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但是齊雨蘿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曲子和舞蹈是沒有靈魂的,懂得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是臨時抱佛腳學的,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試試了,總比什么都不會的好。
“小主,小郡主,奴婢把水果切好了?!崩嫦愣酥槐P水果進來,給她們放在桌上。
“梨香,你可知道哪里有琴?”
聞言,梨香搖了搖頭,然后說道:“若是小主想要琴,奴婢去找陸嬤嬤便是呀?!?p> 沒等風若見說話,梨香就跑出去找陸嬤嬤要琴了。
“若見,你說我該練習什么曲子呢?”
齊雨蘿皺了皺眉可愛的眉頭想了想,然后又說道:“春江秋月?”
風若見搖了搖頭。
“廣陵散?”
風若見還是搖了搖頭。
“那,高山流水?”
風若見仍舊是搖了搖頭。
“平沙落雁怎么樣?”
風若見一直都是搖頭。
齊雨蘿輕咬著下唇,似很懊惱的樣子,“這些可都是名曲呢,除了這些,我該學習哪一首呢?若見,你給我挑一下吧!”
“這些曲子都太落伍了,隨處都可聽見,如果小郡主不擅琴藝但又想脫穎而出的話,曲子可不能隨便了,我教你彈奏他們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對于這個風若見還是很自信的,她來自不同的時代,她腦袋的音樂不下其數(shù),千百年以后的歌曲,保證讓他們聽得流連忘返。
水果吃了一半,梨香抱著一把琴高高興興的跑進了主屋,“小主,您瞧,陸嬤嬤說這是一把上好的古琴,是從殿下的庫房里面取出來的?!?p> 風若見站起來接過古琴摸了摸,然后隨手播了一根弦試試音調,調子悠揚,顫音悅耳,果真是一把上好的古琴。
兩人出了主屋,來到主屋的院子里,梨香趕緊搬出了凳子和琴架子。
“文文,快,筆墨紙硯!”齊雨蘿剛和風若見一起坐下,就趕緊讓她的貼身婢女取來了筆墨紙硯。
“若見,你把曲子的詞念給我,我先抄下來,以免我記不住啊?!蔽奈哪ズ昧四?,用毛筆沾了墨汁遞給齊雨蘿,齊雨蘿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已經(jīng)做好了抄寫的準備。
“我還在想教你什么曲子呢?!憋L若見見她如此認真,不由得笑了笑。
齊雨蘿天真爛漫,性子活潑,待人也善良,如果真的要為了兩國的聯(lián)姻而賠上一生的幸福那就真的是太不值了,她不知道她這樣幫她,到底是對還是錯。
仔細的在腦海里面想了想,風若見還是覺得保守一點的歌曲比較好,現(xiàn)代的歌曲唱情愛的太多,如果應用在古代,會被人覺得太過露骨。
“你聽聽這首歌可以嗎?”風若見看了齊雨蘿一眼,然后調了調古琴的音調。
“誰陪我做執(zhí)迷的鯨魚,在人海中游來游去說自己的言語,誰陪我建永恒的故居,在歲月中跑來跑去太容易疲倦,一轉身可以歸去,我要找的一種感覺叫屬于,有沒有春花秋月,夏蟬冬雪不會散去,有沒有一關上門,一躺下來不再。”
唱了一首歌的一半,風若見停了下來,又試了試琴音,問道:“都抄寫好了嗎?”
“?。砍瓕??”齊云蘿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
她剛才都聽入迷了,哪里顧得上什么抄寫,“文文,你抄寫好了嗎?”
一旁的文文一愣,抄寫啥,小郡主什么都沒有吩咐好嘛,她也聽著風若見彈琴唱歌,早就忘我了,哪里還記得什么抄寫!
風若見頓了頓,嘆了一口氣,拿過她手中的毛筆把剛才的歌詞寫了下來。
“哇!若見,你的琴藝不止好,歌聲不止優(yōu)美,連字都寫的這么漂亮呢!”齊雨蘿捧著宣紙,看著上面娟秀得體的字體,開心得一塌糊涂。
“真的是太好聽了,奴婢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曲調呢!”一旁伺候的梨香心里忍不住要說兩句,她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這么好聽的曲子。
古時候的曲子音調太過單一,風若見所看過的琴譜上那些曲子沒有一首是能夠讓人有那種忍不住要跟著旋律轉的感覺,也許是時代不同吧,經(jīng)過她的多次研究和驗證,現(xiàn)代的歌曲用古琴彈奏出來,只要稍加改動,依舊可以震懾人心。
琴聲悠揚,使得大半個東宮都能聽得見。
包括正在東宮書房商議事情的齊云敬和齊云逸。
齊云逸端著茶杯的手停在了嘴邊,他抬起頭來,看向齊云敬,“她已經(jīng)醒了,王兄為何還不知道月光石的事情?”
