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有他的不得已,而她,也有她的底線。
他三妻四妾,他后宮佳麗,他子女成群,這些都是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說實話,這幾年,她躲得很輕松,過得很快活,雖然會想起他,但是她至少獲得了自由,獲得了自在,皇宮跟外面,永遠(yuǎn)沒法比的。
風(fēng)若見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讓齊云敬無法回答,也許她想要的他沒有辦法給,但是他就是自私的,即便是現(xiàn)在給不了,他也要留她在身邊。
因為,他會努力,他會盡最大的力量給她,他一定會的。
“如果,我連云敬王的身份都沒有,你還會跟我走嗎?”他說,看到她認(rèn)真的眸子有一瞬間閃爍,齊云敬愧疚不已,緊緊將她抱在懷里。
“等我,甩掉了這個位置,等君兒成長起來,我們就離開皇宮,好嗎?”
她身子一怔,因為感受到了他的真誠,雙眸微微泛著紅光,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樣豈不是又害了子君?
也許在她的眼里,那個位置,就是絕對碰不得的,但是,她尊重子君的選擇。
取下了面紗,她露出了一抹微笑,“從今往后,我就是溪谷,跟昔日的風(fēng)若見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不認(rèn)識什么榮貴妃,也不認(rèn)識什么許柳兒,現(xiàn)在的她們,一個是太后,一個是妃子,大家都該用新身份見面?!?p> “對,昔日的風(fēng)若見已經(jīng)不再了,現(xiàn)在的你是溪谷。”他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然后伸手將門打開。
“參見皇上?!遍T只開了一個縫兒,外面便跪倒了一大片的侍衛(wèi)和王孫貴族,包括妃嬪和陳府的人。
“平身。”沉穩(wěn)的聲音傳出,大家本都臉上帶著該有笑意。
就在抬頭的一瞬間,看到那個一席青煙淡紫色羅裙,素衣素發(fā),卻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而最奇特的就是,她竟與芳蘭有著五六分相似的模樣。
眾妃嬪微微一愣,似感覺到了無形的威脅。
那,到底是芳蘭像她,還是她像芳蘭。
按道理說,皇上喜歡什么女人最正常不過了,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姐妹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但是,這個女人不似常人,她很漂亮,是那種不用任何裝束不施任何粉黛就能將她們精心裝扮的容顏給打壓下去。
有這樣的女人在,她們每天都可能如同生活在冷宮一樣。
不同于其他女人,許柳兒和太后的震驚更為明顯。
她,雖說很美,但是從她的側(cè)臉,她們看到了風(fēng)若見的模樣,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她的臉上潔白如玉,美得精致,而風(fēng)若見因為那一道疤痕丑陋無比。
她,不是風(fēng)若見,但卻有風(fēng)若見韻味,還是說,她就是曾經(jīng)的那個風(fēng)若見。
許柳兒微微顫抖著,伸手將元勤緊緊摟在懷中,眼里透露著絕望。
“父皇萬福金安?!比恿锨斑蛋荩瑐€個乖巧,可他們的身上卻絲毫沒有齊云敬本身帶有的那種氣質(zhì)。
也許是他從未陪伴過他們,也許是因為他們對這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從一開始就有著敬畏之心。
“都起來吧。”
不一會兒,方青義走了過來,“皇上,已經(jīng)用完早膳了。”
說到此,齊云敬才露出了笑意,“那就帶他們出來吧,準(zhǔn)備出發(fā)了?!?p> “是?!狈角嗔x轉(zhuǎn)身,去了本該是安排給齊云敬的房間。
大家大膽的往那邊看去,本以為方青義會帶誰過來,沒想到是兩個小孩子,他們臉上都戴著面具,就是昨天子君戴的那個面具,也許子兮大家不熟悉,但是子君戴著面具的模樣,太后認(rèn)得出來,他們都認(rèn)得出來。
太后沒有猜到前因后果,但是她認(rèn)出了子君,臉上露出了笑意。
這個孩子,是她的救命恩人。
“皇上,這是?”但是太后還是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齊云敬,想要尋求答案。
“君兒,過來。”齊云敬向他招手,讓他過來,他蹲下身去,與子君一樣的高。
他問:“戴著這個很不方便,你戴著干什么?”
