樣的名字,看來是姐妹倆。

  “哦,麻煩了?!彼α诵Γ舆€是很虛弱。

  楊枝和甘露見她欲要下床,趕緊跑過去扶住她,“側妃娘娘,您現(xiàn)在身子不便,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奴婢去辦便可?!?p>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其實只是想要喝點水罷了,不過除了蕓梅,別的人在她身邊,還真是不太習慣讓她們伺候。

  “那就麻煩你給我一杯水吧?!彼栈亓耸謥恚诟事兜膸椭?,靠著被子,坐在床上。

  楊枝去倒水了,剛端著水過來,就看到風若見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看得楊枝有些緊張,一直想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錯了?

  “你剛才說,是王爺吩咐你們過來伺候我的?”她定了定心神才徹底清醒過來,對楊枝剛才說的話再次了解了一番。

  “是。”楊枝乖巧的應聲,然后將水遞到她的唇邊。

  原來,齊云敬真的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是了,昨天他捏她的右手不就是想要證實她的手是不是脫臼了嗎?再加上派了兩個丫環(huán)過來,想必今天她出了事齊云敬也知道了,她身上中的毒,之前在竹屋,齊云敬應該就知道了吧。

  “哎?!憋L若見喝了兩口水,下意識的嘆了一口氣。

  她這一聲氣嘆得楊枝甘露心里一驚,連忙跪到了地上,雙手放心小腹前,一臉的緊張,“側妃娘娘,如果奴婢哪里做得不好,還望側妃娘娘恕罪,望娘娘您指示?!?p>  “你們這是干什么?快起來,我嘆氣不是因為你們做的不好!”她拿著水杯,又不方便親自伸手去扶她們,只得勸她們起來。

  “是?!睏钪Ω事断嘁曇谎?,然后站了以來,一左一右的候在她的床邊。

  不一會兒,蕓梅就回來了,手里端著一個小碗,碗里放著一個勺子,“小姐,藥煎好了,不過奴婢聞著有些苦,好在向陸嬤嬤要了兩塊蜜餞,喝了藥再吃下蜜餞,那就不苦啦?!?p>  她喝過那么多次藥,什么樣的藥沒有喝過,這次蕓梅居然給她拿了蜜餞。

  不過,等蕓梅靠近她的時候,她就知道是為什么了,這藥的味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刺鼻,還沒有到面前呢,蕓梅才剛接近床邊,一股子爛草的味道便撲鼻而來。

  “我有一點不想喝?!彼行┫訔壍耐竺媾擦伺?,這藥實在不是正常的味道。

  “良藥苦口嘛,太醫(yī)說了,這藥不僅可以解您的毒,還能給您補氣血,因為治療兩種藥效加在了一起,所以味道有些難聞,也就一碗,小姐,您喝了吧?!笔|梅笑了笑,端著藥又靠近了她,至今沒有弄明白小姐為什么會受傷為什么又會中毒,但是有心的蕓梅卻沒有問起。

  接過藥碗,她遲疑了一下,看著蕓梅攤在手上的兩顆蜜餞,她捏著鼻子毫不客氣的干了下去,一碗藥下去,整張臉都扭曲到變形。

  “好啦,快,小姐,吃蜜餞!”蕓梅趕緊將蜜餞放到她的嘴里,這才看到她的表情緩和的些許。

  “是不是甜甜的?”蕓梅笑嘻嘻的看著她。

  蜜餞在古時候算是高檔零食了,在富貴人家一般才吃得起的,跟糖不一樣,蜜餞是一種很精美的點心。

  “嗯,很甜。”她點了點頭,然后掀開了被子,“睡了一天了吧,整個人都覺得昏昏沉沉的,蕓梅,今晚的月亮圓嗎?”