“此事與她無關,我不希望把她卷入這些危險之中。”事情緣由他可以調查,但是要讓他去套風若見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齊云逸沒有說什么,輕啄了一口香茶,放下了茶杯。
他曾經(jīng)對他說過,如果風鎮(zhèn)海一黨落了馬,他能不能放她走!
齊云敬也回答過,如果她沒有做過超越他底線的事情,他答應放她走的,可是現(xiàn)在,他又將她帶回了東宮,這是不是說明,王兄已經(jīng)默認了他的心里有她的存在,甚至是已經(jīng)超過了為他生了兒子的許柳兒。
因為齊云逸從來不知道,還有女人能夠住進他住的院子里。
他本以為他帶她回來,是為了萬花谷一事和月光石的事情,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從她那里等到任何的信息。
在白云山的時候,他說‘難道就因為她的琴彈得好,歌唱得優(yōu)美,所以就在風府里見過了那么一次面,哪怕是明知道她長得丑陋無比,哪怕是明知道她是風鎮(zhèn)海的女兒,你還能對她那樣的女人動了心’。
當時他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但是他的心事早已被齊云敬看破,如果王兄真的愛上了她,那他和他之間還能保持著無話不說的兄弟關系嗎?
“蘿蘿也在那里,如果可以,我們?nèi)タ纯此齻冊诟墒裁窗??!饼R云敬率先站起身來,讓還坐在椅子上的齊云逸微微一愣。
多年相處,他們之間也算是無話不說,齊云敬一個輕微的舉動,齊云逸大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似是釋然了,齊云逸站了起來,面帶笑意,跟了過去。
到了主屋的院子,他們看到風若見和齊雨蘿在那里寫寫畫畫的,齊雨蘿是弄得一臉的墨汁,風若見一邊幫她擦墨汁一邊念著什么,然后齊雨蘿就開始抄寫下來。
“你彈的就好聽,我彈的就不行,怎么辦??!”齊雨蘿似乎很懊惱的樣子,風若見說的那些她都以文字的方式抄寫下來了。
按照風若見所說的,什么手指微微彎曲,力度要使出三分,還有什么撥動琴弦不要太過拖拉,時間要不長不短,但是音調只要出自她的手,那語調就變了一個感覺。
“你不要著急,我們還有時間,慢慢來?!彼压徘偻约旱纳磉吚死?,然后握住齊雨蘿的雙手,將她的手放在琴弦上。
“你不要用力,我替你用力,你感受一下這個力度?!闭f完,風若見帶著她的手指勾動了琴弦,一個好聽的調子飄出,讓齊雨蘿心里一喜。
“誰陪我做執(zhí)迷的鯨魚,在人海中游來游去說自己的言語,誰陪我建永恒的故居,在歲月中跑來跑去太容易疲倦,一轉身可以歸去,我要找的一種感覺叫屬于,有沒有春花秋月,夏蟬冬雪不會散去,有沒有一關上門,一躺下來不再?!?p> 一首曲子彈完,風若見收回了手,齊雨蘿滿臉興奮,拍手叫好,“剛才是我的手彈出來的吧,若見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天分的?”
風若見沒忍住,輕聲一笑,“是,小郡主天資聰穎,不過只是彈琴罷了,哪能難到小郡主呢?!?p> 風若見輕輕一笑,似帶動了春風帶動了花香,只是一個微笑罷了,沒了那道疤痕的她看起來更美,這樣的風若見是齊云逸第一次見到的,他沒有想到她臉上的傷疤會是假的。
原本一個安靜的女人,一瞥一笑都能帶動人心,他曾經(jīng)于她,就算是有臉上的疤痕也能帶動他的心,可是,她的那到疤痕是假的,那他還敢將她留在心里嗎?
這樣的風若見完美到無可挑剔,也許,連做個念想都不行了吧。
遠遠的看著她,似乎周圍的一切包括周圍的那些人都黯然失色,仿佛這個地方就只有帶著微笑的她一個人存在。
齊云逸很懊惱,心里某處更是焦躁不安,他不該這樣的,風若見是他最好的兄弟的妻子。
“芳蘭公主很快就到齊國了,到時候王兄打算怎么隱瞞,先有一個許柳兒后有一個張敏瑜也就罷了,可是百草國的皇帝,一開口就要你正妃的位置......”齊云逸更擔心的是,她會因此傷心。
“只有兩個辦法,要么殺了那個芳蘭公主,要么讓她主動放棄太子妃的位置,這件事,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瞞著她的,不敢說。”
不敢說?不敢!
齊云逸微愣,揚起了唇角,他從來沒有說過有什么不敢的,唯一的一個不敢,居然是因為她,可見她在齊云敬的心里位置已經(jīng)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