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滄瀾英杰雖死,但熱血不滅,怨氣不消,要用卜算子的血,來償還。”吳青柳在界內蘊養(yǎng)有一小世界,里面生靈都可謂是滄瀾后裔,養(yǎng)的是怨念。這些滄瀾后裔不同于尋常生靈,都是由滄瀾已逝人杰的血肉培養(yǎng)而來,他們繼承了那股怨念,每一個死去之魂,都被吳青柳收到了萬靈圖中,留待的就是這一天。
無止境的怨念,影響著一輩又一輩的生靈,死后成為萬靈圖中的怨靈,但悲哀的是他們甚至不知道該怨恨誰,吳青柳今日,給了他們一個怨恨的理由。
“滄瀾后裔,因我而成怨靈,為我所用,我欠下你們,一份因果?!眳乔嗔懦隽巳f靈圖中無盡歲月中積累而成的怨靈,朝他們一拜。剎那間,身邊盡是鬼哭狼嚎,無盡的怨念之靈,在訴說著他們的恨。
怨靈本不該存于世,虛無之中出來了雷云,想要降下責罰,除去這些有干天和的怨靈。
雷劫仿佛點燃了這些怨靈的戾氣,一時之間,怨氣沖天,把雷劫都沖散了。
“用你們的怨念,凝成一柄怨兵,記住你們的一個仇人,他叫——卜算子?!眳乔嗔龑е?,漫天的怨靈都暴動了,無盡的歲月,他們的怨念無處可泄,怨恨需要一個名號,如今,有了可以怨恨的目標,似興奮,似癲狂,似解脫。
“依附在我的枝條之上,我必將攜著你們,去屠掉卜算子?!眳乔嗔惨呀浾袕屏吮倔w,世界樹矗立在虛無之中,鎮(zhèn)住了這群怨靈。頂端的一截主枝,被吳青柳取下來,拿在手中,漫天的怨靈,都沖向了這根木枝。
大戰(zhàn)之前,反而煉兵,專為卜算子而備的絕世兇物。
“無靈,何來魂?無魂,怎能稱寶?”司方指著吳青柳的不當之處。
“我不煉寶,只煉一桿絕世兇兵,和禁忌兇器,專為殺卜算子而生?!眳乔嗔]有煉掉那些怨靈的魂,只是借用了他們的戾氣,漫天怨靈的戾氣,凝聚在木枝之尖,宛如形成了實質,凝聚出來了一柄黑鐮,漆黑的鐮刀散發(fā)著令人心有余悸的兇戾。
漫天的怨靈在迷茫,沒了兇戾,仇敵未亡,執(zhí)念不消,怨靈不散。
吳青柳折了本體上五根小枝,丟到上空,“滄瀾的英靈,以你們的執(zhí)念,不滅之怨,化為箭尖,箭射卜算子之日,就是超脫之時?!?p> 怨靈消散一空,落下五根漆黑之箭,那是專為滅殺卜算子而煉的禁忌之物,吳青柳取名為滅生箭,用一支,少一支。柳枝會滋養(yǎng)著怨靈,慢慢蓄養(yǎng),這只是初成。
五根滅生箭,一柄鐮刀,即便司方,也有些動容了,是挺巧妙,不過箭羽對他人效果甚微。
雷劫之前,是兩物,名叫業(yè)火與陰風。
死城的黑霧,已經彌漫了周圍。陰風來得最早,這黑風吹在身上猶如千刀萬剮,有煉體之效,不過被黑霧擋在外面,透不進來。
業(yè)火又稱為罪火,無形無蹤,灼人神魂,有凝練神魂之效。
吳青柳在經受著業(yè)火,這劫,是難,但熬過去,就是福。司方身上黑血流動,紅蓮業(yè)火在其身上變成了黑炎,詭異得很。
“這雷劫,交給你吧,我要專心遮蔽天機?!彼痉秸f道,開始擺弄著琥珀小劍。
吳青柳走出去應劫。
劫雷是好東西,但實力不濟,那就別說起淬煉之效了,如何能不被劫雷劈死,那才是應該想的。七彩劫云神王劫,本應該是日后渡的,不過司方咒了神王劫,吳青柳想試試能有多大威能。