  “臨近中秋節(jié)的月亮又大又亮,不過不是很圓,小姐想去看看嗎?”蕓梅說著,已經(jīng)將她的繡鞋擺放在床邊了。

  “嗯,正想出去走走,躺了一天一夜,渾身難受。”她坐到了床邊,楊枝甘露趕緊蹲下給她穿鞋。

  出了竹苑,除了微弱的橘色燈籠光芒,那邊是月白色的月光的,今晚的月亮呈橢圓形形狀,還差一點點就圓了。

  沿著青石小路一路往花園的方向走去,秋季的晚上比較涼爽,沒有在屋子里面那么悶熱,能夠出來走一走,感覺昏昏沉沉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

  正巧這時鳴雍剛進梅苑,上了二樓,將一封信遞給了正在觀景臺上的齊云敬。

  “王爺,云逸王給您的信?!兵Q雍給了他信,退到了一邊。

  這里的光線比較弱,齊云敬拿著信本來是要回書房去看的,可是剛準備轉身,就看到四道身影從竹苑的方向走進了花園,不用看清楚,他也知道是誰。

  “不知好歹,剛好一點就出來蹦跶。”良久,他似在自言自語。

  鳴雍微微抬頭,知道不是對他說的話,所以他也就沒有回答了。

  本來是要回書房去看的,可是看到風若見出來了,他猜測這封信定是跟玲瓏宮有關系,所以也就在觀景臺就拆開了信來。

  看了一遍信的內(nèi)容,齊云敬收起了信來,望向花園里在花叢中打著轉的人。

  “居然敢不相信本王!”齊云敬微微蹙眉,扔掉手中的信,下了觀景臺。

  鳴雍蹲下身來,撿起被他丟在地上的信,然后跟了上去,他剛才看到信的內(nèi)容了,云逸王說玲瓏宮似有察覺,竟然突然低調(diào)了起來,好像有先見之明似的封鎖了所有的漏洞,然后風鎮(zhèn)海那邊也沒有討到便宜,因為有齊云逸從中阻攔,風鎮(zhèn)海也是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他不明白王爺為什么生氣,更何況,那句居然敢不相信本王是什么意思呢?

  其實只有齊云敬自己才知道,他明明答應了風若見不會去查玲瓏宮的,她居然還對他起了戒備之心,突然低調(diào)了起來?這是不相信他嗎?

  不過走到花園,看到風若見蹲在那盆還沒有開花的藍淑面前,齊云敬停下了腳步,其實,他的確是失信于她,明明說好不查的,現(xiàn)在又讓齊云逸去調(diào)查玲瓏宮了,這不是失信是什么?

  罷了,如果真到了可能的那么一天,也許風若見自己就會告訴他實情了,不是嗎?

  風若見伸手撫摸上了藍淑結出大拇指般大小的花苞,然后一把將藍淑的花盆抱了起來,蕓梅見狀,連忙過去接住了花盆。

  “小姐,您不是說過,以后咱們絕對不會動花園里面的花了嗎?”蕓梅趕緊小心翼翼的將花盆放回了原位,害怕跟先前有什么區(qū)別,還特地小心翼翼的擺了擺位置。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她一時之間怎么沒有這個記憶?

  “您忘了?去年您在花園里面摘了很多花,王爺因為這盆花是要送給許側妃的,然后剛好被您給摘了,因為這事,你不是對奴婢說過,以后再也不要來碰了嗎?”蕓梅扶著她站了起來。

  想了想,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好吧,那就不碰了,哎?!?p>  “您若是喜歡花,咱們?nèi)ス拥纳角f,一樣可以看到更多的花兒呀,王府的花碰不得,山莊里面的花,大多數(shù)可是您和公子一起栽種的呢?!笔|梅笑得開心,本來是想提起公子提醒小姐去看他的,哪知話一出口,風若見就愣在了原地,不再說話。

  “小姐?”見她一直沒有說話,也不懂,蕓梅嚇到了,趕緊喚了喚她。

  “我們很久沒有去山莊了嗎?”半響,她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蕓梅一愣,微微點頭,“嗯,有很久了?!?p>  提起風翊,總是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愧疚感,她究竟為什么不敢去面對他,是因為知道了她已經(jīng)嫁給齊云逸,還是因為......

  她轉過身去,準備回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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