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榆磨磨蹭蹭的坐在床上,丑娘端著燭臺(tái)說道,“時(shí)候不早了,你躺下歇著吧!”
掀開被子,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
丑娘吹了蠟燭,自己也躺下了。
月光透過窗欞,投到墻上的窗花。窗花素凈,這樣看來別有風(fēng)味。
丑娘背對著柳榆說道,“我以后就叫你小榆吧!你不介意吧?”
柳榆懵懵的道,“好。我媽······哦,我娘就喜歡這樣叫我?!?p> “你娘不在了嗎?”
“嗯。在我小時(shí)候她就不在了。很多年了?!?p> 丑娘扯了扯被子,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
又說道,“在這里的都是可憐人,這里從來不缺可憐的故事。你以后會(huì)慢慢知道的。睡吧,天一亮就要起來的。”
柳榆應(yīng)了一聲“好?!?p> 這一夜格外的靜,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沒有改變一樣。
一直到屋外的雞叫吵醒柳榆,柳榆睜開眼才記起自己是在紅袖樓。
接著屋外又傳來打水的聲音,丑娘已經(jīng)在洗衣服了。
柳榆穿上衣服,走到院子里說道,“我都不知道你起來了?!?p> 丑娘拎著剛打上來的滿滿一桶水氣喘吁吁的,“我想你一定是累了,只今天一回。明天我一定會(huì)叫你起來的。這天還沒冷起來。以后有你吃苦的日子。一會(huì)跟我去姑娘房里送衣裳?!?p> “還要送上去?”
“是?。∧阋詾槟兀抗媚飩円粫?huì)要起床上妝的。快去屋里把衣服取來?!?p> 柳榆從那間破舊的小屋里取出十幾件花花綠綠,美艷無比的衣服來。
端著走到院子里。
丑娘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吧!跟我來,帶你看看前面的花花世界。”
柳榆端著衣服,跟在丑娘的身后。
紅袖樓是南山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樓,花樓修的很氣派,姑娘們都住在花樓里,住的越高,身價(jià)越高。
穿過游廊就到了大廳,大廳里的樓梯通向各個(gè)姑娘的房間。
丑娘走到一間房門前,敲了敲門,“牡丹姑娘,衣裳洗好了?!?p> 只聽見里面應(yīng)了一聲,便出來了一位穿著懈衣的女子??吭陂T上說道,“衣服呢?拿過來??!”
丑娘拿起衣服遞給她,“姑娘收好?!?p> 那女子極不耐煩的關(guān)上了門。
柳榆看不過,說道,“不過是個(gè)窯姐,有什么了不得?自視清高?!?p> 丑娘翻了翻柳榆手里得衣裳,“牡丹不過是這里一般的姑娘。這里的客人都是達(dá)官顯貴。姑娘們自然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洗衣裳的了。再帶你去看看紅袖樓的頭牌翠縷?!?p> “頭牌??!那她是不是美的不得了?”
“容貌自然是好看的。這整個(gè)南山城想要一親芳澤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媽媽都不敢拿她怎么樣。她住在頂樓,隨我來?!?p> 柳榆跟著丑娘快步到了頂樓。
丑娘敲了敲門,“翠縷姑娘,衣服洗好了。”
里面出來一個(gè)丫鬟,,“進(jìn)來吧,姑娘有事找你?!?p> “是?!?p> 柳榆和丑娘走進(jìn)屋里,翠縷正在上妝。
丑娘低著頭問道,“不知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翠縷看著鏡子中肌膚白皙的自己說道,“丑娘,我上次送去了一件緙絲的衣裳,你記得嗎?”
“記得,那件衣服上是只翠鳥。做工精巧。”
翠縷放下手中的唇紙,“哦,你還知道?。∵@件衣服從你那里回來之后就壞了。你是怎么在洗?”