“別人看到我和妹妹可能會覺得也很奇怪,還是戴上比較好?!焙芟嗨频娜齻€人,子君心知齊云敬家庭的復(fù)雜,他只是不想招惹麻煩罷了。
“取了吧?!边@一次說話的是風(fēng)若見。
她也希望孩子不要有麻煩的比較好,但是更希望,孩子們也能公平的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讓世人認(rèn)可他們的身份,而不再其他小朋友口中的野孩子。
“嗯?!弊泳c頭,和子兮將面具取了下來,拿在手中。
“走吧?!饼R云敬站起身,牽著他們的手往陳府大門口走去。
就在路過大家的時候,那種不可思議的表情,讓風(fēng)若見心里十分難受。
路過太后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忍住向她福了福身,可是看到齊云敬和孩子們快出了大門,風(fēng)若見停下了腳步,“君兒,帶妹妹過來給太后請安?!?p> 聞言,齊云敬也停下了腳步,不解的看向了她,這種事情可以慢慢來,孩子們也許還沒有一時間接受他,更何況現(xiàn)在太后也出于懵的狀態(tài),一閃而過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這是該有的禮節(jié),快過來?!憋L(fēng)若見不悅的看向子君和子兮。
她現(xiàn)在這樣對他們,只是想要他們低調(diào)一點,以免別人拿事說事。
齊云敬松開了,讓兩個孩子跑過去,學(xué)者他們剛才的模樣跪在地上,雙手交叉放在額頭上,“太后萬福金安。”
子君放下了手正準(zhǔn)備站起來,卻看到子兮突然笑出了聲,“不止是要萬福金安,還要天天開心,長命百歲,健健康康哦。”
“兮兒?!弊泳汇?,連忙將她拉了起來,后面的話,剛才那些小孩子可沒有說啊。
“哈哈,好,這娃娃真是乖巧,哀家很喜歡你。”太后被她的吉祥話逗笑了,畢竟是民間長大的孩子,自然不懂宮中規(guī)矩。
太后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子兮笑得開心,只是容貌酷似齊云敬,但是她的性子一點也不像他,太后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這樣的相似,還用懷疑孩子的身份嗎。
“這是哀家最喜歡的血玉,賞給你好嗎?”太后從腰間將一塊紅得似血液的玉佩取了下來,掛在她的脖子上。
仔細(xì)歡喜的拿起來摸了摸,然后揚起小臉說道:“謝謝太后?!?p> “乖?!碧笾逼鹕韥?,看了一眼子君,只笑不語,后才說道:“走吧。”
一行人出發(fā)了,齊云敬的馬車停在門口,太后的馬車在后面,在后面就是妃嬪的馬車。
鳴雍伸手撩著幕簾,齊云敬已經(jīng)坐上去了卻沒有放下,這就證明他的馬車還有人要上。
風(fēng)若見快走到馬車旁,張敏瑜首先離她最近,“妹妹既然已經(jīng)是皇上的女人,那就該同我們一樣坐在后面的馬車,這樣才合規(guī)矩,雖然不知道妹妹叫什么名字,但是日后大家都是姐妹,咱們第一次見面,可以聊聊有趣的事宜,但這宮中的規(guī)矩可不能變吶?!?p> “誰定的規(guī)矩?”齊云敬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張敏瑜一跳,“出了宮還不懂得安分,渾身帶著抱怨的人怎么能到皇陵跳舞為齊國祈福?”
“皇上,臣妾只是一時失言,只是,想要和妹妹聊聊天罷了?!睆埫翳ゑR上低下了頭去,跳舞,那可是鮮少的殊榮,怎能錯過。
齊云敬把手伸了出來,示意風(fēng)若見將手搭過來,然后拉著她上了馬車。
張敏瑜抬頭,心有不甘的看著幕簾漸漸放下,和皇上從未有過的笑容,他只對她笑,直達(dá)眼底,絕不似對她們的那般敷衍,這是張敏瑜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齊云敬。
不一會兒,多出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從側(cè)面拉了過來,僅次于太后后面,那輛馬車是給那兩個小孩子準(zhǔn)備的,連他們的身份都比她這個貴妃的身份高,他們到底是誰,那個女人又是誰!
這兩個長得像皇上的孩子都這么大了,會是皇上的孩子嗎?他們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什么時候有的孩子,為什么從來沒有見過她還有那兩個孩子,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些疑問,不僅是張敏瑜很煩惱,就連其他的女人也在想。
“妹妹,先上馬車吧?!狈继m走到她身旁,還是帶著張敏瑜最討厭的那種無所謂的笑意。
張敏瑜怒意更甚,問道:“難道姐姐就不好奇嗎?這個女人是誰,那兩個孩子是誰,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她憑什么坐在皇上的馬車?yán)??!?p> “就憑皇上喜歡,妹妹你再不高興也得笑著接受?!狈继m小聲的說著,她畢竟是皇家出生,這些事情見得多了早已習(xí)慣,就算是心里再不舒服,還是那句話,也要笑著接受。
芳蘭轉(zhuǎn)身離去,張敏瑜不屑的看著她的背影,暗暗說了一句:“本宮可沒有你那么愚蠢,日后的日子還長著,她有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說完,張敏瑜向自己的馬車走去了。
太后也坐上了馬車,她的馬車很大,很華麗。
雨芝和駕駛馬車的侍衛(wèi)坐在馬車外面的木板上,太后在馬車?yán)?,說道:“雨芝,你讓她們帶著孩子都來哀家的馬車?yán)镒?,前面沒有多少路途了,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