劫雷屬陽,最克陰邪鬼物之流,世界樹的生機,與劫雷的湮滅之力恰恰相反,吳青柳想淬煉黑鐮,但不敢讓黑鐮直接抗一整道雷,用世界樹來吸收主要的雷霆之力,分出一絲給黑鐮。
黑鐮的柄,取自世界樹,乃是本體的一截主枝,吸收了全部的雷霆之力。
“群魔亂舞——”才一揮鐮,戾氣變化成生靈,神泣鬼哭,頓時感覺到被七彩劫云盯住了。
一道七彩雷霆,醞釀了許久,落了下來。
吳青柳持著世界樹,招引著雷霆。
世界樹主干上出現了一個窟窿,足有半截多樹干大,整株世界樹就要斷成了兩截一樣,洞口處焦黑一片。
世界樹上的洞口在緩緩愈合,吳青柳透過去了一絲雷霆,擊在黑鐮上,黑鐮上嗤啦地響著,戾氣形成的黑鐮被擊得消散了三次,重新凝成的黑鐮刀鋒少了一些猙獰,血槽隱隱若現,給人以更加凝實的感覺。
“再來啊——”
神王劫的七彩雷霆,吳青柳覺得有些弱,再來幾下,也扛得住。
第二道劫雷醞釀了許久,才落下來,世界樹的傷口都已經快愈合,只留下了一個碗口大的小洞,雷霆中的狂暴與湮滅之意,出乎意料地弱。
黑鐮慢慢被洗禮著,七彩雷霆,已經落下來了五道,第五道七彩劫雷,完完全全由黑鐮承受,黑鐮吸收了劫雷中的那股湮滅之意,散發(fā)著兇威。
七彩劫云安分了下來,但是壓抑之意沒散去,還未結束。
“血雷?”
吳青柳從未聽說過,七彩劫云還會降下血雷。
血雷細如手指,落得不緊不慢,但給吳青柳一種錯覺,躲不掉。這可不敢讓黑鐮去接,搞不好黑鐮就被打碎了,只敢用世界樹去抵擋。
世界樹上先是出現了一個黑點,血雷沒入其中,吳青柳聞到了變焦的味道,世界樹有些燙手,樹皮變得有些干癟。
吳青柳抖掉一層干粉,一絲血雷而已,竟然把世界樹的半截樹軀,都給破壞殆盡。一擊,半條命沒了。
“還好不?”老戰(zhàn)神關切地問著。
“沒事?!眳乔嗔卮鹬?,眼睛死死盯著七彩劫云,終究是沒落下來第二道血雷,就此散去。
“前輩,你渡主神劫時,降了幾道七彩劫雷?”吳青柳問著老戰(zhàn)神。
“三道,你可真是壯舉,西方神界除了龍族,沒人敢直接硬抗七彩劫雷了吧。”老戰(zhàn)神汗顏,當年之事,可不如這般英勇,“不過,今日這劫雷,有些詭異,七彩劫雷有些弱了,不過這血雷,有點厲害。
吳青柳沉寂了熱血,去看司方如何了。
死城的黑霧又散開了,把周圍裹得嚴嚴實實,司方伸手,卜算子的念頭與琥珀小劍,去往了司方身前。
“斬魂之術,分魂種道?!彼痉剿榱艘恢福裣衩撀涞乃橹富癁榉勰?,灰白粉末蓋在了琥珀小劍上。
“天尊!天尊!”老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絕望,在最后無力地喊著,琥珀小劍歸于平靜。
“好了?!彼痉桨宴晷o了吳青柳。
“卜算子何時會知曉這縷念頭沒了?”吳青柳問著司方。
“黑霧散去之時。”司方指向這翻騰的黑霧。
“他可會知曉這念頭還活著?”吳青柳要問清,怕卜算子能算出這念頭的存在。
“你大可放心,不可能,這是上一紀元的古法,唯獨我古冥族有,除非他修為遠超我,否則不可能算出?!彼痉胶V定地說著,古冥族不可褻瀆,這乃古冥族大能所創(chuàng),司方有著自信。
吳青柳收好了這縷卜算子的念頭,如今的他,也算一個新的生靈?!百n你名號——天逆子?!?p> “萬事俱備,靜等卜算子出手?!眳乔嗔@會不會吝嗇療傷的靈藥,寶物了,能恢復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